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见状不禁大吃一惊,旋即低喝了一声,右手成爪,朝着李青争手中的小剑抓去。谁料到李青争这只是一个虚招,即将到木头胸前的时候改点成削,削向木头的拳头。这是极为简单的一招,却也是极快的一招。
此刻周边的百姓行人纷纷让开了一个地盘出来,围着一旁看着热闹。在这西北之地,这种事情他们早已见惯不惯了,有这种免费的打斗表演,他们脸上不见惊色,只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一边看一边说这话儿。
木头心中大惊,连忙收拳后退。李青争见状嘿嘿一笑,旋即紧追而上,手中那羊骨小剑再次点去。
众人只是看到白光一闪,李青争手中的小剑就已经到了木头的胸口之处。剑虽不是钢铁之剑,可木头还是感到剑锋泛寒,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丝凌厉的剑风掠过自己的胸口,隐隐犯疼。
只见这大个子足尖一点地面,他身材魁梧高大,此刻却轻灵无比,整个人就是往后面掠去。李青争见状,眼中满是精光闪烁,身形越快,手中长刀直指木头胸膛,直追而去。
“蹬蹬……”脚下连踩,两人瞬间已经掠出了两丈有余。
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看着,像这种类型的打斗,饶是他们,也是见得少了。
两人打斗,出手间便是毫无花俏之感,都是简单实打实的打法,却是看得众人眼中连连泛起精光。只见木头在后退间便是冷哼一声,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精芒,竟是落下地来,顿住了身形,旋即不退反进,竟是朝着自己胸膛而来的羊骨剑锋撞了上去。
很多人都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更是疑惑。这大个子莫非是脑子坏掉了?自动送死来了?这羊骨小剑虽然并非真正的剑,可若是刺中,也能入肉,严重也能杀人的。
李青争见到木头这般举动,心中也是一惊,旋即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手中小剑去势不减,直直插向大个子的胸口。眼看着就要刺中他的胸膛,却见到这大个子身形竟是诡异一偏,竟是擦着那小剑而过。
李青争看来早已料到,不等招式用老,双脚斜着掠出,左手成掌,轻轻一掌朝着木头胸膛紧随而去。
木头见状双目一瞪,旋即鼻中粗喘着气,轻喝一声,旋即一掌拍出,与李青争纤小的手掌对碰在一起。
两人对碰一掌,都是在空中一个倒退,在地上蹬蹬蹬地退了几步,方才站稳了身子。
李青争站定身形,看向这木头的眼中多了一丝敬佩之色,笑着拱手道:“大个子,好功夫!”
木头站定了身子,便是四处看了起来,却不曾看到了彦青的身影,便知这厮早已不晓得逃到哪里去了,心下郁闷无比,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哥身手也不差,哼,如今那厮已经走脱,要不是他也不能在我手下走脱!哼,我也不与你纠缠,告辞了!”说着哼了一声,满脸怒气的去了。
李青争见状又是莞尔一笑。这大块头看起来一根筋的样子,这一身高强的武艺也不知从何处学来,虽比不上自己,可也当真了得,也不晓得那家伙怎么惹了这样的人,哼,本想着明日找你答谢你一番,不过如今么,明日便要你来好好答谢我一番!
……
话说彦青逃离了现场之后,在这街上转了大半个圈子,在大街小巷转了这么久愣是找不到原来的路,不禁心中郁闷无比。他娘的,这样都能迷路,老子还真是有才过头了。他心中郁闷无比,走出这条巷口,穿过大路到了对面,就见两个一壮一瘦的人正在一株柳树下嘀嘀咕咕。
彦青仔细看去,便看到那两个家伙,赫然便是那瘦小汉子跟那个大个子,见状彦青心里一动,暗想:“莫非他们还不死心不成?”
心中想着,彦青藉着行人、骡车的掩护,悄悄靠近了去,背对着柳树站定,只听树后两人议论,只听到那瘦小汉子说道:“本想这笔买卖钱来的容易,我这腿病的钱有了着落,这下可又抓了瞎,那小子着实滑溜,今日算是他走运了。”
那木头闻言吃吃地道:“咱们虽未把那家伙打得头破血流,却也追得他如丧家之犬,大哥就莫要恼了,是我没用,让那厮跑了,如今没有银钱,我便去想法子,你这腿伤得尽快医治才好。”
那瘦小汉子闻言正色道:“使不得,木头,我是一个泼皮无赖,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成,可你不一样,你可是堂堂金刚拳的传人,这些事情怎能去做?你身怀一身武艺,却跟着我这个没用之人……”他说着自嘲一笑,神色间满是落寞之意。
木头闻言却是正色道:“大哥快莫要这么说,若不是你当年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早已化作一杯黄土,怎能还有我木头这个人?如今大哥腿伤这么严重,我身为大哥的兄弟,怎能袖手旁观不做他算?”
