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开了,这老头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了?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的这个许可令还是让我喜出望外的,首先至少我可以不用担心留宿街头的问题。这张庄一个人都没了,我总不能一个人呆在那里,那也太过诡异了点,虽然我自认为胆子不小,但由于在王大婶那里被灌输了太多鬼神论,导致我在这种事上还是有些不着调。
就这样,我跟老爷子几乎畅谈了一夜,彻夜未眠,直到第一声鸡鸣时他才放了我去睡觉。
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我拖着非常懒散的步子走到前院,发现老爷子已经开始忙碌生意了开,这时候酒馆也三三两两的来了些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还有说话的神态内容,应该都是附近的乡里乡亲,而且看上去都是老爷子的熟客。
老头儿刚找完一个人的银两后就看到了门口的我,便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很听话的走了过去,见他忽然打开一个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展开一看,背后那两个十分清楚耀眼的大字晃的我都跟着晕了一下,接着我便毫无悬念的大叫一声:“圣旨!”
“这是今早上一个公公拿过来的,他说他叫小李子,还说看完你自然会明白怎么回事。”老爷子将圣旨慎重的递给了我,我又“慎重”的接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此时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状态。
因为刚才那声大吼,身后的好些个客人都疑惑的朝着这边瞟来,我顺势赶紧将那圣旨放在了柜台上,这样一来他们也就看不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过我打开后却看到一些险让我吐血的内容,你们觉得里面会写什么?
就目前我跟皇宫打过交道的事情来说,这份圣旨有可能会写着我救灾有功,赏赐黄金万两之类的,或者是给我一块免死金牌那也真是极好的,最差的也该是给我赏个什么听起很牛掰实际却毫无实权的头衔之类。
但想象终归只是想象,它与现实的差距就像官家小姐与青楼姑娘两种女人一样,同样都是女人,但实际天差地别,至少在俗人的耳朵里,他们是天上地下的。
这子玉他爹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居然说我擅自离岗,不精己业,所以要罚我即刻回到宫中,再即刻胜任御前酒馆之位,没有他的准许,我还不得擅自出宫?
这可是变向禁我的足?再难听点就是软禁?
见此,再也忍不下去的我“啪”的一掌将那破圣旨打到了地上,且破口骂道:“什么玩意儿?子玉他爹也太不像话了,我帮了他的帮他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软禁我,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小爷爱去哪去哪,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管的了么!”说着,我又准备在那圣旨上踩上几脚以此泄愤,怎知老爷子倒是眼疾手快的先将那圣旨迅速捡了起来,而后又赶紧塞回了抽屉,其脸色变了几遍,而后见并没有人看清被我扔的是什么东西,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瞪了我一眼,道:“你个闯祸精,怎么跟你那四叔一个德行!”
对于他的这个比喻,我煞是不解,歪头问道:“爷爷,四叔哪个德行?”
老爷子听完好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说:“总之你俩性子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看看你自己,你就知道他了。”
我一听此话脸色也跟着一变,而后直摇头,说:“爷爷,你可就别夸我了,四叔那么大的能耐我还不及三分之一,整个家族里,我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说到这,爷爷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不待他说话又抢道:“不过,不知道爷爷发现没有,我觉得四叔也老大不小了,您老人家是不是该给他物色个好亲事了?”
说这话的用意之一,我是为了报复那信之仇,用意之二,我觉得如果四叔结了婚,那意思就是说他就可以给张家传宗接代了,这样一来搞不好他跟未来四婶就能造出个真正的小子,到那时可就真是皆大欢喜了,反正对我来说是皆大欢喜了。
我并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恢复女儿身,相反之下我倒更喜欢男装示人。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什么什么一身轻,虽然我现在跟那什么什么不一样,但是实际原理却差不多,总之就是肩负使命,这让我感觉压力非常大。如果四叔能造出个小子来,用师父的话来说,我就彻底脱离苦海了啊!
爷爷听了我的话显然感到诧异,而后这个老狐狸眯着眼睛盯了我半晌,不过所谓明人不做暗事,我理直气壮的为四叔着想,就不信他能从我眼睛里读出什么来,他说:“这闲心你就别多****,你四叔的事情连我都管不了,哼。”说到这,他显然有些埋汰,又继续说:“不过你小子要是以后再敢拿着张庄上百号人头胡闹,我就把你爹那个兔崽子叫过来好好教训你!”说着,他朝着抽屉里看了看,我瞬间明白,他说的是我将圣旨扔到地上的事。
念此,我赶紧点头认错,在酒馆里的人陆陆续续换了好几批的时候,他最后又将那圣旨拿了出来,然后往我身上一扔,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这是做什么?”
老爷子两眼一翻,气道:“还不快去!”
我说:“去哪?”
我觉得爷爷这一次可能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瞪了几眼我怀里的东西,我才醍醐灌顶的明白了过来,一想到再怎么说这也是皇帝老儿下的命令,在我没有推翻他的前提下,他还是比我老子高了一截的人物。
就这样,我带着十分悲壮的心情,千回百转的又回到了皇宫,而后没有再去找子玉什么的,而是直接去了一个登记大内官员名字等信息的地方,在那里我领了官服和腰牌,最后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我也问了小太监不少问题,譬如这在宫中任职的男子可都是要那样才行。我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冒昧,特别是问他们这类人,简直就是在直戳他们的痛处,但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啊,要知道如果宫里人真的要对我做那事,我要面临的事情将比男人面临这件事情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