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业见自个侄儿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侄儿,莫要怕这黄口小儿,有三叔在这里,他不敢来害你,你且大胆站出来指出他的罪行,三叔替你做主。”
谁料到沈少爷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拉了一下沈成业的衣角,低声说道:“三叔,要不这事情还是算了吧!小侄不想把这事情闹大。”
彦青一听,顿时心中冷笑。我看着小子不是怕把事情闹大,而是事情一旦真相大白之后没脸见人吧?自己还道这沈少爷已经练成城墙般的脸皮,天不怕地不怕了呢!敢情他也怕丢人呀。
沈成业听到自个侄儿这般没有胆气的话儿,不禁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怒声喝道:“就这么算了?你这人怎么这般没有男儿气概?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你怎么……”
彦青这时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对沈少爷促狭地眨眨眼笑道:“就是嘛,沈少爷,你快些出来指出我犯下的罪行吧,我求你了。”他说着对沈少爷眨眼一笑,眼中的不屑之色表露无遗。
沈少爷见状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彦青似乎并不惧怕自己沈家,甚至不将自己沈家放在眼里,莫非他就不怕沈家专门对付他一人么?怒的是他看到彦青眼中的讥笑之色,他堂堂沈家少爷,何时有人敢这么对他?这怎么能不让感到愤怒?
这沈少爷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不敢招惹的人物,毕竟这些寻常百姓那种尊卑感已经浸入了骨子里面,这沈少爷乃是沈家大少,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乃是一个不敢挑衅的人物。可是彦青是何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物,脑海里面可没有这种尊卑观念,哪曾理会过你是什么大少,触犯了他,那就是纯粹的找死,先把你揍一顿再说。
这沈少爷如今这般畏畏缩缩,与平常时候的嚣张跋扈模样完全是两个人,看得四周围的人都是暗暗咂舌,心中都想着这沈少爷莫不是真的被彦哥儿给打得没了胆子了?
沈成业见自个侄儿竟这般怕事,周边这么多百姓在看着指指点点,饶是沈成业大大咧咧的个性也不禁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怒视着沈少爷,吼道:“你这孩子,三叔来为你出头,你怎么这般胆小怕事?他彦小儿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在我面前伤了你,你快快出来与他对质一番,有甚么事情三叔担着。”
这么多人在看着,只见沈克成狠狠地瞪了一眼彦青,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心中更是后悔了。不过他也知道如今只能死咬着自己是对的,不然这情形若是调转过来,他沈少爷还有面子出来见人?
只见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站了出来,指着彦青,大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只见到这位沈少爷一边说着一边竟是抹着眼泪,似乎他是一个受了欺压的良民,而彦青就是那些杀千刀的恶魔,说的那叫个催人泪下。
彦青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为沈少爷一把眼泪一抹鼻涕地诉说着他的苦楚,将自己说的好像十恶不赦的人,不将自己砍了脑袋都不足以抵消自己犯下的恶行。
周围的百姓闻言之后,竟是个个看向彦青的眼神都是充满了鄙夷与唾弃,个个指着彦青,三三两两开始议论了起来。
“还以为这彦哥儿死过一次之后乃是被神仙点化过的人,谁曾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唉,李大姐这是上辈子造的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
“可不是么?这沈家少爷虽说为人有些跋扈,可人家到底是与那女子是真心相爱的,这彦哥儿也太无耻了,竟然做出抢人妻儿的事情来,我看呐,这易州城都容不下他们母子俩啦!”
“就是,想不到看着这彦哥儿一副正经的男子汉模样,却不曾想到内心竟然这般龌蹉,算是我以前看错了他这人了……”
“……”
三三两两对自己鄙夷讥讽的眼神,与那些满天飞的流言蜚语,杨家那一边的人已是白了脸色,就连杨清恒也是脸色阴沉无比,却无人出来说话。
杨凝香站在一边咬着朱唇,看着彦青的眼神很是复杂,如今这么多人都是在职责彦青的不是,那些话儿落在杨凝香的耳中,如遭雷劈,她的身子微微在颤抖着,看着彦青的眼神中竟是有了一丝泪光,她心中如今有着一丝恼怒,这该死的坏人,人家这么说他,他怎么就不出来解释一下呢?或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呢?
