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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笼鸟出宫

碧海晴空云鹤疾,墨画草木花香宜;樊笼羁鸟腾空去,四海野马啸清蹄。

轩辕灵梦和铁琵琶寅时就出发了,在太子轩辕浩睿智的安排下成功的脱离了皇宫。早起时,轩辕浩亲自为梦儿束发,还让她女扮男装出行。说什么女儿家在外,会遇到诸多不便。本想让琵琶也乔装打扮一下,无奈于找不到合适的服装,只能作罢。

临行前,自然少不了一番嘱托和叮咛。父母不在,长兄为父。轩辕浩更甚,凡事尽心,携带必备。三次委托琵琶事事挂心,定要保的公主安宁。离别伤情何须说,愁苦忧情在心头。

主仆二人出宫后,一路驾马向东。隅中之时,已经远离皇宫近百里之外了。轩辕灵梦一骑到底,琵琶一路上共换了八匹马力。此时的她们已经出了京城,到达了京城外围的一个小镇上。

此时的轩辕灵梦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玉冠紧扣。身穿皇兄的一袭锦绣白袍,领口和袖口均以金丝银线勾勒出完美极致的复杂龙纹,下摆祥云一片,腰束八宝攒珠玉带。这一华贵精致的行头再配上她那本就清新绝美的娇容,出风出尘,宛若仙人,支笔难描,倾世绝立。胯下一匹白色坐骑,也是皇兄的。手里一把金屏羽扇,琵琶给配的。一回眸,一笑中,玉树临风,明目朗星,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美少年,仪表堂堂赛潘安;迷煞万千少女目,只羡鸳鸯不羡仙。

繁华热闹的街道,摆摊吆喝的小贩,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一不吸引着轩辕灵梦的眼球,无一不躁动着她的内心。又想快点赶路,又想就此游玩一番。最后终于被后者所打败,停留一下也无妨。“琵琶,咱们牵着马逛逛吧。”

“哎呀,公……”“公子,你接下来就称呼我公子好了,切莫叫错哦。”轩辕灵梦截言提醒道。

“哦,公子啊。这小地方没什么好逛的,俺京城都去过了,这无非就是脚丫巴泥了。”

“怎么讲?”

“又脏又臭又没营养呗。”

逗得轩辕灵梦捧腹大笑,“哈哈。琵琶,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出口成‘章’了。”

“嘿嘿,脏点儿是俺的英雄本色!”

“你当真不想停下来逛逛?”

琵琶的大将军肚里面传出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道:“嘿嘿,公子,俺能说实话吗?”

轩辕灵梦故作深沉,咳了一声。道:“嗯哼,算了,那个啥,琵琶啊,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路途遥远,耽误不得更停不得。”

“别别别,公子,咱能不能先吃个饱饭再逛街啊!”她那么一个爱热闹的人,其实早就想停下来逛逛了。无奈这肚子作对,饿的浑身乏力,啥心情都没有了。

“不行,先逛街再吃饭。”轩辕灵梦跳下了马去,倔强的说道。

“那好吧。”琵琶也拖着沉重的身体从那匹黑马上轱辘了下去,“你真的不怕别人说你虐待下人吗?”

“我更不想虐待你那匹马,你这一路上吃了十几个大饼子了吧?”

“嘿嘿!”

她们找了一个附近的驿站,把马暂驻在了那里。安排好后就轻身来到了附近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

轩辕灵梦单手持扇走在前面,铁琵琶单肩背着两个锦绣包袱紧随其后。主仆二人衣着光鲜亮丽,长相又各具特色,走在街上甚是扎眼。琵琶走的昂首挺胸,心里一片得意洋洋。同样是群众眼中的焦点,可这次跟以往大不一样。以前别人眼里的神色是嫌弃和厌恶,这次却是嫉羡和崇拜,感觉上就是天和地的差别。轩辕灵梦矜持了没多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见到什么都好奇,见到什么都好玩,见到什么都想看看,见到什么都上去问问。喜欢的就买,也不问价钱。买完了就走,由后面的琵琶拿货付钱。直到琵琶怀里的货物都已经超过头顶了,乱七八糟的已经什么都塞不下去了,才停下来。

