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愣了愣,紧接着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她转头看着顾行年,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忘了他是医生啊?”
顾行年:“……”
excuseme?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们在说话吗?为什么要扯到我?
顾行年一脸的懵逼,看得秦时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她凑过去,伸手捏了捏顾行年的脸,语带笑声:“怎么这幅表情啊?你真忘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哈哈——”
秦时开心地笑了起来,刚刚的难过一扫而空。
至于秦非同,现在则是一脸的不爽,“我说……我是透明的吗?这里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吧?”
“不好意思,忘了你也在。”
顾行年淡淡的,看上去特别正经。
秦非同:“……”
简直不能愉快地当朋友了!
……
其实秦豫北叫秦非同过来,是想让他帮忙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殷沁早点醒过来。
只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秦非同到伦敦的第二天,殷沁竟然就醒了。
所有人都高兴坏了,可激动过后便是噩耗——
殷沁因为在事发的时候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导致脑部受伤严重,智力已经退化到了儿童的地步。
她时而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时而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严重的时候甚至不记得秦豫北是谁。
大家一面开心,一面又开心不起来。
不过对于秦豫北来说,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已经是最好的。
对于殷沁,他给予了最大的耐心,一点一点教她,几乎是当女儿在养。
秦时每次看到都会跟顾行年感慨:“其实殷沁还是幸福的。”
“你也是幸福的。”
秦时回头看他,明媚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然后又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悠悠地说:“是啊,我也是幸福的。”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唔……要么今晚就回家?”
“最好不过!”
……
听说秦时和顾行年要回申城,秦豫北一再挽留,“你们在这里,或许能让她多记起以前的事情。”
“慢慢来不急,你也可以带她回申城来,随时欢迎。”
“非走不可?”
“真的要回去了。”秦时抱着女儿,一脸惋惜:“我们也想多留几天,可公司那边昨天就打电话来了。”
“那好吧,你们先回去,过段时间我带殷沁回来。”
“好。”
秦非同一点也不觉得好,双手搭在沙发上,叹气,继续叹气,“我这刚来你们就要走,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啊,顾行年,你说你是不是还在防着我啊?”
顾行年直接扔了个白眼过去,“我是防着你,不过不是怕你对我老婆下手,我是怕你对我女儿下手!”
“……”秦非同简直要暴走,“拜托!我又没有恋童癖!”
“难说。”
“……”
其他人哈哈大笑,殷沁却一脸茫然,转回去仰着头问秦豫北:“什么是恋童癖啊?”
这……
秦豫北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把问题仍给秦非同:“你去问那个叔叔。”
卧槽!叔叔?!
秦非同真的要暴走了,“喂喂喂——你说谁是叔叔呢?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欺负我现在一个人啊?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一打女人过来?”
“你叫啊!”
“就是,你叫来看看!”
居然还挑衅自己?
秦非同拿起手机,一副真的要打电话叫一打女人过来的样子。
正当大家翘首以待他会叫谁来的时候,下人匆匆走了进来,用英语对秦豫北说外面有人找他。
秦豫北拧眉,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我?自己在伦敦的朋友不多,就算有,这些天也都没有联系。
至于不认识的,更是直接就谢绝拜访了。
不过大家都在场,又是在赫曼家族里,下人还说了来人是个女孩子,秦豫北想着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就让人去给带进来了。
孰料,来人竟然是——左烟。
在场最震惊的就是秦非同了,第一想法当然是以为左烟跟着自己来的。
但是,左烟的神情看上去比他还要震惊,甚至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
秦非同刚刚被另外两对狠狠虐了一把,这会儿左烟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有种胸口挨了一棍的感觉。
秦时和顾行年也面面相觑,都对左烟的突然出现感到很震惊。
而左烟在最初的震惊后,已经恢复了镇定,她对秦豫北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嗯,我有事找你。”
这下,秦非同的脸色变得很精彩了。
左烟还补充了一句:“我想单独跟你谈事情。”
卧槽!!!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秦非同除了暴走之外,还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
秦时和顾行年这会儿都忍得快要内伤了,纷纷以看好戏的心态看他们。
秦非同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随时都要冲上去揍秦豫北一顿的样子。
殷沁反正现在什么都不会去计较,她只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笑笑。
秦豫北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估计殷沁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但是这件事不一定非要单独跟自己说。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刺激一下秦非同罢了。
于是,他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然后说:“好,那我们去书房。”
居然还要去书房!秦豫北你这个混蛋!殷沁看着呢!
无奈那两人已经一前一后上楼去书房了,到了上面的楼梯口,左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崴,差点摔去。
秦豫北自然绅士地扶了一把,楼下的人,终于彻底忍不住了。
冲上楼,一把拽过左烟,直接就给拖到客房里去了。
左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甩在了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你干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里都是惊恐。
太久没见了,都不知道,原来他变得这么暴躁了。
秦非同攥着她的手臂,攥得很紧很用力,几乎要将她的手臂给拧断,咬牙切齿地问她:“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你和秦豫北很熟吗?”
左烟看着他,静静地说了句:“我跟你……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