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受到的惊吓严重超出顾浅的承受值,她不知道自己被慕司辰带到哪里,当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豪华的酒店房间里。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稍稍心安,这才有时间观察这个房间。奢侈的西方宫廷装修,优雅而大气,差点亮瞎她的双眼。
看到桌子上的水壶,她走过倒了杯温水给自己压惊。暖意经过食道传送到心脏,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中,适才的惊恐当即被冲散不少。
“呼!”她重重地嘘出压抑在心口的浊气,正个人都轻松多了。她闭上双眼,享受这种劫后余生的愉悦。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把她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拉紧,顾浅倏地睁开眼,警惕的看向声源处,那个如同梦魔的男人正看着她。
“哐啷。”精致的白陶瓷茶杯应声掉落。对方什么都没做,顾浅已经自乱阵脚,慌张后退。可惜身后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我有那么可怕吗?顾浅看到他后的表情变化之大,慕司辰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冷冷地横了眼顾浅,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机,不断地换台,漫无目的。
他不会承认是因为顾浅对他惊恐,导致他思绪微乱。
“死女人,还是刚才那样顺眼。”慕司辰低咒。脑中闪过顾浅捧着茶杯闭目,一面享受的模样,冷峻的脸容稍稍染上了写温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慕司辰没有理会她,顾浅跟不会主动撞上去。她就这么躲在角落里,遥遥监视,隐隐防备。
“看够没有?”他一直都知道顾浅在看他,不管她,只是因为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事实再一次让他失望,那个女人难道是想和他僵持到天亮不成?
慕司辰把遥控往桌面一甩,回过头看顾浅:“你没话和我说吗?”这个时候还有他主动,慕司辰不禁又在心底把顾浅从头到脚鄙视了遍。
顾浅犹豫了下,走过去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下。动作慢吞吞的,再一次成功让某人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看见她这一脸委屈的模样就来气:“笨女人。”
“我哪里笨了!”顾浅低声咕噜。原本是没打算给慕司辰听到,可她低估了慕司辰听觉的灵敏度。
想起她宁愿被欺负都不向他求救,慕司辰感觉到有股无名火在身体里乱窜,翻起白眼:“既然不愿意怎么不离开,被欺负了也不会求救,你的傲气哪去了?脑袋坏了,难道连嘴巴都哑了……”
看不顺眼一个人的时候,就连他的关心都会觉得带刺。好比此刻的慕司辰,他的话听着顾浅耳中完完全全就是幸灾落祸的谩骂讥讽。
顾浅侧头不看他:“这是拜谁所赐的。”今天的事情,让她对慕司辰更加反感。
如果说顾浅会为之前打伤他的事情内疚,那么现在连一丁点的歉意都没有。要是可以,她不介意再把他打晕一次。她发誓,这一次她一定不会下手那么轻。
“你……”慕司辰被她堵得无从反驳,瞪着她不说话,“不喜好歹。”
就这样,两人又陷入了微妙的默契中,谁也没有再说话。
礼貌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慕司辰出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瓶药油。
他受伤了?难道是刚才打架的时候弄到的?一瓶小小的药油,顾浅联想出多个可能性隐隐内疚。
慕司辰把药油放在桌面,抬手去解衬衣上的纽扣。顾浅见状,啊的一声大叫,快速侧过头不看他,非礼勿视!
慕司辰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最近微微上翘的唇角染上一丝温度,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很快就把衬衣的纽扣全都打开。
他把衬衣脱下,特意扔到顾浅旁边逗她。如愿的看到她拘谨而惊慌的表情,慕司辰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邪魅的笑容中带着暖色。
“哟,脸怎么那么红,在想什么?”顾浅倔强带羞的模样和是可爱,引起了慕司辰的兴趣,“莫非你……”
猜到他要说什么,顾浅急忙抢在他之前打断:“没有!”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脸上的笑意更盛。
眼前的人笑得像只大灰狼,细细一想,刚才的欲盖弥彰更显得自己像天真的小红帽,顾浅鼓起腮别过脸不看他,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慕司辰挑眉,不再逗她:“好,你什么都没想,是我想多了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哦!”顾浅尴尬地接过他递来的药酒,低咕着:不就擦个药酒吗,非要说得那么的惹人联想。
慕司辰翻了个白眼:“过来啊,你跑那么远怎么擦,怕我吃了你不成?”慕总显然已经忘记,他早就把人家吃干抹净了。
顾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责任感占了优势。她觉得慕司辰是因为她才受伤,不能放着他不管。
沙发身旁的位置一沉,慕司辰满意了,微微侧过身体,把受伤的位置对着顾浅,方便她擦药酒。
不看不知道,他手臂上的肌肉竟然那么发达,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的确受伤了,健硕的肌肉上一块拳头大的暗红。
他不痛吗?顾浅惊讶,好像一路上都没有听他叫喊过,如果不是他自己说,顾浅还不知道他手臂受伤了。
盯着他的手臂研究半天,顾浅用玉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下红肿的地方,仿佛在研究这是不是真的。
无语中发现慕司辰在盯着自己看,顾浅微惊,生硬的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痛不痛?”说完才觉得自己问的多余,当即低下头,挡去一脸的尴尬。
“不痛。”慕司辰破天荒的竟然回答了她的问题,顾浅却感到更加的尴尬,宁愿他不搭理自己。
顾浅低着头为慕司辰擦药酒,小心翼翼的,担心把人弄痛会被整死。还好慕司辰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真不敢保证不会对她动手。
两人都默契不说话,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电视机传出的声音,空气中漂浮着微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