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过去了。”许诺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道。
听着他磁性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我一把把他给推开,“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许诺的脸上写满疲惫与心疼,“对不起,我……”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连连往后退到,怎么我会置身于这样一个满是谎言的世界。
“天爱!不要闹了好不好!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以后再也不会了。”许诺不由分说把我拉进他的怀中,低着头喃喃自语到,“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听着他一声一声的抱歉,我的心一阵刺痛,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你隐瞒了所有所有的秘密;为了我的固执己见,你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往肚子里咽;你竭尽全力的想要我幸福,我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还去责怪你呢。
L君他们立在一旁,有心担忧的看着许诺怀里的我,看着这么多人盯着我看。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可是女汉子,怎么能哭呢!我吸了吸鼻子轻轻推开许诺,“看什么看,你们都看什么看,眼睛进沙子没见过啊!走走走,咱们逛街去。走啦,走啦。”
说罢,我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下阔步走进了商场。“她是不是伤心过度脑子烧坏了。”L君的声音响了起来。
纵使悲伤,在你们面前,我怎么能让你们陪着我一起伤悲?你们都是给与我快乐的人,我只想与你们一起分享快乐,那些伤悲还是由我一个人在暗夜里独自舔尝好了。
杨文远,12点的钟声已经敲响,你的18岁也已经开始,而再过几个小时新的学期也将开始。我关掉了手机,独自一个人躺在空荡的眼睛闭上眼睛开始删除关于你所有的记忆。对你的喜爱像吸食鸦片那样的使人上瘾,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将你忘却,但是总有一天我总会把你戒掉。
“张天爱,要迟到了,快下来!”许诺的大嗓门又在楼底下响了起来。
抹了抹头天晚上的泪痕,火速的套好衣服洗漱好抓起桌子上的早餐往楼底下跑去,一切都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梦醒了,一切如初。许诺今天竟穿一件白色衬衫配上淡蓝色的蓝色西装短外套,我刚出楼梯口就被他这个全新无比的造型给亮瞎了,实在是太帅了,“喂,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造型很丑吗?”
“好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许诺温柔的让我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我一丁点儿都不习惯不和我争辩的许诺,那感觉就像你最好的玩伴突然要和你绝交似的。
“吃你的东西。”我把东西往他的怀里一塞,有些尴尬的跳上了小电驴。自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们都不在是当初的我们了。
出小区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往杨文远平时等我的地方多看了两眼,到底在期待什么我也不知道。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天爱!”杨文远对我们挥手打招呼道,两个深深的酒窝里满是喜悦,他显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别过头去,没有理他。“要停吗?”许诺试探性的问道。
“要迟到了,走啦走啦。”我哽咽的说出这句话来,终是忍住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天爱!”不明就里的杨文远追了几步,随即就放弃了追逐我们的打算,停了下来。我回头看着在春风里穿着灰色外套黑色靴子的他,蓦然的想起昨日的那个午后,是那样的让我觉得恶心难受。我所有关于他最美好的记忆就在那件灰色外套上开始一片片剥落开来。
“憋了那么久,忍不住就不要憋着了。”许诺从许久的沉默中开了口。
“谁憋着了,你小看人!”纵使在这么窘迫的境遇里,我依旧不肯在口头上让许诺占上风。
许诺不再和我争辩,只是把小电驴骑得飞快,“迎着风,你会觉得你是一只鸟,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与哀痛兀自在风里飞翔,穿过木林,穿过田野,穿过开花的树,袅袅的雾,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个纯理科生的杨文远嘴里还能说出这么优美的句子来,一时被吓的目瞪口呆。不过似乎这样迎着风,也还真的就没什么烦恼了。
许诺故意把小电驴骑得好远好远,学校的铃声在远处响起,许诺也不去理会,拉着我一圈一圈的在街上绕圈。不知绕了多上圈直到我感觉头都快被风吹痛了许诺才停了下来。毫无悬念的我们又迟到了,而且毫无悬念的遇到了无所事事在教学楼面前转悠的年级主任。一场恶战又要拉开序幕。
“迟到,新学期第一天你们就迟到。新的一学期没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你们说,你们说,你们这一学期要怎么好好读书……”主任又开始唐僧附体,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我们来。
我正打算闭目养神等待主任罚我们唱歌再睁开眼睛,许诺和我对视一笑,拉起我的手说道,“跑!”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把我拽上了楼梯。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年级主任拖着沉重肥胖的身子狠命的在后面追着,我被年级主任这样浑圆气愤的滑稽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看见我笑了起来,许诺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想让你笑一下还真难。好啦,进去上课去了。都第一节课快要下课了。别太猖狂哦!”
说实话,这样的举动对于许诺来说已经是很疯狂的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公认的三好学生,只要他在学校一天第一名永远都是他的。老师所有的表扬也都是属于他的。对于这样的好好学生,这样的落跑,实在是大逆不道。
“谢谢啊!”
“谢什么!”许诺松松肩说道。随即明白了些什么,转过身来冲我大吼道,“张天爱!我再说一遍,你再跟我说一次谢谢你就死定了!”
这一声吼,不当把我吓的不轻,就连正在上数学课的十三班也停止了上课,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师学生齐帅帅的看向了窗户外的我们。“那是许诺哦!”“是啊,是啊,就是他。”“那女的是谁啊?”“这你都不知道,许诺的发小。杨文远的女友。”“他们怎么回事?”
这下好了,想不出名也难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立刻逃离了现场,那是一个丢脸啊!来到教室,众人看我的眼光也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我迟到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他们现在的目光里时充满了八卦又带着些许同情的。我扫了一眼薇薇和小曦。不用说她们两个大嘴巴肯定将我出卖了。
“天爱,有人找你!”良子轻叩我的桌子说道。
事有蹊跷,自从L君对我的称呼“女汉子”风靡开来之后,良子叫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二就是他又想借我作业区copy了。好吧。那么第三种可能是……我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向门口走去,一出门就看见那件灰色的风衣外套,我头也不抬,扭头就往教室里走去。
“天爱,”来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理我。”
我缓缓将他的手拿了下来,“不好意思啊,我和你不熟。”
杨文远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往日招牌式的笑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很好啊!没什么事吧,没事我就回教室去了。”我故作镇定的说道。
杨文远,你能不能快点儿走开,我实在是不想捅破这一切。我想在心里对你留有最后一点点美好的回忆,可不可以就这样不了了之。
“今天是我生日,放学一起吃饭。”见我不理他,杨文远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而此刻,我终于开始哽咽了起来,想起那片荒地上的惊喜,它还来不及绽放就即将陨落,“杨文远,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没有什么生日,没有什么未来了,也没有什么男女朋友了。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昨天都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你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再见了,保重。”
我别过脸去,在他面前终是没有落下一滴泪来。杨文远没有追上来,只是呆立在原地,直到上课铃响起才离去。
我有多么的失望,我多么希望他冲进来拉住我和我解释些什么。而他,终是没有。
张天爱,你看,你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你看,你还是舍不得吧,你看,你还心存一丝幻想吧,你看,你是如此的喜欢一个叫做杨文远的男生。
我趴在课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不是你们眼里的女汉子,这么坚强的我,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是一只刺猬,只是敌人恰好发现了我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在那里,插上一把匕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