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甩开他的手,砍断他挽留的话语和希望,无情如他待她。
爱情是自私的,在感情的世界里,顾浅眼中容不得一颗沙子。顾浅很现实,她做不来自欺欺人。
她很清楚,即使今天没有把事情闹成得这般一发不可收拾,即使他们顺利结了婚,以后的日子里她也会与开心无缘。
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受过的伤害,即使掩饰得再好,痕迹依然在那里。重圆的破镜,缝隙再细,依旧会让人不自觉地去注意。
“宋叔叔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顾……”顾浅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对不起!”
宋禹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把她当女儿看待。他的好,顾浅不是不知道,也不会因为宋晋尧而抹杀他的恩情。可她终究是辜负了他,没能成为他的家人。
宋禹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悲戚地望着心目中好媳妇远去的背影:“可惜了!”这么好的媳妇,都怪自己的儿子不懂事,错过了。
他很清楚,顾浅是个怎样倔强的女孩。这个坚强懂事的女孩,有着比任何人都要脆弱的内心,正因为如此,一旦伤害了她就绝对不可能给予对方挽回的机会。
手心空空如也,一如他的心。此刻,宋晋尧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的了解到,顾浅之于他是多么的重要。
失去了她,世界顿时失去了颜色。他怔怔地望着顾浅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尽是悔恨和留恋。
爱子心切的宋太太拨开众人站到儿子身旁,听到宋禹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有什么可惜的!就她那穷酸样,我们晋尧看上她都是走了****运,现在竟然还这么不懂事。都不知道端盘水照照,无论家势人品,还是样貌,她哪一样比得上若熙,就你才当她拿她宝……”
“这样的女人我们宋家才不要呢!”有些人喜欢通过贬低他人,误以为这样就能提高自身身价,却不知自己反而沦为笑话。
“够了!”宋禹厉声喝止,“还不够丢脸吗!”
一向温和的丈夫竟然为了个外人在大庭广众下凶自己,宋太太不敢再说什么,暗地里却又把这笔账算到无辜的顾浅头上。
蜿蜒的公路上街灯昏暗,一袭白色身影孤单前行。如画,美丽而凄婉。海风带着夜的湿润,刮过脸颊,润不到心底。
顾浅低着头,沉默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也不知道路的尽头有什么在等着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是单纯的往前走着,一步一步,不知疲倦。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险些扑倒。原来是鞋跟断了!呵呵,连你也在这个时候欺负我。
就这样,僻静的海滨公路上出现了这么个奇怪的画面: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子赤脚走在路边……
让人不禁会想,她是不是结婚的时候背人抛弃了!
走了很久很久,脚酸麻。顾浅抬头,她知道,街灯的尽头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她所在的城市,阑珊的灯火中有她的家人。可是,那太遥远了,远到她没自信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走过去。
就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累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能不能就这么放纵一会?想着,顾浅真的就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明明心里很清楚,当初那个因为舍不得她一个人走夜路,坚持每天接送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可她就是想任性的赌一回。她甚至在想,如果他真的找来了,会不会就可以原谅他。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缺乏的就是“如果”,最先找上她的是麻烦。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哥哥们陪你?”身后的淫笑声靠近,来的是三个混混模样的男子。
顾浅下意识皱眉,起身就要走,却不想被人挡住了去路:“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一个染金毛的笑着问身边的刀疤脸,“哎兄弟,她问我们想干什么,你就告诉她吧?”
“当然是想干,你啊!”刀疤脸刻意把“你”字拉长,“你该不会真单纯到我们只是想陪你吹海风,玩泥沙吧!”
顾浅的心一沉,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她故作强势,天真的希望能用法律把他们吓跑:“我告诉你,你们这是在犯法。强/奸会判……”
顾浅的话不但没有让他们胆怯,反而让他们的情绪更高涨:“哈哈哈……”
“今天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个有文化的。”金毛给身边的两个同伴打了个眼色,“我还没上过这么漂亮又有文化的妞呢!兄弟你们可别给我抢,让我先来!”
另外两人哄笑应允:“好好好,不给你抢!”
“你们不能这样。”顾浅惊恐后退,想跑却被挡了去路,“求求你们放过我!”
并不是所有的求饶都能得到怜悯。顾浅在逃跑中被人粗鲁地按在地面,那些人在身上游移的几双手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手和脚都被禁锢容不得她反抗,她只好扭动身体试图阻挡他们的动作。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把我们服侍好了就放你回去,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束手就擒,顾浅用尽了所有用得上的招数挣扎,企图弄出尽可能大的动静,吸引路过的车辆才注意。
金毛被她抓伤了脸,蹙眉强行给她灌下一小瓶透明的液体,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一下看你怎么求我们上,你!哼!”
顾浅怨毒的眼神刺向他,如利剑,恨不得把他就地剁了。
美色当前,也难为了他们竟然能忍住,暂时没对顾浅出手,只是如看戏般的看着她,放任她挣扎,就是不让她离开,仿佛在等待她求他们的那一刻。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两行晶莹划过面颊。泪在眼眶里明明是滚烫的,一经离开即骤降成冰,刺痛肌肤后砸落在地面,溅出绝望的悲鸣。
眼看顾浅眼神变得迷离,反抗也变弱,有人终于忍不住要对她出手。
死命的反抗中,胸前袭来一片凉意,她的脸瞬间惨白许多,心伴随着衣帛的撕裂声坠入绝望的深渊,屈辱和不甘把她吞噬。
药力发挥到极致,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快速流逝,顾浅自知逃不掉,索性闭上眼放弃反抗。这一刻,她竟然产生了想死的心。
眼线缓缓关闭,世界失去光明的瞬间一束光晃过她的双眼,她仿佛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低沉磁性的吆喝……
那陌生的男声成了她昏倒前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