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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缔结盟约

一个多月的路程,从鄂州顺江而下,直达建康城,再由建康城南下,终于来到了宋国的都城临安府。自宋室南迁至此,已经近一百一十年,宋国立国也已经二百七十多年,可谓是国运长久之国。

我们一行人进入临安府,发现它和襄阳、鄂州一样,都是一派歌舞升平。川流不息的人群,让我们不得不从马上下来徒步前行。各式各样的店铺,各式各样的商品与人,让我们应接不暇。

临安府的繁华,远胜襄阳、鄂州,当然还有之前曾有幸路过的建康城。不愧是宋国的都城,百年和平换来的繁华之城。拥挤的集市和街道多次堵塞,使我们无法前行。

我们好不容易从拥挤的集市和街道挤出来,来到宋国的皇宫。我们抬头仰望着巍峨的皇宫,和金国皇宫的气派相比,宋国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座座恢宏的宫殿,如此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皇宫,让我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我心想这是我所见过最气派的皇宫,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气派的皇宫了吧。

在太监的引导下,我来到一座宽敞的宫殿中。一位体型略显宽胖,面容温和,眼睛不乏睿智,身穿华贵冠服之人,正襟危坐在宝座之上。众文武大臣也身穿整齐的官服,各列在宝座台左右两侧。

“蒙古使臣阔阔出奉吾主之命,特来拜见宋国皇帝,愿蒙宋两国永结友好”。我恭恭敬敬地对宋国皇帝作揖行礼说。

坐在宝座上的宋国皇帝赵昀,他故作威严地说:“贵使辛苦你来到朕这里,朕已经看了史嵩之上报的公文。你要朕与你们联手,一起夹击蔡州的完颜守绪对吗?”。

“正是,我主迫切希望能与陛下联手灭金,这样不仅仅可完成我主志愿,也可让陛下您一雪前耻,此乃一举两得之法,望陛下您应允”。

一位大臣走出来,对我视以鄙视,轻蔑地说:“我大宋乃堂堂华夏礼仪之邦,怎么能与尔等蛮夷之邦结盟。若真的与尔等蛮夷之邦结盟,岂不让世人耻笑我大宋居然与蛮夷结盟”。

我露出笑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回答说:“喔,是吗?昔日中原诸国尽笑楚子为蛮夷,而今中原已尽入我手,反被楚子笑为蛮夷,这岂不更让世人耻笑”。

“尔等蛮夷小国,居然敢出言不逊”。

“这位大人,我蒙古虽然崛起于蒙古大漠不过短短二十多年,但西吞辽,屠花剌子模,灭西夏,共计四十国。这恐怕可不是您口中的蛮夷小国所能干的出来吧!”。

他就像是斗败的狮子,仍不肯服输说:“你……你竟然出言无状”。

我没有在理会他,而是朝向赵昀恭敬地说道:“陛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主是真心实意想与陛下您携手共同消灭金国,这个蒙宋共同的敌人”。

“说吧,你们想要朕怎么帮你们?”。

“只需要陛下为我蒙古五十万石粮食,四万甲士协助我蒙古攻蔡州即可。我主愿意承诺,待战争结束后,将先前金国所占的贵国的河南,归还给贵国,当作与贵国结盟的礼物”。

“好,朕答应与你们结盟,只是五十万石粮食一时之间那一凑集,不知三十万石粮***兵二万,贵使可否接受”。

不少大臣纷纷出来劝阻道:“陛下此等大事应与丞相商议后,再答复蒙古使臣不迟啊!”。

“是啊,陛下还望您三思”。

赵昀胸有成竹地说:“史爱卿现在病重,朕想让史爱卿安心养病,不忍心再去打扰他。朕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

我恭敬地向赵昀行礼道:“多谢陛下,相信我主听到陛下的答复,一定会非常满意的,愿我蒙宋两国能永结秦晋之好”。

随着结盟事宜的顺利完成,我在宋国的使命也随之完成。我十分担心现在汴京的夏希,以致于我无暇欣赏这临安的繁华,在临安没有呆多长时间,便返回启程返回襄阳。

在经历一个多月的路途后,我们一行人又重新来到襄阳。史嵩之领着一名武将亲自来到襄阳城郊外迎接我们的到来。

“恭喜贵使与我陛下顺利缔结盟约,陛下已命史某全权负责宋蒙联手灭金的事宜”。

“哪里,哪里,只是与贵国陛下达成了口头协定,待到真正消灭金国后,再重新遣使与贵国厘定边境,正式签订盟约”。

史嵩之指着他身后的一位武将,说道:“这是孟珙,孟将军,此次有他率军协助贵国消灭金国,一雪我大宋百年之耻”。

这位名叫孟珙的武将,他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却如同穿一件薄衣一样,神色自若。“孟珙见过贵使”,他不像其他武将那样,他非常有礼貌,并且非常有诚意地向我行礼。

