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烟一头雾水,就把左西河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非同,结果秦非同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哥果然是你哥,比你多吃了几年饭,果然比你聪明多了。”
“你这是在变相说我笨吗?”
“怎么会,你也很聪明的!”
左烟撇撇嘴,懒得再说话。
刚刚那话的意思明明就是说自己笨,还非要狡辩。
接下来秦非同又说:“等盛爱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会选个好时间上你家一趟,和你爸妈见个面,聊聊天。”
“见、见个面?聊聊天?!”左烟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你确定我爸妈会让你进门?他们会跟你聊天?”
虽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天,自己的父母没像之前那么生气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生气了啊。
这些天里,左烟也曾试着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提起秦非同,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但是每一次,才刚说起,左爸爸和左妈妈都是一副马上就要炸毛的样子,吓得左烟后来再也不敢提了。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左烟对秦非同说:“还是算了吧,你还是不要来我家了,我怕到时候我爸妈把你赶出去就太难看了,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世上任何的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想要跟自己的父母反目成仇,无论是因为谁。
尽管爱情让她们变得冲动和勇敢,但她们心里从始至终都很清楚,这个世上,最爱她们的人,永远都是她们的父母。
所以左烟既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听话的好女儿,又希望自己可以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
只是——
世上难得两全事,不负家人不负卿。
……
秦非同这边虽然左家父母不同意,但毕竟他和左烟之间还算顺利,所以每天下班回来都是春光满面的。
一开始他不想住在顾家的老宅里,总觉得自己当初好呆也是顾行年的情敌啊,现在住在他家里算怎么回事啊?
只是新买的房子正在装修,租房子住的话……还真的不如住这里呢!
正好这段时间秦豫北和殷沁也在申城,整个顾家老宅每天都很热闹。
殷沁一直在治疗,最近不知道是治疗有效果了还是怎么样,她的智力变得时好时坏。
有一天晚上秦时被安安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又怕翻来覆去会把顾行年和女儿都吵醒,就披了件衣服想要下楼来坐坐。
谁知,刚出了门口就看到殷沁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两人正面相遇,殷沁竟然开口叫了她一声——姐。
秦时当时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半夜头昏听错了呢。
殷沁却高兴得不行,抓着她的手说:“我刚刚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突然记得以前的事了,我看阿北睡得熟,不忍心吵醒他,可我真的很激动啊。”
“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对啊!记得你是谁,也记得这里是哪里。”
殷沁满脸都是兴奋,那样子看得秦时心里也激动了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
第二天早上,殷沁起床之后,大家发现她并没有秦时说得那样恢复了智力。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如同一个小孩子般,粘着秦豫北,就想着吃和玩。
秦时在那一次之后曾怀疑自己在前一天晚上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做梦,好几次她都跟顾行年说,可能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又或者是做梦当真了。
好在后来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几次,第二次是秦豫北,第三次是阿姨,都百分百肯定殷沁的确恢复成大人的样子过。
那个时候秦时才敢确定,自己没有把梦境当成真实,也没有出现幻觉。
顾行年笑她:“你啊,肯定是带女儿太累了,我就说吧,晚上让安安跟着阿姨睡。”
“那怎么行,白天你要上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女儿,要是让她晚上跟阿姨睡,那你们一天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小心以后女儿长大了和你不亲。”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她是我的小情人啊。”
不是都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么?
秦时笑着捶了顾行年一拳,正好秦非同这个时候进来,直接白了他俩一眼,“都老夫老妻了,孩子也能打酱油了,能不能不要在我们这种未婚青年面前腻腻歪歪的?”
“你说谁老呢?”秦时瞪他。
女人嘛,本来就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了。
秦非同一看秦时还来劲了,顿时起了逗逗她的心,故意说:“这里只有你们夫妻啊,我总不可能说自己老吧?”
“你才老!你最老!”
“啧啧——”秦非同摇头笑,“你这是说不过我开始耍赖了啊?”
“谁说不过你,我是不想跟你说。”秦时气呼呼的,她以前没有跟人吵架过,就算拌过嘴那也是对外人,跟身边人她是说不出什么的。
秦非同哈哈大笑,走过去想抱抱安安,秦时这会儿哪里肯啊,直接一脚把他踹开,抱着安安就坐旁边去了,“走开走开,我们安安才不想被一个说她妈妈老的人抱着呢!”
“是就今天不让我抱,还是以后都不让我抱了啊?”
“以后都不让你抱了!”
“别啊——”秦非同连忙举手投降,“我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这里说老的话,肯定不可能是你最老啊。”
“秦、非、同——”
“好了好了,我真错了,来,让我抱抱我的干女儿。”
秦时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他认错了么,秦时也就算了。
可谁知,顾行年这时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女儿抱了过去,一边往外边走一边说:“安安除了不喜欢被一个说她妈妈老的人抱着之外,她还不喜欢被说她爸爸老的人抱着。”
秦非同:“……”
秦时:“……”
我去!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小气的吗?
秦时和秦非同面面相觑,然后两个人都笑了。秦时说:“看来男人也很在乎自己的年龄啊,你以后还是少惹他。”
“哎——”秦非同叹气,摊了摊双手,“这屋里哪个我惹得起啊,只有你们欺负我的份呐。”
“那你去欺负左烟啊。”
“……”
那是心头肉,怎么舍得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