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一阵淡淡的芬芳,不是檀香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儿的体香。这香味是一种清新的味道,闻之心旷神怡。
粉色的纱帐中,杨大小姐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中带着些粉红,呼吸幽静而又绵长。远远看去,便像是一个沉睡了的公主,在等待着来唤醒她的王子一般。
彦青看着大小姐这般模样,不禁心疼了起来。自己便走得近了些,仔细看着这大小姐。
这小妞虽然有时候脾气有些不好,可如今睡着了的样子却真是一个美人儿。彦青看得有些呆呆,忽然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大小姐,昨夜的事情,虽说是我无心之举,可彦青也自知此番之举,乃是彦青之错,大小姐你何必要这般想不开呢?你想要彦青做些甚么,便只跟我说好了呀,我彦青又岂是你所说的登徒浪子呢?”
旁边的环儿见彦青一进来便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大小姐,旋即竟是自言自语了起来,不禁疑惑问道:“彦管事,你在说什么呢?”
彦青闻言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环儿在旁边,也不晓得这个说的话她有没有听了去,饶是他脸皮够厚,也不禁老脸一红,旋即干咳一声道:“啊?没有什么,我这是说,大小姐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忽然晕倒了呢?”
环儿闻言不禁叹了口气道:“奴婢自小跟随着大小姐,侍候在大小姐身旁,大小姐虽然是个女孩儿,可性子却是刚强无比,是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从小夫人走得早,大小姐便是一个没了娘亲的人,有甚么不舒心的事儿都是自己放在心里,老爷生意繁忙,也没时间去照顾大小姐,有时候大小姐病了也没人疼,你是不知道大小姐的苦而已。”她说着到最后,竟然说的动了情,似乎心疼大小姐,那眼眶儿竟是开始红了起来。
彦青旁边看着大感吃不消,这些美女们怎么一动不动都是掉眼泪的呢?女人还果真是水做的呀。他想着,便对环儿道:“环儿,如今大小姐病了,自然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大小姐,陪她说说话儿。”
彦青在杨家乃是一个管事,更是杨家的合伙人,这个环儿自然是知道的,是以对他的话儿自然是听从,嘱咐他好好照顾杨凝香之后,便是下了楼,去寻找大夫去了。
看到环儿这丫头屁颠屁颠跑去找大夫了,彦青走过去关上了门,径直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抿了口之后,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杨大小姐,不禁苦笑了:“大小姐,你说我这是不是自找罪受?老爷临行之时让我好好照顾你,如今却是害得你病卧床榻,大小姐,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对,可我那真的是无心之举,若是大小姐觉得是彦青玷污了小姐的清白,大小姐可是起身一刀将我劈了,我也没有二话。”他说着又叹息了一声。
杨凝香早在彦青进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晕倒在地,那是昨夜一整夜都不曾休息过,整夜都想着这件让她感到闹心的事情,加上心中悲伤之下,身体精气神损耗过度,这才有了晕倒的迹象。
如今她被安置在这里歇息了半晌,又被环儿喂喝了些莲子粥,是以精神恢复了不少,便是幽幽醒转了过来。她清醒之后才睁开眼睛,便听到那个讨厌的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禁吓得心中一跳,只能又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她一直都是在听彦青所说的每一句话儿,待到环儿走了之后,听到彦青说的这番话儿,又想到昨夜的事情,不禁心中又羞又气,就想起身将这坏人狠狠打上一顿出气才好。
她想到这里,不禁嘤咛一声,便像是要清醒过来一般。
彦青一直都是在看着她,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要清醒了过来,不禁心中大喜,连忙跑到床边,欢喜道:“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杨凝香睁开了眼来,待到见到是彦青,不禁俏脸瞬间便是寒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你还来作甚么?”
彦青一听大小姐这话,便知道她真的是生气了,不由得着急道:“大小姐,你听我说呀,昨夜的事情确实是彦青错了,大小姐若是心中恼怒,便起身打我一顿好了,我保证不还手,不叫痛!”他说到最后,一脸正色的样子,不禁让人感到有些好笑。
杨凝香听他说的这话儿,不禁心中有些好笑,却是寒声道:“你昨夜那般对我,辱我清白,你若真是知错,那便去死好了。”
彦青一听顿时一个激灵。娘的,这小妞来真的?真的让我去死?不会吧,大小姐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一定是这样。他听了杨凝香这番话儿,不禁心中大骇,试探性问道:“大小姐,你真的要我去死么?”
大小姐才想着要说说这些话儿让他知道害怕一番,好出出自己心中的恶气,忽然杨成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小姐,彦哥儿,大事不好啦,有人来闹事了。”
这句话刚刚落下,彦青便是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小姐,大小姐见状恨恨的瞪了一眼彦青,彦青干笑一声,急忙开门,见到杨成一番着急模样,不由得示意他噤声,这才沉声问道:“彦哥儿,外面来了几个富家公子,他们点了菜之后,硬说我们的菜不够美味,配不上这‘登丰楼’的名号,说我们这‘登丰楼’是浪得虚名,如今掌柜的在下面与他们周旋,这才派了我上来告知你跟大小姐。”
彦青闻言大声笑道:“大小姐如今身子不适,不宜出面,便让我来看看,到底是谁故意来找茬!”他说着怒气冲冲地朝着楼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