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易天略带慵懒的声音传入房间,挤在房门前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众星捧月般将易天给拥入房间。
易天在王莽、熊武、文方等人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入人群中央,站定。
众人看到话事人来了,全都乖乖闭嘴不言,等待着易天来主持公道。
“易前辈,您来了?”
此时,曹舜正站在人群中,冲着乔锦张牙舞爪唾沫横飞,一副唯我独尊的嚣张姿态。
如今一看到走入人群的易天,就像是蔫了一样,一扫先前的傲慢姿态,弓着腰缩着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捧着怀中的酒坛,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易天的手中,“前辈,这老寨主瞧不起人,明明藏有陈年佳酿,却不拿出来与兄弟们分享,只用一些又酸又苦的马尿来打发我们,我看呐,这老寨主根本就没有将易前辈给当回事!”
曹舜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却不笨,一上来就以邀功的姿态数落老寨主的过错,让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到老寨主的身上,对于自己非礼乔娜娜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易天微微蹙眉。
“前辈,是我该死,忘了酒窖里还储存着二十坛陈酿佳酿。我这就命人将酒给统统拿出来,与众壮士分享!”
乔锦江一看易天脸色不对,忙伸手抽打自己满是褶皱的老脸,战战兢兢地赔礼道歉。
“无妨。”
易天微微一笑,忽然话锋一转,“刚才我听闻有人呼救,是怎么回事?”
曹舜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倏然间变得苍白如纸。
“请易前辈为我家小女做主哇!”
乔山水躬身上前,正要开口指责曹舜的恶行,却是被乔锦江用拐杖一挡,抢过了话头,“不瞒前辈,是我教导无方,教育出了一个满脑子邪念的孙女,不仅主动勾引这位壮士,欲行不轨之事,被人发觉之后,还恶人先告状,实在惭愧之极!”
说着,躬身拜服,两行浑浊的泪水滚滚而落,说话也有些压抑着的颤抖与哽咽,“我愿将小女交由前辈处置,如何发落,悉听尊便。只求前辈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迁怒清风寨老少妇孺上千条人命。”
说着,又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给易天躬身行礼。
全场寂静无声,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
清风寨的族人一个个咬着牙含着泪倔着骨,一言不发。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易天手下兵强马壮,清风寨的族人们纵然有满肚子的委屈,也得忍着!
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爷爷,我——”
乔娜娜哀嚎一声,正要出声辩解,却是被乔锦江冷哼了一声,打断了话头,“我才没有你这么混帐的孙女,来人呐,将乔娜娜绑起来,嘴堵上,我可不想再听到她妖言惑众。”
几个清风寨的青年,一听老寨主要绑了自己的亲孙女,全都面面相觑,迟疑着不愿动手。
“绑起来!”
曹舜一看老寨主如此识相,心中大喜,傲慢地昂着头,吆喝道:“这小娘皮主动勾引我不成,便恼羞成怒,污蔑我非礼她,实在是罪大恶极,依我看,直接浸猪笼才好。”
曹舜十分恶毒,一张口就建议将乔娜娜给浸猪笼,杀人灭口。
几个清风寨的族人无奈只得动手,将乔娜娜给绑了起来,堵住了嘴。乔锦江与乔山水一听曹舜的话,全都脸色大变,有些惊慌失措。
“且慢!”
倏然间,易天幽幽开口,笑容淡漠地径自走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乔娜娜身前,“乔娜娜,你别怕,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现在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来主持公道。”
说着,将乔娜娜口中的布团给摘了下来。
“前辈,我是冤枉的!那厮偷偷潜入地窖偷酒喝,被我给发现了,训斥了他一句,他便恼羞成怒,对我动手动脚,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否则我有可能就被糟蹋了~~”
乔娜娜嚎啕大哭,淳朴的小脸上涂满了泪水,悲痛欲绝。
“住口!”
乔锦江低喝一声,眼睛红红的。
“你在血口喷人!”曹舜嗤笑一声,“连老寨主都在指责你,你还敢妖言惑众?”
“都给我闭嘴!”
易天怒喝一声。
所有人噤声不语,忐忑慌张地望着易天。
易天的目光投向在场的清风寨族人,“你们之中谁是目击证人,可以站出来说说事情经过。”
清风寨的男女老少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在老寨主凌厉的目光下,全都叹息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嗯?”
