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让她错愕——气愤!
她的催眠还没开始,辛洛坏坏的笑脸就极速放大,等她反应知道应该躲开时已经慢了,后脑被他的手扣住,红唇几乎没有一丝防备的被他吸吮吞食,极快的还是霸道滑溜的长舌,溜进嘴里顽皮的燎拨着她的神智。
她首先错愕愣住数秒,如果他没有燎拔她,她应该会愣得更久才对!
感觉火山喷发!
怒火头顶开始喷发,数天前杰帝轻薄她的恨全数算在他身上,后脑被扣死压住她的唇,一丝缝隙都移不开,反而因为她的扭动磨擦让他更兴奋。
该有的羞涩也被气愤淹没干净,杀人的欲望头一次强烈到没有经过考虑,左右摸索却找不到任何足以致命的坚硬物。
拼了,她只能靠自己——拳头!
她挑准了他重伤的胸口和腰侧,她没身手可言,但她的拳头很硬,本来很有自信打得他吐血求饶,可结果再次让她结舌,他像铁打的一样无动于衷,反而是她的手又肿又痛,从手腕处开始发麻。
她不得不罢手修理他,他趁机会更将她搂紧,新一波热情投入深吻!
吻——太久了,唇舌也太痴缠了,纵然极力自制,肺部吸不进足够空气,她的气息终究越来越急促,双颊因羞愤而血红欲滴。
而这家伙在失控前终于放开她,没有浪费时间,更没有停顿,扬手她就给他这张倾国的面容一个五指印,只是反射神经惊人的他挡得很轻松。
“宝贝,你真是太热情了,我太感动了!”单手扣住她两只施暴的手,另一只抚着痛得快昏过去的胸口!
这伤上加重的伤,因为是她,他会闭只眼当成荣幸。
“放你的……”拼命修理色鬼也能叫热情,有生以来她有了飙粗口的冲动。
他却不允许她甜蜜的唇吐也这粗鄙的字眼,意犹未尽的舔唇后,低下头再一次快速吻住了她,这一个吻不似刚才炽烈,他吻得轻柔吻得缓慢,微张的灰眸内时而透着珍惜和些许不安的惊茫。
只可惜,气得快炸了的她看到也接收不到,羞恼到无地自容的地步,她才想起,力气比不过,她可以咬他的吗?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笨?被吃了这么多豆腐后才想起这防狼第一招!
牙齿续势待发,夹着山崩地裂的势头准备行凶。
(这要被咬中,辛大魔王怕要是要英长早逝了,只是不知道墓志铭上死因能不能写——死于凶吻?)
真的很不巧,反射神经发达呀,他又提前避开及时缩回了舌头,得了便宜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四个字——火上浇油!
“辛……辛洛,别太过份!”雷霆万钧的怒火冲口而也,却因舌尖突然不灵活打结而中断,个中原由让她羞愤快疯了,双手齐上大力抹唇掩饰尴尬,连舌头也不放过。
她的气愤和刻意轻蔑的白眼,让嘻笑的面容黯然,转变得忧郁而沉痛,无形间中止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是惩罚——惩罚你刚才让我如此难过,不能有下次知道吗?”
威胁的语气,狭长的灰眸内闪动的是什么?看不明白心里却明白!火气没有原由的又消亡不少,至少没有再将他千刀万剐凉人干的冲动。
不过呀,忧郁王子在让她动容的半秒之后,变脸样堆出戏谑的欠扁笑容,说的话还真对得起他变态之名,
“而且呀……宝贝这么饥渴的望着我,怎么可以怪我没抵抗力接受邀请?”
“辛洛——”黑眸再次燃起火焰,杀人的冲动回来更快,更强烈。
“宝贝,你又在邀请我了,那我不客气了!”发觉黑眸亮得炫目而且危险,辛洛眼中精光一闪,然而放任行为更像只粘了三层面皮的赖皮狗,Q版画一样嘟起唇闭紧眼将一张足可担当祸水的脸堆到她面前。
“——你这个变态!”
气疯了她!她居然也稚气到用双手死命的捏着搓着变态倾国的那张脸!
就算幼稚,因为发泄得很痛快,她真当衣板搓衣服一样,左右搓得很尽兴。
狠狠折磨他的脸,发泄完一身力气后,她虚脱的瘫在靠椅上大口喘着气,仍不忘死瞪着他以防他变态偷袭。
“宝贝……太爱我也不可以这么心急,而且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粗鲁?你弄疼我了!”辛洛夸张的捧着被搓得透红的脸,一逼受虐小媳妇样,看看看,他说的是人话吗?
“你——变态加****的王八蛋!”
天啊,这泼妇般叫骂的人是她吗?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是变态,她可不是呀!干吗跟他一般见识!
可是她还是很生气,如果旁人听信他扭曲事实的片面之词,她还要不要见人?
