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朝开国后,出现了两位占卜高人,一人为袁天罡,一人则为李淳风,两人在占卜上是师徒,都曾在朝为官。而袁天罡,更是唐朝的开国军师,举世闻名。关于两人的传说,也是不胜枚举。
公元628年,唐朝开国10年后,因为李淳风已能独当一面,袁天罡已经不愿过多问及朝中之事,他忽然对江湖产生了兴趣,开始行走江湖。而他凭借精准无误的占卜术,在黑白两道都极受欢迎,一些武林中人,为了请他算上一卦,不惜用重金,甚至武功秘籍交换。
袁天罡获得了大量武功秘籍后,刻苦钻研,短短几年就创造了自己的一套武学——《天罡秘籍》。公元638年,袁天罡辞官,而后创立了天罡派,占卜后还给自己立下了收徒不到十的规矩。不过,因为袁天罡早前已经收了李淳风为徒,传授了他占卜之法,因此袁天罡还能收8个徒弟。听闻袁天罡创立天罡派要收8个徒弟后,江湖上炸开了锅,纷纷重金拜访,但几乎都被拒之门外。袁天罡收徒要求极高,一是品德,一是悟性,两者缺一不可。经过了5年时间,他才收够了这8名弟子。
对于授徒,袁天罡也是根据各自的特长和爱好入手,按照不同的方法教授他们。因此,这8人也是各有所长。公元650年,天罡派已经成为了响当当的一大门派。公元653年,袁天罡带着4位弟子,受邀参加崆峒派开派祖师飞虹子的大寿,在前往崆峒山的途中,遇到一伙强盗劫杀路人。袁天罡等人出手相救,但大人已死,只留下了一个7岁小孩——陈宇。父母双亡后,陈宇悲痛万分,立即拜倒在袁天罡面前,求袁天罡收他为徒。
“你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不过,你倒可以成为我的徒孙!”袁天罡因为自己定下的规矩,拒绝了这个小孩。
不过,陈宇却十分固执,硬是只想拜入袁天罡门下。见小孩可怜,袁天罡就给小孩买了些好吃的糕点,然后将他送到一个大户人家当佣人讨生活,并传授了他站桩练基本功。
几天后,袁天罡参加完飞虹子的大寿后,路过大户人家,来探望陈宇。刚进门就看见他,趁着做事后的空闲时间,还在角落站桩,而一打听,袁天罡发现府里的佣人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毫不吝啬地将袁天罡送他的糕点,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了。见到袁天罡后,陈宇再次下跪,求收他为徒。
袁天罡沉默片刻,掐指一算:“你叫陈宇吧?宇儿,看来你我确实有师徒之缘。”
陈宇傻乎乎地盯着袁天罡,好奇地问:“老爷爷,你能不能答应收我为徒呀?”
袁天罡三徒弟李天照笑了起来:“傻孩子,还不快叫师傅?”
陈宇还是傻乎乎地,并不明白:“可是,老爷爷还没答应呢?”
袁天罡4个徒弟都沉默无语了,因为这小子一看就比较笨,资质愚钝。此时,五徒弟仇见明小声对袁天罡说:“师傅,这小子资质太愚钝了,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七弟子庞元也赶紧劝:“师傅,你一向收徒严谨,品德和悟性缺一不可,但如果收了他,你可就破戒了,将来传到江湖人耳中,也不好听。”
袁天罡带出来的4个徒弟,3个都发话了,唯独最小、只有18岁的九弟子萧紫云沉默不语。袁天罡也挺好奇,于是问道:“云儿,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萧紫云拱手作揖,盯了盯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子,说道:“师傅,虽然他资质愚钝,但是,我看他拜师心切,而且心地善良,我也挺喜欢这小子的。不过,一切还要您作决定。”
萧紫云的话,说到了袁天罡心坎,他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大喊一声:“好!这个徒弟,我就收了!不过,为师话说在前面,今日我已破例收了这关门弟子,今后,你们师兄弟或将生出一些矛盾来。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
四个徒弟跪下,忙说:“弟子不敢!”
就这样,袁天罡收下了不该收的第十名弟子。他也已经算出,收下这名弟子,今后会多出很多祸事。不过,祸兮福所倚,也不全然如此。
因为破戒收徒,为了避免天罡派比江湖中人说三道四,公元655年,袁天罡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二弟子周瑾啸(大弟子为李淳风,但他只是得到了占卜的真传)。随后,袁天罡带着关门弟子陈宇,回到了故乡阆州蟠龙山,从此过着隐居的生活。袁天罡隐居之后,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
岁月如梭,公元668年,袁天罡89岁高龄。
这是一个盛夏的早晨,袁天罡早早起来,坐在床上打坐。此时,22岁的陈宇轻轻推开房门,发现师傅已经起来打坐。说来陈宇虽然憨头憨脑,但他眉毛飞扬,也有几分仙骨。
“师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打洗脸水。”陈宇说完,轻轻退出屋,来到旁边的一口老井,给师傅打起洗脸水,端进屋。伺候完师傅洗漱后,陈宇又将已经准备好的稀饭,给师傅端进来。两人正在吃早餐,忽然,窗户边飞来一只信鸽。陈宇马上走过去,拿起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了纸筒。
看完后,陈宇笑着说:“师傅,师兄们向你问好,还说明年准备给你办九十大寿。我怎么回?”