易天眉头微掀,一看没有人发言,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下,“你们几人中有谁来得早,将看到的情景给我复述一下。”
同样没有人说话。
易天目光微凝,径自看向挤在人群前方的几条壮汉,在易天逼迫的目光之下,几个壮汉哆嗦着开口,“前辈,我们看到的情景,与曹舜所说的基本一样。”
“没错,是乔娜娜在污蔑栽赃!”
“曹舜是受害人!”
几个壮汉你一言我一语,不出意外地都向着曹舜说话。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这帮土匪之间,未必有所谓的兄弟情义,但碰到了事,还是习惯性地帮助熟悉的人。
“哼,我警告你们,若是你们有半句假话,待我查明了真相,便让你们一并受罚!”
易天冷哼一声,面色不善。
其实,从一开始,易天心中就有了判断——肯定是曹舜土匪习气不改,偷了地窖中的酒,看到乔娜娜有些姿色,又欲行不轨之事。
老寨主之所以向着曹舜说话,分明是忌惮易天,为了保全大局,才在发生矛盾的时候,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亲生孙女推向深渊,颇有种大义灭亲的架势。
话音刚落,几个故意偏袒曹舜的壮汉,全都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前辈,我们的确是撒谎了。是曹舜一时鬼迷心窍,非礼了乔娜娜,我们都看见了!”
“前辈,我们先前也是想保全自家兄弟,还望见谅!”
几个壮汉声若蚊吟,但众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放肆!”
易天勃然大怒,目光一斜,好似利刃一样刺向曹舜。
“前辈,莫要听这几人的鬼话,他们平日与我不和,现在是存心要借刀杀人,恳请前辈明辨!”
曹舜吓得跪拜在地,噗噗噗地磕着响头。
“曹舜,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易天有些不悦,冲着身旁的熊武与文方使了一个眼色。
熊武与文方会意,上前将曹舜从地上拎起来,三拳两脚便打得他嗷嗷惨呼,连连求饶。
“哼,你这厮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我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就等着易前辈处置你罢!”
熊武狠狠地揍了几拳,冷笑着说道。
“易前辈饶命啊,我是马尿喝多了,才起了色心,我这就给这姑娘赔礼道歉。”
曹舜涕泗横流,趴在地上不停地给乔娜娜磕头谢罪。
此时,清风寨的族人已经将乔娜娜给松了绑,看向易天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乔娜娜颇为厌恶地瞥了一眼满身泥泞的曹舜,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款步走到易天的面前,深深鞠躬,“多谢前辈为小女主持公道,小女感激不尽!”
“前辈明察秋毫,令人敬佩!”
乔山水颇为感动地拱手行礼。不远处的乔锦江,也是颇感意外地看向易天,心情激荡,一时半会儿竟是难以平静。
“来人,将曹舜绑起来,拖到外面广场,听候发落!”
易天一声令下。
很快便有人上前将曹舜五花大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到外面的篝火旁。
易天手下的一百三十来人,与清风寨的上千名男女老少,全都里三圈外三圈地围在篝火前,等待着易天的发落。
曹舜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只能嗷嗷惨呼。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易天大步流星地走入人群中央,语气冷漠而严峻,“我早就说过,各位兄弟跟了我,就要改掉以往的土匪习气,要守规矩,否则的话,将严惩不贷!”
“这曹舜完全无视我的警告,不但擅自偷盗老寨主的陈年佳酿,还意图侮辱良家少女,罪大恶极!我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如何树立威信?”
易天暗运灵力,声如洪钟大吕,响彻每一个人的耳畔,震慑心灵。
“易前辈,要如何处置这厮?”
熊武轻声问道。
“杀!”
易天冷漠出声,“每一个兄弟都出手,一人一刀,今天我就杀鸡儆猴,让你们长长记性!”
“是。”
“是。”
在场的一百来条壮汉,闻声心神震荡,无人不害怕,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众人,一时间都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可怜曹舜呜呜惨呼,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木桩上挣脱,却都无济于事。
“前辈,使不得啊!”
乔锦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易天面前,可惜他刚一开口,易天便摆了摆手,淡漠道:“老寨主无需多言,今日是我的手下不守规矩,我自当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大手一挥!
咻!咻!咻!咻!
顿时,上百柄毒镖破空而出,直插曹舜的肉身,眨眼之间就扎成了一个刺猬,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