“公子,你怎么跟一个乡下人进城似的,啥都新鲜。都不如俺冷淡。”琵琶气喘呼呼,满头大汗的在后面边走边嘟囔着。

轩辕灵梦帮她扶了扶怀里的货物,道:“没办法,平时爹娘管的太紧,这下你总该知道我有多可怜了吧,左边是爹,右边是娘,前边是兄长,路都给堵死了,你真该早点去接我出来。”

琵琶摇摇晃晃的叹了口气道:“哎,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没人堵更可怜!”

走着走着,见到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站在路边。轩辕灵梦拿了一个七彩风车和陶瓷小猪送了出去。没走几步,见到一个孤寡老人摔倒了,轩辕灵梦跑过去扶了起来,又把买来的两只小白兔和一些吃的送了出去。路过街头拐角的时候,见到一个可怜的小乞丐,索性让琵琶把怀里的东西全部送了出去。

她二人再次空手上阵。见琵琶有些不高兴,轩辕灵梦买了一把糖葫芦把她哄乐。观望了一会马戏团表演,看了一会街头卖艺杂技。临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卖香包的摊位。摊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本想随便观赏一下而已。哪料那姑娘见到眼前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犯起了花痴,满面娇红的送给了她们十几个香包。推辞不掉的情况下,轩辕灵梦也只好让琵琶收了起来。

玩也玩够了,接下来就去了附近的一个体面些的客栈。该客栈两层竹楼,上层竹楼正中间处斜插一面黄旗,上绣三个霸气十足的黑体大字:“侠客行”。店里的小二肩搭一条白色抹布在里面忙的团团乱转。门口有客人进来,扫都懒得扫一眼。妈啦个逼的,天天都忙死人了,这掌柜的也不说给多开些银两。柜台后面的年轻女掌柜身着一袭艳丽罗裳,正拿着算盘在那合计账单呢。浓妆艳抹的脸蛋上喜上眉梢,看样子应该是没少赚了。猛一抬头,看到两个衣着华丽的客官已经来到了大厅中央。哟,这是谁家的阔绰公子啊,该死的李小二竟然慢待了人家。巧笑轻盈的走上前去,道:“二位客官,楼上请,楼上请!”

“楼下没有位置了吗?”琵琶自寻无果后,转过头来不满的问道,她是极不愿意爬楼梯的,太费体力。

“不……”那女掌柜刚要回答,猛然看清说话之人的正脸,吓得哆嗦了一下。但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回神倒也很快。“不好意思,客官,一楼宾客已经坐满,请到二楼歇息。”

女掌柜见来者不凡。尤其是那个白衣公子,奶油奶油的,当真是世上绝品的美男子。心下尤为喜欢,但又好奇至极。那个奇丑无比的娘亲到底是怎么把他给生得如此玉树临风?难道这就是常言中的物极必反?不管了不管了,先让老娘楷两把油再说。虽然小了点,但蚂蚱也是肉啊。亲自拿着木牌菜单前去点菜,腰肢乱扭的超楼上走去,一番风情万种自是不必说。刚好丈夫搬着一个大木箱子从楼底下路过,瞧见她这副模样。抬头骂道:“骚锅娘们”,骂完后继续低头干活。“哎,家门不幸啊!”鬼知道她又去勾引哪个野男人去了。

轩辕灵梦和琵琶来到一个靠窗户的桌位坐了下来。环顾四周,二楼吃饭的人也不少,都在打量着她们看呢。

“客官,看看吃点什么。”女掌柜站在轩辕灵梦身侧,身子不停的往她身上蹭。

“咳……”轩辕灵梦咳嗽了一声。假装成熟镇定道:“那个什么,把你们这最好的招牌菜全都各上一份。”

