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六在岸边看着沈克成被那青衣青年暴打,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似乎那拳拳肉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一样。不过他活了半辈子,也是懂的遇事不能慌乱的道理,连忙举目四处望了望,便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艘小船,心中大喜,急忙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将那小船取来去救少爷!”
听了他的话,众家丁顿时回过神来,朝着那艘小船跑去。那艘小船的主人乃是一个白了头发的农家翁,见到他们一群人来势汹汹,也认得他们是沈家的人,听他们说要借用自己的船,哪敢不答应?
沈家的家丁上了那艘小船之后,沈十六急忙上了船之后,便有人撑起双浆,小船便朝着彦青那艘小船划去。
彦青虽然将这沈家少爷给打了,可是他却不怎么害怕。原因无他,因为他知道他如今在这沈家之中已经成为了眼中钉的存在,自己相助杨家,将杨家拯救于水火之中,就算自己不曾去招惹沈家的人,这沈家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没有担心这么一说。
至于沈家的人想以小人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娘亲,那也估计没有这个机会了。原因很简单,自己如今在杨家做事,杨老爷子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便将自己母亲接入了杨府之内居住,自己也是如此。
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风俗,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做出搬迁之事,便要一家人一同去庙里面进香祈福,说是新迁住所,根基不稳,祈求保护。也就是这样,彦青才一大早就被自己娘亲拉着去了那妈祖庙,也才得以被薛良找到。
这沈家少爷着实可恨,竟然打自己乖乖敏儿的主意,不被本公子遇见也就罢了,如今被我遇到,不将你打怕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菊花会这样红。
沈少爷当然不知道菊花为什么会这样红,他只知道他现在满脸都是红的。如今他现在模样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那浑身潇洒之极的气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狈之极之相。只见他的一颗门牙竟是被彦青打掉,嘴里留着血沫,鼻青眼肿,好一副凄惨模样!
而他似乎也是被彦青打怕了,由于失去了一口门牙,说话不由得有些漏风加口齿不清。他一边哀嚎着,一边求饶道:“嘎也,鹅求求以,服要咋啦,鹅再也负敢了。”
这话一出彦青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小子说得是哪国的语言?该不会是被自己打傻了吧?待听他说了几次之后自己才弄明白,这小子显然是在说:“大爷,我求求你,不要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现在才说这些求饶话,不是太迟了?自己不打都打了,现在停手你就肯罢休了?彦青嘿嘿怪笑了几声,却是抡圆了拳头,就想再给这沈少爷一顿皮肉之苦吃吃,忽然背后却是想起一个惊怒交加的声音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我家少爷,来啊,将这小子给我抓住。”
彦青闻言顿时一惊,连忙转身看去,便看到那群沈家家丁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抢来了一艘小船,七八个人全部挤在那小船上面,如今都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了。
彦青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若是再打下去又是一场苦战,自己可没有什么时间耗费在这里,现在自己可是大忙人呢,自己的乖乖敏儿想必已经回到家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吓到,唉,自己还是去安慰她一下吧。彦青心中骚骚想着,回头瞄了一眼这些傻家丁,冷笑一声,竟是身子一纵,跳进了河里,腾起了一片浪花,却是不见了踪影。
沈十六见这青衣青年竟然敢跳进河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想着,这小子怎么敢这样?莫非他识得水性不成?这般想着,两艘船便靠在了一起,沈十六急忙跳上船,扶起自家这个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的少爷,大呼道:“少爷,你没事吧?”
沈少爷不理会其他人,狠狠地一锤船板,恨声道:“彦青,你今日这般辱我,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只恨。”
……
再说彦青,他前世习得水性,如今来到这个世界,下了河里他的水性依然熟练,在水里就像是一条鱼儿一般,悄然游到一处那些家伙看不到的地方便悄悄上了岸,径直跑回家去换了一套衣裳。
李氏这时候早已回了家,见了彦青便问道:“你这孩子,叫你等我再一起回家,怎么弄得这般模样?”
彦青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换了衣服之后匆匆出了门,急急朝着薛敏儿家中奔去。
薛敏儿与弟弟薛良坐在房间之内,父亲大病未愈,看到自己两人回来,便问起缘故,薛敏儿便跟他说弟弟饿了,想吃家中的饭,便带着他一起回来。
薛大叔与薛敏儿姐弟两人说了几句话又睡下了。薛敏儿便带着薛良到房间做好,问他:“小良,你跟姐姐说,是不是你看到那些歹人之后去通知彦哥儿的?”
薛良呵呵笑着道:“姐,我去买冰糖葫芦的时候看到这些坏家伙,便想到了彦哥儿,便去找他,才跟他说了不到两句话,就跟风儿一样急急跑去救你了,连我都追不上呢!姐,彦哥儿对你可真好,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听了弟弟这话,饶是薛敏儿也是有些脸红,啐道:“小孩子懂得个甚么?莫要瞎说。”
薛良却是一本正经道:“我才没有瞎说呢,隔壁家的王大叔都说这彦哥儿是个好人,都说他是喜欢了你才经常往这边跑呢。”
虽说这是自己弟弟,可薛敏儿听了之后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刚想呵斥他几句,便听到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敏儿,你在家么?”