李氏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谩骂,不由得急了,只见她连忙上前抓住彦青的手,脸色苍白的道:“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如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娘亲这般惊慌的模样,彦青心如刀绞,连忙安慰她道:“娘,您自个孩儿的秉性您还不知道么?儿子怎么会做出这样遭万人唾弃的事情来?娘,你在旁边看着,看儿子怎么将沈家人的这副嘴脸撕下来,让大伙儿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彦青说着,忽然大踏步上前,对沈少爷喝道:“沈少爷,你口口声声说那女子与你乃是相爱,那你说说,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沈少爷没想到彦青忽然问出这话来,不由得愣在那里,眼泪鼻涕满面,看起来滑稽无比。他愣在那里,彦青却没有给他缓过神来的机会,喝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将你心爱的女子抢走,那你倒是说说,有谁看到了?让他出来做个证,我与他对质一番。”
连续这般问着,沈少爷嘴巴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来,他脸色灰败,低着脑袋,眼中这时候已经是有了慌乱之意。他很明白,若是真的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他沈少爷就不用见人了。
还未等他说话,彦青又是上前一步,对他怒目喝道:“你说呀,你那心爱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可说得出来?”
很奇怪,面对彦青这样盛气凌人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侄儿的模样,饶是沈成业是个大大咧咧的汉子,这时候也不禁有些疑惑了。
对啊,侄儿若是真的正如他所说的这般,为什么面对彦青的问话却是答不出来?这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莫非这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想到这里,饶是沈成业的心中也是不禁微微一沉。这时候他似乎才隐隐想明白自己两个兄弟为何没有跟来了,莫不是这事情真的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沈成业心中刚刚想着,刚刚想要说话,却见到彦青忽然转身对众多百姓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们,今日沈家携带这么多人来势汹汹,想要问我讨个公道。我感到莫名的好笑,这沈家公子嘴里所说的这些,各位乡亲父老就这样相信了不成?我彦青身为男儿,顶天立地,虽然喜欢开玩笑,却绝不容许别人这般诋毁我的名声。”
说着他一指沈少爷,冷笑道:“这位沈家少爷,当街做出强抢良家闺女是事情,正好被我所碰见罢了,而且他所说的女子,根本就不曾认识这位沈家少爷,相反,她乃是城东薛家大叔的女儿,名字唤作薛敏儿,乃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这位沈少爷垂涎人家美色,竟然带着自家的家丁当众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试问各位,若是你们见到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你们会不会伸出仗义之手相助?这沈少爷,吃的是百家饭,做的可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啊!嘿嘿,如今他不好好在家检讨,反而率领了这么多人前来挑弄是非,颠倒黑白,辱我名声,大伙儿来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彦青这话一落,如同在人群中丢下了一重磅炸弹,将这些百姓雷得外焦里嫩,个个皆是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沈成业听到这里之后,看到自个侄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一颗心已经沉下了海底,他脸色苍白,却是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对沈少爷问道:“侄儿,他所言可是真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克成如今脸色灰白,彦青一番话出来将他给镇住了,加上周边的百姓引论纷纷,他便感到那些百姓是在嘲笑他,鄙夷他。那一道道目光,让他心中感到如同针刺,却是杂乱无比,恨不得立马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不再出来见人了。
沈成业一见侄儿这副模样,便知道那彦青所言是真,心下当真是懊悔不已。今日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杨家,原本以为能让杨家的名声扫地,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
只见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沈少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少爷,良久才叹了一声道:“你……唉……”他心中很是恼怒,沈家的名声啊,今日都被自己给丢尽了啊。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两位兄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却不曾将自己阻拦。当时自己可是恼怒无比,哪能听得进话?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
沈家今天这脸面啊,算是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