“在下阔阔出,在下能有幸见过孟珙将军,实乃三生有幸”。我连忙向孟珙回礼道。

我眼前这位有着坚毅面孔,深邃眼眸,强壮体魄的男子,让我感觉他与我之前见过的完颜陈和尚有几分神似,他与完颜陈和尚一样,都有一样不可撼动的气势,不愧是不世出之名将。

“贵使,我大军一个月后便可以出发,到时希望贵使请随我大军一同前往蔡州,好利于我军与贵军联手灭金,也好避免我军与贵军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一旁的脱脱,不满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想扣留阔阔出大人在你们这里,做你们的人质吗”。

我立即制止脱脱,对史嵩之说道:“既然是史大人的要求,那阔阔出自当同意。只是史大人您要的仅是阔阔出一人而已,还望史大人您放其他人回去,留阔阔出一人在这里”。

史嵩之很痛快地同意说:“好,没问题。请贵使先暂住在孟珙将军的府邸中,待我大军出发时,还请贵使随行出发,一同去往蔡州”。

就这样,我还未来得及与脱脱道别,就不得不随孟珙来到他的府邸。清新雅致的花园,杯具一格的建筑,与我之前所见过的府邸有很大的区别。

我走进大厅,大厅没有像其他武将那样摆置各种兵器,只有是有几张字画挂在墙上,像极了文人那样的装饰风格。孟珙已经卸下厚厚的铠甲,换上朴素的便服,来热情招待我。

“阔阔出大人您光临寒舍,乃我孟珙之幸,快请上座”。

“孟将军,您太客气了,阔阔出可能还要在您府上,打扰您一个月,到时可能还要给您添不少麻烦,还望到时您多多包涵”。

“阔阔出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有道是‘有朋自远来,不亦悦乎!’。阔阔出大人不嫌弃寒舍简陋,就是孟珙最大的荣幸,快请上座吧”。

我被孟珙招呼到上宾席位上,孟珙对着我,颇为感慨地说:“蒙贵国之力,我大宋终于可以收复中原,一雪前耻,实现真正的和平”。

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孟大人您还是不要太报希望的好,不然只怕会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孟珙不明白阔阔出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阔阔出大人明说”。

“孟大人,虽说我们是各为其主,但我既与孟珙大人您有缘,就不妨告诉孟大人。没有共同的敌人,再坚定的盟友也终有一天会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

孟珙惊讶地说:“阔阔出大人,您的意思是宋蒙两国终有一战?恕孟珙直言,宋蒙若是再起战事,对宋蒙均没有好处,恐怕一时之间大可不必担心再起战事”。

“是吗?孟珙大人,您可不要忘了,我主只是答应将河南归还给贵国,但河北之地依旧在我蒙古手中,贵国之中就没有人再想从我蒙古手中夺回河北之地的吗?”。

孟珙站起来,向我作揖行礼道:“阔阔出大人,他日如真的再起战事,还请阔阔出大人赐教一二”。

我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拉住孟珙说:“若是他日蒙宋真的发生战争的话,你我便是敌人,哪有向敌人请教的呢?孟珙大人,不过,我们现在还是盟友,作为盟友,我提醒孟珙大人。切记襄阳不可丢,襄阳丢,则宋国危矣”。

“多谢,阔阔出大人您的提醒,孟珙自会铭记”。

“若真的有一天,襄阳不幸而失,到时就全仰仗孟珙大人,您为宋国力挽狂澜了”。

“阔阔出大人,您言重了,孟珙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孟珙所能的做的是竭尽全力保家卫国罢了”。

“孟珙大人,您太过谦虚了,您有檀道济之才,贵国除了您,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担此重任的人了”。

“阔阔出大人,你说错了,我大宋人才济济,身经百战的名将数不胜数,胜我孟珙的名将更是数不胜数”。

“但愿如此”我苦笑说。

一个月的等待终于结束,在宋国大将江海和孟珙的带领下,二万整装待发的宋国将士带着三十万石粮食向东北方向的蔡州徐徐前行。我作为大军的随行人员,也随江海和孟珙一起向蔡州出发。虽然我并不想参加这次战争,但上天却偏偏要我参加这场战争。

我望着湛蓝色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蔡州城恐怕又将会是一场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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