袁天罡捋了捋全白的胡须,慢慢转头:“你就回‘勿劳烦’。”
陈宇听后,有些不解:“师傅,师兄们也是一片好意,为什么不办?”
袁天罡也没有明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道:“徒儿,你吃好了么?”
陈宇见师父不想谈,也不好继续问,只得回复:“吃好了,师傅,你还有什么吩咐?”
袁天罡忽然咳嗽了两声,陈宇马上上前给他捶背,然后说:“师傅,你这早晚咳嗽的毛病,怎么就是没办法根治?徒儿马上给你泡一杯参茶。”
袁天罡伸出手,拉住他:“不了,徒儿,为师生病多日,手脚有些僵硬,今日,陪为师出去练练。”
陈宇扶着袁天罡,慢慢来到了竹林的一片空旷地,然后双脚站定,闭目养神。陈宇站开,向往常一样,开始连环抬腿,练习师傅传授他的天罡腿法,动作刚猛,落地有声,这片地早就落下了无数脚印,明显比周围低了那么好几公分。
就在大约几分钟后,袁天罡忽然开始动起来。他所打的是一套天罡掌法,但说来奇怪,这套掌法原本快、准、狠。但此刻,袁天罡动作极缓,看起来软弱无力。陈宇停下来,不由得心疼,心中想到:“师傅老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袁天罡出掌之后,周围忽然刮起风来,犹如整个风向随着袁天罡出掌而改变。周围树叶横飞,竹子摇晃,犹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操控。不过,陈宇资质愚钝,却根本看不出什么玄机。此刻的袁天罡,修为已经进入了超凡入境的地步。
练功完后,陈宇扶着袁天罡回屋休息。
这天夜里,陈宇还在给师傅烧水,准备泡参茶。四下寂静,今晚似乎很不一般,没有任何虫兽的啼叫。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地上被照得通亮。然而,忽然,地上出现了黑影。紧接着,四面传来了狼嚎。陈宇抬头一看,发现月亮好像被什么吃掉了一般。这就是月食,而古代则成为天狗食月!此刻,屋内传来了咳嗽声,袁天罡喊道:“宇儿,快,扶为师出去看看!”
陈宇放下手中的柴,冲入屋内:“师傅!怎么啦?你身体不好,应该好好休息!”
虽然他嘴上说着要师傅休息,但已经来到了床前,扶着袁天罡慢慢下床,然后慢慢走到门外。只见外面越来越黑,仿佛天被吞食了一般。袁天罡抬头一看,惊讶之际,伸出右手,开始掐指推算。就在此时,天空忽然发出耀眼光芒。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颗耀眼的流星划破黑夜!袁天罡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陈宇见他身子虚弱,赶紧扶他进屋,同时安慰:“师傅,你不要紧吧!?先回床上休息!”
陈宇将他扶回床上后,袁天罡此刻深呼吸了几口气,运功调和了内息。然后睁开眼,盯着陈宇问:“宇儿,你也跟我这么久了,刚才之景象,你可推算出什么了?”
陈宇一惊,腼腆得犹如一个孩子:“师傅,徒儿愚钝,确实推算不出有什么异象!”此话一出,袁天罡瞪了他一眼,顺手就抄起旁边的拐棍,而陈宇也很识趣,主动上前讨打。不想袁天罡举了举拐棍,又慢慢放下了,然后喃喃说道:“罢了,罢了!宇儿,你是为师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但资质最愚钝的就是你。不过,你也有其他师兄没有的优点!你勤学、老实、忠厚、善良,所以在我最后的时光里,只希望你陪在我身边。你以后也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原则,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咳咳咳!”
陈宇见师父说出此话,不由得生气:“师傅,你说什么呢!什么最后的时光!你侠骨仙风,还要活几十年!徒儿这就去给你泡一壶你最爱喝的参茶。”
袁天罡此时笑了起来:“呵呵,宇儿呀,你仔细听好,大唐将有魔星转世!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引导他走向正义!咳咳!”
陈宇赶紧给师傅拍背,应答到:“好好!师傅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泡茶。”
陈宇刚想离开,不想袁天罡一把拉住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铁盒子,递到陈宇的面前说:“宇儿,这个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刚说完,袁天罡又咳了起来。见陈宇接过盒子后,袁天罡这才安心闭目养神。陈宇此刻更加关心师傅的身体,他也没有好奇盒子中是何物,顺手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慢慢退出屋,开始给师傅泡茶。等他泡好茶后,慢慢推开房门,发现袁天罡依然闭目打坐。陈宇轻轻放下茶壶,将桌子上盖着的茶杯翻起来,给师傅倒了一杯茶,端起来,然后轻轻上前问道:“师傅,你睡着了么?”陈宇来到面前,看了一眼床上打坐的袁天罡,发现他似乎已经沉睡。
陈宇也没有继续打扰,轻轻来到桌边放下茶杯,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见刚才自己放的铁盒。于是,他拿起铁盒,打开来。就在此时,袁天罡打坐的一只手忽然垂下掉到了床上,发出了很轻微的声音。陈宇瞪大了双眼,手中的铁盒掉落在地,一本《天罡宝典》掉落在地!
黑夜中,小竹屋的灯光若隐若现,忽然传来了陈宇撕心裂肺的吼叫:“师傅!”天空上,月亮已经重现光芒,而悬崖之上,一只狼正对月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