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一般,在不经意之间,悄然逝去。
这些天,廖辰轩一直在忙着拍戏的事宜,也许是第一次尝试自己挣钱,也许是真心对拍戏感兴趣,廖辰轩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经常在房间里踱步,揣摩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甚至于吃饭的时候,还不忘念叨几句台词。三天两头不着家,在剧场一呆就是好几天,甚至连自己的暴脾气,都收敛了许多。
而顾夜霖作为学生会主席,则一直忙着处理学生会的事宜。要开学了,学生会要负责的事情又多。成天的往外跑,早饭中饭也经常忘了吃。还经常有一些学姐学妹,借着处理事情的理由,给他打骚扰电话,简直是烦不胜烦。
莫茗也开始接受爷爷为他安排的各项国际茶艺大赛。安凡常常能在电视上看见他的身影。不得不说,少年穿着唐代长袍,眉眼如画,修长洁白的手指举着茶壶的模样,实在像一幅美到极致的水墨画,满是古韵。
安凡合理的怀疑,莫茗能得第一的很大原因,就在于这里。看到这样俊美的少年,再对比少年身边那些垂垂老矣的大师,任谁来做评判,心都会偏吧!
安凡最近也不轻松,一方面要应付着家里的那帮极品亲戚,准备着打官司,另一方面还要准备开学的各项事宜。要知道,X大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不仅开学比其他学校早了整整一个半月,军训事宜也是出乎意料的严格。用X大校长的话来说,“我们学校要的不是学习好的书呆子,而是各方面全优的人才。未来的竞争,不仅仅是知识的竞争,也是身体素质的竞争。”
X大的军训,通通是去特种兵训练基地,进行加倍的体质训练。得知安凡要军训的那一刻起,三人看向她的眼光里,无一不是悲悯。悲天悯人的悲悯。
廖辰轩拍了拍安凡的肩膀:“保重。学长当年也就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负重二十公斤跑三千米而已。”
顾夜霖扬起招牌性的笑容:“没事。学长当年也就每天中午吃的饭都被加了料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蜘蛛、菜青虫之类的。”
莫茗眨了眨眼睛,眼底疏影横斜水清浅:“珍重。学长当年也就夜里被虫子叮醒了十几遍,早上醒来,还要把被叠成豆腐块而已。”
三人齐刷刷的队形,说得安凡冷汗直冒。安凡望了望自己的腿,抱有一丝侥幸:“我的腿不是还没有好完全吗?学生会长,我能不能请个假?”一双杏眸眨呀眨的,像是清晨的星星,沾着露水。
顾夜霖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你要是想不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呢,要先去医院开证明,然后再经过X大里的三个校医的检验。如果他们一致认定,你可以不去的话,你就可以不去了。”嘴里却加上了种种前提,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不行!
安凡的肩膀垮了下去。
顾夜霖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怎么看这么幸灾乐祸:“学长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学妹,加油!”莫茗和廖辰轩以过来人那沾满血和泪的教训,来给安凡传授经验。那一个下午,顾夜霖、廖辰轩以及莫茗越说越上瘾,直直将军训说成了满清十大酷刑。而安凡,则彻底的蔫了。
第二天,安凡在三人那仿佛看着一去不复返的烈士的眼神里,出发了。
X大的传统,向来是先去军训,军训完之后符合要求的再去报到。安凡坐上了一辆拥挤的军车。那山路有些崎岖,车子开得很是不稳,车子里的人左摇右晃着。有些人,本来就晕车,这么一晃,更是承受不住,差点要吐出来。
安凡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车子的摇晃对她倒是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唯一令她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安剪秋和张森旭赫然也在这列车子里。两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我喂你一颗葡萄,你喂我一口苹果什么的,不要太浪漫哦!
安凡瞥过脸,自去看窗外的风景,来洗眼睛。这道路虽然崎岖,两边的风景倒真是不错。天空一碧如洗,悠闲的飘着两朵白云。路上岩石遒劲,黝黑的石缝里冒出一两棵松树,看起来十分具有风骨。道路两旁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一大片一大片,在风中招摇。粉色、紫色、红色······迷了众人的眼。
有不少人也跟着安凡一样,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呕吐感顿时好了许多。
就在众人的心情轻松了些许的时候,目的地到了。门前是一张有些旧的木板,上书“人民军官武警学校”几个大字,自有一股历史的沧桑感在其中沉淀。据说,这是红军最早的根据地之一。为了保护遗产,一直没有翻修,维持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走到这里,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肃穆,心里澎湃着一股爱国的情感。望了望里面的平屋,众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些许。这时,安剪秋却突然冷嗤了一声:“什么破地方?森旭,人家不要在这里啦!你看这房子,能住人吗?”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安凡皱了皱眉,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将自己的浅薄暴露出来,真不想承认自己跟她有血缘关系啊!
安剪秋脸上满是得意,这种受众人瞩目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张森旭还嫌不够丢人一样:“没事,忍忍也就过去了。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自以为是完美情人,殊不知旁观的众人已经快看吐了。
人群里传来一声冷嗤:“X大的校统一向如此。住不惯就不要上啊!滚回你们的金屋去。”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听得众人暗爽不已。安凡也忍不住向那个声音的方向投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