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坐着阳台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出神。“嘶!”她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伸手接过在眼前摇晃的啤酒。她没有急着打开,拿着手里,冰冰冰的,很舒服。
杜佳背靠栏杆,睨着媚眼看她:“亲爱的,这样的结果不好吗?真不明白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顾浅神色微暗。也许杜佳说的没错,感性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理性。这场交易中,她得到需要的金钱。对象是谁,又有什么所谓。至于感情,对慕司辰没有,难得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有?
也许她该庆那个人是慕司辰,毕竟她不讨厌他,这意味着她不用和一个讨厌的人生活两年。
两年,顾浅突然觉得两年好漫长。
“谢谢你!”顾浅和杜佳碰杯,仰头大灌几口。酒冰冰的,刺激得她脑袋更加清醒。
只是杜佳,你可知道,我怕的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三天过去,顾浅如期来到慕司辰办公室。
“考虑清楚了?”看见来人,慕司辰放下手中的钢笔,调整姿态看她。
说真的,顾浅从未觉得他那深邃的眼神如此讨厌,仿佛能看出人心:“你赢了。”
“很好。”慕司辰露出胜利的笑容,“把它签了。”
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许久,上面‘合约’两个黑体字醒目得刺眼。顾浅拿过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慕司辰挑眉:“不看看里面的内容?”
“没必要。”顾浅冷言拒绝,“既然你早就把合同准备好,想必也清楚我的底线。”看与不看都一样,合约上条款不会因为她的意愿而改变。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慕司辰朝她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顾浅不和他握手,他只好把手放下:“虽然是契约婚姻,但我依旧希望能够好好相处!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给我记住,不能爱上我!”
“放心,我不会!”顾浅转身离开。
把合约收进抽屉,慕司辰动作一顿,想了想,把旁的相框拿出。照片上的女孩脸容清秀,笑容温暖胜过冬日阳光。
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孩阳光的笑脸,慕司辰温柔的眸子里漂浮着淡淡的哀伤:“雨欣,对不起!”
慕司辰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把顾浅带回慕家老宅,向祁玥宣布这是他的未婚妻。
祁玥乐的几乎一整天没合上嘴,一直拉着顾浅闲话家常。她把情绪掩藏的很好,慕司辰完全没怀疑她们之前就认识,只觉得祁玥很喜欢她。
这是顾浅第二次来慕宅,第一次来是因为合约的事,这一次比上次更加拘谨,即使祁玥表现得很热情,她仍旧放不开。
顾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兜兜转转,原来要买她婚姻的两个人之间,不管选择谁,到头来她要嫁的都是同一个男人。真是一家人,他们的处事作风都如出一撤。
祁玥知道她心里有疙瘩,明白过于急躁反而坏事,只留他们吃过晚饭就放他们回去。
他们离开后,祁玥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早上,A市被一条劲爆的新闻炸开了锅。各大新闻杂志头条,清一色都是皇朝集团年轻总裁慕司辰婚期近,于下星期举行订婚宴,并附上他带神秘女子回慕宅见家长的合照。当然,两人均是只有背影。
这则消息传出,顿时碾碎A市大半未婚少女的玻璃心,四周一片哀鸿。
林萧对此反应最大,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掉,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一向坚强的她哭了:“为什么?我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
这些年,她一直以凌雨欣好友的身份,给予慕司辰许多过分的关心。她知道慕司辰是因为凌雨欣的关系把她留在身边,但她一点都不介意,她相信金石为开,慕司辰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
从未想过慕司辰会突然传出婚讯,更可笑的是她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她从不认为慕司辰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一时间她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她哭得悲怆,不停滴重复这句话。
再精明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的表现都一样。林萧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是慕司辰,但她必须要回公司,她要弄清楚那个人是不是顾浅。
回想起这段日子慕司辰对顾浅的态度,林萧越想越觉得就是她。
回到公司,林萧暗地里观察了顾浅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别人都在谈论慕司辰未婚妻是谁,顾浅只偶尔听听,大多数时候都在埋头工作,好像对这事不怎么感兴趣。
顾浅性子淡,这样的情况才是平时的她,确实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更重要的是,慕司辰一回公司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天下来,连个正眼都没有给过顾浅,也没有和她说过一次话。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快要结婚的人。
倒是玄瑾轩找了顾浅几次,中午两人还一起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顾浅手里提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名牌中的名牌,随便一件,都得顾浅一年的工资,一看就不是她付的钱。
和其他人一样,林萧认为这些都是玄瑾轩给她买的。男人带女人买名牌,通常只有一个目的。这种事,玄瑾轩之前也没少做。
林萧一直看不惯顾浅平时一副清高的模样,现在知道她和那些女人一样贪慕虚荣,为了钱不惜出卖身体,对她的反感比任何人都大。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慕司辰和玄瑾轩的关系,不仅仅是表明上是的司和下属,私下更是亲如手足的竹马好友。如果顾浅真是慕司辰未婚妻,玄瑾轩绝对不可能对她出手。
玄瑾轩不知道,他的一次跑腿,无意中给顾浅挡去很多猜忌和麻烦。
排除掉顾浅,林萧细心整理这段时间和慕司辰有过关系的女人,甚至把几年前有过关系的都翻了出来,全部过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只得无奈地把这事暂时压下。
盯着报纸头条看了很久,林萧做了一件她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
“喂,雨欣……”她给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凌雨欣打了个电话。如果新娘不是她,林萧也不希望是其他的人。除了凌雨欣以外的女人,输给谁,她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