在她抓狂想再次虐待他的脸时,辛洛忧郁的神色像面具一样及时换上,何等深情的眼神怜惜看得她准备修理他的手鸡皮疙瘩拼命爬,忙不迭缩回来避开他刻意缓慢的爪子。
“这就对了,现在这样有生气有活力不是很好吗?要笑,你的笑容很美很甜,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变——态!
可是他的话还是让她心头一热,难道逗她气她,只是为了让她不再深陷悲伤绝望吗?
她没风骨的又有些动容,她的心裂开一条大缝,丝毫关心都成为修补裂缝的膏药。
(小由:我家小别还真是学不乖,唉!)
“不过,宝贝还是生气的时候最美!”看着她变脸,变态得意得很,笑得像第二只偷腥的猫。
惨痛的教训,她学到了!变态还是变态,不会因为说了两句人话就升级,忍字头上一把刀——还要忍!
变态根本就喜欢看人抓狂,干嘛如他的愿!不想气死自己,扭转身面向窗外,对他用消极不理的方式抵抗。
“哦,宝贝累了,休息一下也好!”他总有办法将事实扭曲,自唱自得同时,从后座拿出小毛毯温柔的覆在她胸前,完全无视她怨气的瞪视,径自在她发顶落下亲吻,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背,然后手终于摆回正位——方向盘上。
“宝贝,睡吧睡吧,很快就可以到家了,我保证你会喜欢!”
“哼!”没眼看他,别开脸同时她却孩子气的重哼一声。
“就知道宝贝最乖了,我疼!”他又选择性漏听不中听的音节,各得其乐的扬着腻死人的笑。
接下来,辛洛安静本份的扮演着称职的柴可夫发动跑车,不再闹她。
定焦的眼被窗外急速飞过的一幕幕窗影晃得晕得很,感觉越来越疲惫,准备眯着眼小休一会,将毛毯往上扯围着脖子,手却猛的一震,双手空空如也——信呢?
毛毯一丢,先在身前身后翻找一遍再说!幸好,就掉在脚边!
应该是气得打辛洛时掉下去的,珍而重之的将之捡起来,瘫平折好,小心缓慢的放入贴身的皮包内,才舒口长气。
“为什么那么珍惜一张纸?”
辛洛从头看到尾,问话是少见的正经语气,灰眸复杂而阴郁的望望她,再扫扫装信的小包。
“……迟诺留给我的!”她实在不想理他,但更不想惹极他,最终还是自己吃亏,所以还是回答了。
虽然信上字迹全糊了,但她相信以影的本事,他一定可以将之还原!
抓起毛毯将自己包紧,全身缩成一团面向车窗方向继续闭目养神。
不是她改变主意不踢远他,应该说她没得选!
变态刚才的玩笑话定心再深想想,她明白了,他更在警告她——只要他看出她有催眠意图,比如她望着他或伸出手,他就会吻她。
他狡诈得跟千年老妖怪有得比,她可不想再被大变态吃去太多豆腐。
这种时候,她选择识时务,以后找更好机会再收拾他!
听着她的气息慢慢轻浅平缓,他望着前方的灰眸黯了下来,嘴角再也没有面对她时强撑的笑意,紧捏在方向盘的手隐隐有青筋跳动。
阿佑!
阿诺!
她!
还有自己!
他得想想清楚,哪里有路,怎么也要要摸索一条!
而在落枫深处的废弃公园,痛苦趴在地上拼了命想站起的人在努力过后,满头大汗的又趴回地上,喘着粗气。
“谁,是谁?”天生似豹的警觉心,老远他就听到脚步声,厉声质问。
只是对方没有回答,以着离奇的慢速,极缓的走到他身后顿了顿脚,不知考虑什么考虑许久,然后才走到他根前。
动弹不得的休隐辛苦撑起半身,抬头准备大骂故弄玄虚的人,看清站在面前的人后,惊喜宽慰的笑漾在冷情的面容上,“我就知道他困不住你,你可是……”
欣喜的笑容因为极冷枪束贯穿心脏而嘎然而止,休隐惊喜的面容变成恐惧,不是怕死,是震惊而来的恐惧。
“……为什么?”
“因为——你要死!”淡淡启口的女声,柔得似水。
“呵……呵,你不是她,不是!”痛心疾首在听到她刻意温柔也不能掩饰冷冽的嗓音后变得释然,虚弱的笑却很满足。
只要知道不是她想取他的命,他死而无憾。
原来到死,他才明白,能保护她,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
“知道也太迟了,不是吗?看着我!永别了——幻客休隐!”
女声隐着不小的怒气,摸着手中极冷枪启动键,流畅的在他眉心补上一枪,彻底结束他。
落枫依旧风舞,废园独个沧凉,女子脚步远走,只留睁眼未合的尸身冷透在这深秋荒林,未闭的眼,浑浊的眸,瞳底清淅的映出最后一眼所见,他冷眼看着,用心保护多年的娇小身影。
风,似乎更冷冽,更大了!
随风而落的一片枫叶,飞舞而下,盖住他闭不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