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抱着昏迷的男子从浴室里出来,他看着男子身上的湿衣服拧了拧眉头。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还是认命地给他找来一套干爽的衣服,毕竟这家伙还在发烧呢。
贺连把衣服放在一边,把男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他给男子换衣服的动作很快,还移开视线尽量不去看男子的隐私部位,可那近乎完美的身材还是落入了他的眼底。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匀称,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紧绷的肌肤底下似乎暗蕴着一股力量,不难看出其主人正值年轻气盛的时期。
这小子的皮肤居然比他的还好。
贺连心底这样想着,他那长年握笔而变得有些粗砺的手掌,一碰到男子的肌肤就不禁顿了顿。
他愣了半顷,大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那裸露的肌肤上四处游走了起来,那紧致又滑嫩的触感不禁让人低叹。
贺连揩油揩了半天,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眉头狠狠一拧,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
他抬头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着魔了。
嗯,明天买些柚子叶回来洗洗。
他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快速地给男子换好了衣服,不再多看一眼,不再多摸一分。
搞定好了一切,贺连掂起领子扇着有些发热的胸口,心里一阵奇怪。
这换件衣服而已,怎么感觉比打仗还累?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忽然发觉自己的脸很烫。
妈的,他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贺连想起刚刚那些惹火的画面,英俊的脸颊上很不争气地爬上了两片红云。他赶紧把脑海里面的画面挥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臂抱起昏迷不醒的男子。他正准备走进房里的时候,发现这男子的身子很轻,飘飘荡荡的,就像一片羽毛一般。
贺连微微垂首,看着怀里绝色面容的男子,他的心底不禁一颤。
贺连静静地盯了他几秒,然后走进了房里,把男子放在了床上。
男子一沾上床单就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他下意识蜷起身子,用手臂抱住了他自己。
男子的动作落入了贺连的眼底,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拿起遥控器把暖气调高了些。
他拿来角落那张椅子坐了下来,替男子换掉额头上的毛巾。他细细地擦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怜爱。
他这年纪应该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吧?
“大学?”贺连低声咬着这个词语,神情慢慢地变得恍惚了起来。
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心为了女人抛开所有,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结果到了梦醒时,他才被残酷的现实击垮得体无完肤。那女人根本没爱过他。
那是一个雨天,他站在雨水里一身狼狈,许下很多的承诺,只为了把她留下。
她的眼睛闪了闪,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消失在了雨幕里。
贺连自以为他的心墙很牢固,可他听完她的话后,他的墙就塌了,毫无预兆地塌了。
那一刻,他的世界分崩离析,地动山摇。
那个女人他再爱又能怎么样?住不进她的心里,他就算用死来逼她也没用。
她对贺连来说,除了变成记忆里的往事,也没什么感觉了,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贺连叹了叹气,走出房间拿来了药箱。他熟稔地打开药箱的盖子,准确无误地抓出一盒退烧药来。
像他这样作息不规律的人,感冒发烧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家里备着的药都能赶上小药店里的存货了。
贺连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叫了男子几声。
见他没醒过来,贺连叹了叹气,把手里的水杯放下。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觉得病人很麻烦。之前他照顾弟弟的时候也一样,甚至比这糟糕多了。
那时弟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生竟无缘无故地耍起小性子,害自己被热水淋了一身,躺在医院里差点出不来。
视线落在了男子的嘴唇上,贺连盯着看了一会儿。
忽然,男子不舒服地沉吟一声,虚弱地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贺连立刻回过神来,淡淡的道:“醒了?”
“嗯……”男子撑着疼痛的额头坐了起来,回答得有气无力的。
“来吃药吧。”贺连赶紧把药递了过去,紧拧的眉宇间夹着几丝担心。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接了过来,“谢谢。”
贺连看着男子把药吃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不顾男子诧异的眼神把他按在了床上,“你现在发着烧,快躺下来休息。”
贺连刚想出去,未料男子扯住了他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飞过一般,“谢谢你……”
“没事。”贺连低低一笑,抬手搓了一把他乌黑柔韧的头发,“饿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嗯。”
“我出去给你煮粥。”
他忽然拉住了贺连,“我想跟你出去。”
贺连觉得有些头疼,不耐地抓了抓头发,“很容易着凉的。”
“那把被子抱出去,躺在沙发上就好了。”
贺连刚想拒绝,但看见男子乞求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进了肚子里,“好吧。”
男子笑了笑,他这才放开贺连的衣角,抱起床上的被子跟在贺连后面走到了客厅。
“拿来。”贺连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掌。
男子好像被吓了一跳,他瞄了一眼面前这只手掌,“什么?”
贺连的眉头一拧,“被子。”
“哦。”男子点了点头,赶紧把被子递了过去。
贺连接过他手里的被子,替他铺在沙发上面,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男子掀开被子的一角,若有所思地看着贺连的背影。
贺连拿起电饭煲的内胆,往客厅里的男人瞥了一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贺连并不是独生子女,他家里还有一个在外求学的弟弟和一个在外工作的哥哥。。
当年的弟弟多么可爱啊,整天粘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嘴里不断地叫着哥哥,奶声奶气的,可惹人爱了!
无论给什么东西,他都会满眼星星地收下,露出惊喜地小表情看着你。
三姑六婆们见此都举起大拇指称赞贺连:这么小年纪就懂得照顾弟弟,真是一位好哥哥啊。他一听,霎时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一点!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弟弟的脾气忽然变得特别暴躁,嘴巴特别的毒,还不爱跟他亲近了。
唉,都说女大十八变。难道他的弟弟也要来个十八变吗?
贺连从回忆里脱离出来,拿着饭锅掏米,他忽然想起什么,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朝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做我干弟弟?”
男子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打量着贺连系着围裙的模样。嗯,很有居家暖男范。
见男子盯着自己看,贺连挑了挑眉,“有听到我说话吗?”
男子立刻回过神来,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雪笙。”
“名字不错,挺好听的。”
这个叫做雪笙的男子一听见这句话就撇了撇嘴角,“你没听过,当然觉得好听了。”
贺连眯了眯眼睛,“好了,给我躺下来,小心着凉了。”
雪笙轻哼了一声,掀开被子把脑袋蒙住。
贺连听到那声不满的嘟囔,不禁低低一笑,然后打开水龙头洗起了米来。“别睡着了,待会起来吃点东西。”
某只似乎不为所以,圆鼓鼓的被窝隔了半天才动了一下,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句,“知道了。”
——
没错,小攻是直男!
且看某只怎么掰弯小攻!
(叉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