彦青听了对这两人的话顿时有些另眼看顾,这瘦小汉子本是人人看不起的泼皮,坑蒙拐骗的事更是家常便饭,他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但是这家伙如今落到了这般田地,还能为自己的兄弟名声作打算,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彦青也想不到,这大个子竟然有着这么一身高深的功夫,刚刚听他们说,这家伙是金刚拳的传人,只是这金刚拳是什么拳法,自己也不甚了解,想必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拳法吧,不然这大个子露出来的那一手,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两人虽无血缘关系,听他们说话想必应该是结拜兄弟,彦青听着他们为对方着想,不禁被他们的兄弟之情打动,旋即立即转过柳树,向两人拱手一笑道:“两位兄台,你们的话我刚才都听在耳中。你们的难处,我也了解了。对两位兄弟,在下真是钦佩的很。”
木头见了来人竟是彦青,不禁大怒,正想着将他抓过来让大哥出出气,却被那瘦小汉子挥手制止,只见那瘦小汉子冷哼一声,恼道:“你来说甚么风凉话,我们只不过是人人瞧不起的泼皮混混,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今日我们这般对你,你还说甚么钦佩的很。”
彦青闻言正容道:“这话就差了,兄台身处卑污,却自有坚持,不让自个兄弟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说实话,如果我沦落到这一步,能不能还像你这般,也是自问不知。兄台何必如此自鄙?”
那瘦小汉子闻言,上下打量彦青一番,脸色缓和了些:“你夸上天去,我们还是不入流的小泼皮,今日你能在我这兄弟手下走脱,是你的本事,我们也不与你为难了,你快些走吧,还在这里与我们啰嗦什么?莫非就不怕我将你抓起来暴打一顿?”
彦青闻言摇头笑道:“我来此,是知道你们被一个难题给难住了,像你们这种好汉,在下心中有些不忍你们被这么一点小事发愁,便来见你们了!”
瘦小汉子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做声。那木头却是闷声道:“你知道我们有何困难?”
彦青闻言微笑不语,旋即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来,说道:“如今我在这里迷了路,你们只要给我指出一条路来,让我回了去,这钱便算是指路费,怎样?”
木头见了脸色一喜,摩拳擦掌地道:“这个使得,你住在何方?我带你出去便是了。”
瘦小汉子闻言在他大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骂道:“闭嘴,别在这里现眼。”
他说着脸皮忽然有些涨红,想起自己这腿的病情,有心接钱在手,可是有些放不下身段,只得吃吃地道:“我们只是替你指路而已,这等小事,怎好收你的钱?”
彦青闻言无所谓地笑道:“若是你要这么想,那就你们当初就当是使计从我这里骗去的好了,你不是说坑蒙拐骗的事也时常做得么?哈哈……”
瘦小汉子闻言更加难为情,讪讪笑道:“可我们……我们那一次没有蒙过你呢。”
彦青闻言略略一想想,忽地笑道:“这也容易。”
他举起拳头晃了晃,在那瘦小汉子胸口轻轻一捶,一旁木头见了立即瞪起眼睛,攥起钵大的拳头踏前一步喝道:“你这厮说的好好的,为何动手打人?莫非只会使些下作手段不成?”
彦青就势把钱往他手里一塞,微笑道:“打了人,总要有所赔偿才是,这样算是天经地义了吧?两位兄台,我住在‘登丰楼’可否为我指条明路?这路我着实是找不到出口了!”
木头和那瘦小汉子顿时呆住,下意识地指了一条路!彦青哈哈一笑,便转身走了。
那瘦小汉子只觉得胸口一热,忽地追上两步,拦在彦青身前,重重地一抱拳道:“小哥仗义疏财,这份情我萧小七记下了。这一以后小哥不管有什么事,我萧小七定然火里来水里去、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说出来,我萧小七皱一皱眉头,便算不得男儿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