薛良一听这个声音就笑了,对自个姐姐笑道:“姐,你看吧,彦哥儿这就来了。”
薛敏儿大囧,刚要说话,便看到彦青一脸笑容走了进来,薛敏儿不由得惊呼一声,然后满脸关心地低声问道:“彦大哥,你没事吧?那些歹人,没有伤了你吧?”
彦青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一眼薛良,这小屁孩倒是聪明得很,嘿嘿笑了一声便出去了,留着空间给两人。
彦青在心中暗暗赞这小子上道,见到他出去之后,便骚骚一笑,扬眉欢快道:“你彦大哥岂是那种随便就能打倒的人?就那种家伙,就算再来几个也不是你家彦大哥的对手呢!你说是吧?乖乖敏儿?”
薛敏儿听他口口声声说你家彦大哥,不由大羞,娇羞着低声道:“彦大哥,你莫要这般说话,奴家承受不起。”
彦青闻言呵呵一笑,柔声道:“莫非敏儿不喜彦大哥这样么?你若不喜,那彦大哥便正经一些便是了。”说着坐在凳子上面,挺直了虎背,目视前方,赫然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
薛敏儿一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你这人,就喜欢捉弄奴家,奴家不理你了。”说着撇撇樱桃小嘴,垂下螓首,一副小女儿生气的模样,看得彦青心中一荡。
彦青心中骚骚,竟是伸手拉住薛敏儿的一双白嫩小手。薛敏儿大惊,挣脱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只是一张脸早已红到了耳根。
彦青柔声道:“冬妮子,如今那沈家少爷经过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你出了甚么事情,我心中可要疼死的。你莫要出去走船了可好?”
薛敏儿听他这般关心自己,心中一甜,旋即想到自己家中这般处境,幽幽道:“奴家父亲如今这般病重,若是奴家不去走船,这家中怎生是好?”
彦青轻笑一声道:“傻丫头,这不是还有我呢!若是你真要走船,我可不依,若不这样,你来杨家做事可好?”
薛敏儿闻言连忙抬起头来,动容道:“大哥这话可是当真?奴家当真可以进杨家做事?”
彦青呵呵笑道:“有你彦大哥在,有什么是不成的?这样,明日一早你径直来杨家寻我,我为你安排一个差事就好。”
薛敏儿忽然低声道:“彦大哥,你为何要对奴家这么好?”
彦青闻言沉默了一下,旋即轻笑道:“你这冬妮子,就喜欢瞎想,彦大哥对你好莫非你不喜不成?”
薛敏儿摇头,眼眶都是有了一些红润,轻声道:“奴家母亲早亡,是父亲带着奴家姐弟两人拉扯长大,奴家自幼便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彦大哥对奴家一家亲若一家,奴家是心中高兴,可是奴家怕……”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彦青,幽幽道:“大哥对奴家这么好,奴家怕有一天大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之色。因为彦青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旋即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她的嘴唇儿便被彦青被吻住了。
她的一颗芳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双眼无神,大脑轰的一声便陷入了空白。双手紧紧抓住衣角,竟是动也不敢动了。
彦青见她竟然这么紧张,心中不由柔情万丈,轻轻拥着她的蛮腰,温柔地切咬着她的樱唇。薛敏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温柔,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了下来,一双小手不知觉得抱住彦青的虎腰。
一对男女沉醉在了这微妙二人世界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薛敏儿感到一阵胸闷缺氧,不由得轻轻将彦青推开,垂着螓首,红着脸,不敢看他。
彦青见她这般姿态,不禁挺直了身子,说道:“乖敏儿,现今你还怕么?我彦青是个鼎天立地的男儿,定然不会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如今我这般对你,将来若是我弃你而去,便让我遭那九天之上的五雷轰顶,永世……”
话未说完,一只雪嫩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彦青低头看去,便看到薛敏儿双眸似水,水汪汪的看着自己,轻声说道:“奴家信了你便是了,无端端的发个甚么誓?以后不许你说这些话儿。”
彦青呵呵一笑道:“大哥晓得了,以后不说这些话了,以后只跟我的乖乖敏儿说情话儿。”看着薛敏儿娇羞模样,彦青舔舔嘴唇,轻声道:“敏儿,刚刚我们这般,可算是定情之吻?”
薛敏儿闻言更加娇羞,脑袋都快低到胸口去了,耳根更是红的跟苹果一样。
彦青嘿嘿笑着,将这美人儿软弱无骨的身子轻轻拥进了怀中,薛敏儿这次也不挣扎,任由他这般抱着自己,垂着脑袋依靠在他健壮的胸口,聆听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在这小小房间之内,一股难言的微妙感觉萦绕在两人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