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云烨望着四面光秃秃的墙壁,左瞧瞧右按按。
机关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样一个地方什么样的机关也该被破坏了才是,现在唯一可以大做文章的估计还是那面佛像。
走到佛像前,我又去了一趟佛像的身后,这一次双掌一运气就朝着他的后背一推,接下来我与云烨同时发现大事不妙,接着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带起他向门外遁去,最后只听到一声巨大的轰响。
一阵飞沙走石过后,那座破庙彻底崩塌。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什么都没了!”云烨叫道。
这一幕发生的着实太突然,连我都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明明只是碰了一下佛像,这破庙怎么会塌呢?
“咦?你看那是什么?”云烨忽然惊诧一声,不等我反应他先冲进了那片废墟中,等再冲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个东西,我却再次惊呆了,看的出,他很高兴,高兴到都没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泥猴。
“张不争你看,就是这个!”
这是一个用黄布包裹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可能年月太久了以至于褪了色。就在我准备打开黄布时云烨忽然又一把拉住了我,我奇怪的望着他,却见其正震惊无比的看着我的身后,我问:“怎么了?”
他说:“你麻烦了。”
我不解,但是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后就彻底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背后居然冒出了三十多个人,还都是江湖人,其中剑人最多,其次是气人,里面估计还有一些散人。
云烨说的没错,我的麻烦来了。
想到出城时自己既没有乔装打扮也没有留意背后,竟不知不觉的被这么多人盯上了!
但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带着云烨安全的离开这,就算杀出一条血路也得让云烨活着。
想到这,我不禁又多看了看身边的小子,他现在肯定想不到我现在的想法,否则应该会感动到哭吧。
“张不争,你还愣什么!本皇子告诉你啊,就算你死了我也不能死!”
云烨猛然说出的话,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心都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自作多情是一件很愚昧的事情。
三十个江湖人也有带头的,那带头的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走到我面前,说:“你可是张大魔头!”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的确不是属于我的,心中庆幸之下一脸笑道:“不是不是,大哥您找错人了吧,在下不是什么张大魔头,不过在下听说城南有个卖豆腐卖的极好的张大磨头,几位大哥可是来买豆腐的?”
那人盯着我面不改色道:“那你叫什么。”
我说:“张不争。”
那人说:“对了,就是你!”
我说:“大哥找我?”
那人说:“对,就是你。”
我说:“这么多大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那人说:“你难道忘了么,上个月你大闹武林大会,为武林带来不少的麻烦,我们怀疑你是魔教余孽,特来抓你!”
我惊道:“可我不是魔教余孽,你们不能说话无凭无据。”
那人点点头,道:“我们这里面共三十人,其中二十九人都参加过那次大会,他们都说那日看到的是你,这就是证据。”
我摊摊手,说:“可是我不是魔教人。”
云烨见势头不对,在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襟,而后对那人说:“各位好汉,不知你们为什么觉得他是个魔头?”
那人冷笑一声,随后道:“哼,那****当场射人暗器,这种卑鄙手段只有魔教干的出来!”
云烨说:“噢……这样的确算魔头。”
见云烨也信了己方的话,那人将脸一扬,笑道:“看小兄弟是个明白人,怎么会与这魔头来如此荒僻的地方,想必是被绑到这来的吧?”
云烨一听,哇的大叫一声,接着一个跟头就钻到了那人后面,且指着我对那人道:“是啊是啊!各位好汉还是早点拿下他的好,我是被他骗到这的!”
那人见自己猜想应验,当下脸色便是一沉,冷冷的盯着我,说:“张不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叫做瞬息万变,云烨的演技虽然浮夸但是管用,总之我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既然你没话说,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那人将云烨护在身后拔出腰间宝剑便朝着我刺来,不但如此,他身后那群参差不齐的武林人也都齐齐的朝我而来,或刀或拳,应有尽有!
见此猛烈的攻击我赶紧一个掉头就跑,这些人要是围上来我连躲的空间都没,就算速度再快也是白搭啊。
这一跑就是马不停蹄的一口气,当我停下来时还特意朝身后看看,可能跑的至少有十里远,那些江湖人不知道有没有被我甩掉,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脱险了。
就此,我才想起云烨,这小子刚才也太不厚道了,为了活命居然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还好云皇没有将皇位交给他,否则以后江山肯定不保。
虽然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共通性,但听惯了师父的仁政爱国理论之后,我觉得如果让云烨当皇帝,定是个大暴君。
但想归想,不知为何这会我还是有些担心爱哭鬼,这人还真是矛盾,等我再见师父时我一定要问问他,这个世界除了遗憾之外是否还处处充满矛盾,不然我怎么这么矛盾呢?
念此,我这才开始观察四周,这好像又进了一个什么林子,且绝对不是云城之外的林子,应该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有个特点,就是人一进去后,再想出去就有点难了,所以,我这次才是真麻烦了。
比起林中独自迷路,我更希望自己被三十个人围着打,因为被打的时候我还有躲过去的可能,可这一迷路,我是必死无疑。
“师父,你徒儿这次是真的要玩完了!”
当在林中没头没脑的转到夜深,且已经找不到来时的地方时,我终于体力不支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黑夜像是一只匍匐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看着乌云蔽月的夜空,我觉得自己大概就是那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