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物降一物,箫离想不到他的父亲会突然让他奔赴西漠,当下便有些傻眼。
他说:“父亲,二弟不是已经前往西漠了,为何又要让我去?”
箫元帅冷哼一声:“你这个做大哥的居然为了自己的私事让弟弟奔赴战场,你还好意思在这说?”
箫离脸色顿时一跨,道:“可是这是二弟答应了我的,又不是我逼他的。”
箫元帅道:“你的意思可是说木儿欠你的了?”
箫离大惊:“哪里!父亲莫要生气,孩儿听你的便是!”
箫元帅虎目一瞪,道:“那还不快去!”
就这样,我看着箫离恋恋不舍的目光,目送他离去,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西漠犯境这虽不是稀奇事,但是这么多年来这一次还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他们来的目的和攻打青云的动机都让人难以琢磨,而且这一次还有一位朝中大臣参与其中,到现在我甚至都还不知道君无忧现在如何了。
当时也实在太过仓促,子玉一说到面瘫的事情我就将君无忧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而现在也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关于君家的消息,看来君无忧的小命暂时是安全的。
这一天,已经是我来到北漠的第八天。
西漠在这些日子里也没传来什么消息,而我每天除了跟拉美唠唠家常外就只能闲的看那些将士操练,同时自己的功力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趣,可一想到那张卖身契我便有些心灰意冷,自己以后该不会真的要在这呆一辈子吧,虽说箫离他们一家子并不是一定要守在北漠,但是自从见到箫元帅这个人后,我便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只要他还在世,那么箫离肯定也会留在这里,那么我这个做儿媳妇也肯定没得选择了。
我被突然冒出的“媳妇”二字吓得将手一抖,端着的茶水顿时洒了一地。
拉美见我这个样子也惊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的过来一阵乱擦,喊着说:“小姐你没事吧?”
那茶早就有些凉了,洒在手上根本没有一点感觉,我正想摇头却忽然犹豫了一下,而后便“哎哟”大叫一声,想必脸上此刻十分痛楚。
果然,拉美看到我这个样子后有些着急了,随后匆匆忙忙的喊着去拿药便跑出了房间。
趁此机会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茶壶,那水是丫鬟刚换的,还冒着热气。拿过它后我就闭上了眼睛,随后做了史上第一次自残性的行为。
滚烫的热水让人疼的一阵晕眩,不到片刻手便一片绯红。
拉美回来的时候看到我额头冒出的冷汗还是惊了一下,随后再看到我的手后一双美目当即就急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担心的,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我还是有些惭愧。
“小姐,我先给你敷上这些药膏,等会就去给你找军医过来看看!”拉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我忍着痛楚点点头,问:“军医没有跟着大军前往西漠么?”
拉美听此讶然,说:“当然去的有,不过又不是全去。”
我恍然大悟。
拉美又道:“而且这位军医是常年跟随在元帅身边的,医术十分高明,小姐不要担心会留下痕迹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窃喜,这个军医医术越高越好,这样我也就可以趁此询问功力之事了。要是箫离真给我吃了类似什么化功散的药物,那我逃出这里可就真无望了。
拉美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担心伤口问题,眼中有些焦急,劝我说:“小姐真的不要担心,我这就去给你叫军医。”
我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都怪我不小心,真是麻烦你了。”
这话我是出自内心的,虽然出发点有些不单纯,但是我想拉美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姑娘是不会多想的。
拉美叫来的军医着实又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个女的。
此女虽一身男装打扮,但是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不过好像她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先是看了一下我手上的烫伤,而后道:“我只是觉得男装方便行事,行军打仗,这样比较方便。”
此女声音洪亮,也许是经常混迹于战场之上,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干练。我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随后移开了打量她的目光,她开始检查我的伤口,片刻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传闻不是说你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么,还能被烫到?”她忽然抬起头狐疑的望着我。
此女心思还真是缜密,不过看她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我被箫离喂了药的事,这样就好办多了,我怕就怕这里所有人串通一气,那样我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见我沉默不语,此女也不再多说什么,手脚麻利的又给我清洗了伤口,随后在我怕手上扎了几针,本来就疼的手因为这几针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大叫了出来,这虽招人鄙视,但有句话说的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后来我知道这个女军医名字叫阿古,一个十分古怪的名字。
阿古每天都会往我这里跑上几趟,不是上药就是扎针,她的医术的确高超,居然没过几天那绯红的烫伤就淡去了很多,后来几天终于不用扎针了,她换了一种十分清凉的药给我擦,并说一天擦三次半个月内就能愈合。
也就是说,如果我再不问她功力的事情,后面再想见她可能就难了。
这一天,阿古如同往日一般过来给我上药包扎,告诉我以后这种事拉美就可以做了,明天开始就不再来了。
我盯着这个长得俊秀的姑娘,几天接触下来真心觉得她应该不会跟箫离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同流合污,也许她真的可以帮我。
趁着拉美有事出去,我终于说出了憋了几天的话。
我说:“阿古,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原本我觉得阿古会十分诧异之类的,但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冷淡淡的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