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浅家里,杜佳帮忙把车上的东西往里面搬,顾浅则把顾芸扶回房间安顿。
“我可以自己走。”在医院住的时间太长,顾芸特别的想家,非要在大厅里坐坐,顾浅只好顺着她意。妈妈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顾芸一脸怀念地轻抚着沙发,感叹:“还是在自己家里舒服啊。”
看着这样的母亲,顾浅笑笑,却心痛莫名。
一直待到晚饭过后,顾芸拉着顾浅聊了好一会儿才放她离开:“现在很晚了,要不打电话让晋尧来接你吧。”
小两口新婚燕尔,她不想过多占用他们的时间。毕竟女儿已经嫁出去,不能天天呆在娘家,不然婆家会有意见。
宋家,并非每个人都好相处。
顾浅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又快速装作若无其事:“不用了,最近他公司挺忙的,我坐杜佳车就好。”
“阿姨放心,保证安全送她回去。”杜佳很是配合,赶紧跳出来拍心口保证。
她发挥得很好,顾浅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朋友果然是用来坑的。
“这样也好。”听她们这么说,顾芸也是心痛女婿的,“有空和晋尧一起回来吃个饭。他工作压力大,有空多给他熬点汤水……”
嫁入宋家,是顾浅高攀了。宋家这样的有钱人,对媳妇要求都很高。生怕女儿不懂事,捉不住老公的心,顾芸仔细叮嘱她平时该怎么做。
被蒙在鼓里的她,全然不知道女儿的婚事已经告吹,更不清楚这段时间里,顾浅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顾芸的情况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顾浅不敢让她受刺激,提前和于新民沟通好,合计着等顾芸的情况稳点些才告诉她。
“好好好。”顾浅不停的点头,敷衍答应。今天的顾浅乖巧的稍稍有点过,顾芸瞧看她一晚,隐隐担忧。
安抚好妈妈的情绪,顾浅扯着杜佳离开。
“你这样不是办法,她总会知道的。刚才被你蒙混过关,但你也总不能每次阿姨问宋晋尧的时候都编个理由骗她吧,再说,你能骗得了几次?”杜佳专心开车,腾出一分注意力给顾浅。
“不然怎么办?”想到妈妈的情况,顾浅很是无奈,“要是告诉她,明天保准在医院度过。”
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车上的两人都想不到满意的解决办法。也许,最适合的就是交给时间。
21岁的年纪,顾浅却比同年龄的女孩子背负的都要多,都要残酷,而她却选择了一个人独自扛着。这样的顾浅,杜佳很是心疼。
“别担心,有我呢!”杜佳侧头看她,“我那你喜欢住多久就多久,反正我就一个人住,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来了,正好有个伴。”
“谢谢你杜佳。”杜佳对她好,顾浅一直都知道,所以她能够无条件的信任杜佳,也能为她做任何事。朋友间的友谊,莫过于此。
“我靠,这种小酒吧还有那么高档的车来啊?”打扮暴露,年约20的年轻女子从酒吧出来,看到一辆停在门口的新款兰博基尼,忍不住围上去仔细打量。
她扔掉手中的烟头,爱不惜手地轻抚车身,彩瞳也掩藏不住眼底的羡慕。她摸着摸着,驾驶座的车窗突然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帅死人不要赔的脸。
“Hi帅哥,你好。”女子扯了下原本就不高的衣领,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姿势,想要吸引帅哥的注意。
男子瞟了她一眼,女子当即羞红了脸,心中乐开了花,以为对方看她就对她有意思。
“滚。”慕司辰一开口就拒人千里之外,说完又摇起车窗,完全没有吓怕美女的自觉。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他又对着酒吧大门出神。
三个小时前,他刚刚结束一个生意上的饭局,嫌弃回家太早无聊,于是开着车在大街上溜达打发时间,当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里。
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来到这里的原因是顾浅,心底深处的声音让他没有立刻就离开,但也没有进去。
那天遇到顾浅只是个偶然,他不确定进去就能否找到她,即使找到了那又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她,难道说我想见你了?
他是站在A市金字塔顶端的人,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从来都只有女人主动找他,即使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凭什么顾浅就要他亲自去找!
他拉不下这个脸,发动车子离去。
“司辰,发什么呆?”很少见到他工作的时候走神,玄瑾轩以朋友身份关心。
慕司辰很给面子的看了眼他,平静的眼眸里计较着另一件事情:“轩,给我查一个人。”
“还是算了。”话刚出口,立刻又收回。
不经意瞧见文案下露出一角的便利贴,玄瑾轩当即了然:“顾浅吗?”说完,他才惊觉说漏嘴,顿觉后悔。怎么感觉有点冷,没开空调啊!
顾浅!他记得当时那个男人的确是这样喊她的。慕司辰拧眉看玄瑾轩,他一直讨厌别人猜度他的心思,但此刻被看穿竟然没有丝毫反感。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语气笃定,容不得狡辩欺瞒。
某人心虚的摸样出卖了他。走后门把她招进公司,时不时献殷勤博信任套资料算不算?可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为了看你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玄瑾轩用手指摩擦鼻子,干咳:“其实那天我在酒店门口撞到她,又刚好把她掉的学生证捡到!”再然后就是某人没问,他就没说。有意的!
“所以呢!”慕司辰笑了,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冷到玄瑾轩骨子里去,“非洲分公司的经理要退休,好像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手。”
“别。”玄瑾轩一听就慌了。越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个美女都难,他不保证能够在那边存活下来。更要命的是,他完全相信慕司辰真会把他流放过去。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私生活吗!你没发话我哪敢多说。”玄瑾轩故作委屈,把责任往慕司辰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