“好的”那女掌柜依然不走,继续往上蹭。吓得轩辕灵梦直给琵琶使眼色。可琵琶大眼皮一耷拉,假装看不见。埋头在那里玩着大棒槌一样的手指头,暗自偷笑。无奈她只好往椅子边上挪了挪,那女掌柜也往里蹭了蹭。她再一挪,扑通一声就掉到了椅子底下去,发出一声惨叫。那女掌柜赶紧去扶她,还趁机摸了几下她的小脸。

“呔,你没听到吗?赶紧去上菜。”琵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手底下的实木桌子瞬间出现几个大裂纹。吓得那个女掌柜赶紧退去了。她又慌忙走过去扶起了地上的公主。“哎,公子,长得好看了就是麻烦。像俺这样的,借她几个胆儿也不敢。”回头又想想,也不对,“哎,俺做梦都想被人非礼,可惜没那个机会。”。

轩辕灵梦一脸茫然无奈,脸颊两侧腾起两片红晕。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揉了揉震痛的小屁股,冲琵琶露出来一个很艰难痛苦的憨傻之笑。

面对一大桌子的菜。轩辕灵梦细嚼慢咽着,铁琵琶狼吞虎咽着。轩辕灵梦一小碗米饭未尽,铁琵琶五桶米饭下肚。一场风卷残云之后,餐桌上杯盘狼藉,惨不忍睹。

正当铁琵琶两只手各握一只大鸭腿跟在轩辕灵梦后面往楼梯下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袒胸露乳的大汗往楼上走来。为首的一个红面大汗与其擦肩而过之时,顺手便将她右肩膀上的两个包袱掠夺了过去,拔腿就往二楼窗口处跑。这琵琶猛兽打的多了,反应超快。两只鸭腿嗖的一下子就超那个人打了过去,刚好击中两个膝关节。红脸大汗闷声跪倒在地。琵琶刚要跑上前去讨回包袱,却被其他几个大汗围住。扛起冲过来的一个就扔到了楼下去,砸的饭桌咔嚓一声就四分五裂开来。她顿感腹部猛的传来一阵震痛,低头抓住打在上面的拳头就一折,那支胳膊咔吧一声就断了,白骨森森的露了出来。她哪肯罢休,一脚踢飞,砸的楼梯扶手断了一大片。剩下的三个大汗一看事不好,一齐冲了上来。她倒镇定,抓着楼梯侧面栏杆的大手一用力。啊的一声过后,硬生生把一大块长木头给扯了下来。抡起来就打,那半根房梁柱一样的大木头在空中挥的呜呜作响,最后噼里啪啦的落在了那几个人的身上。打的血肉模糊,好不痛快。

刚一停手,突然想起了包袱还没抢回来呢。暗叫不妙,责怪自己光顾着打架了,把正事儿给忘了。不对,公主呢?四下望去无人,大脑里翁的一阵作响,仍下手里的木头,仓惶无措的冲二楼跑去。人还没到,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走上前去一看,公主手持一把折叠椅。正在那呜哇乱叫着痛殴那个抢包贼呢,还不时摆出各种花拳绣腿去踢打。地上的人儿被打得落花流水。旁边围了一大片吃饭的客人,还不时的拍手叫好。最后她把那把折叠椅往地上一扔,抱手豪言道:“承认承认!小夜叉为民除害,献丑了!”

琵琶一阵头晕,这是跟谁学的啊?俺也没教过她啊!

最后以那几个大汗拜轩辕灵梦为夜叉王,并且随时等候差遣而告终。当然,作为夜叉王少不了给他们一些银两作为医药费,也少不了补偿客栈老板一些黄金白银作为整修费。

临行前,轩辕灵梦赐封那六个大汗为“怪侠六叉”,侠取客栈一字,叉自王中一个。

主仆二人走出客栈,神清气爽。方欲东行,却又见那香包女。只见她一身红衣,带领一大批人等朝这边走来。对边上的一个虬髯老者说道:“爹爹,就是这位公子。”

只见那虬髯老人两眼一瞪,胡须都炸开了。河东狮吼般放言道:“嗨,小伙子,我来提亲来了,还不赶快跪下叫爹。”

轩辕灵梦和铁琵琶对视一眼,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撒腿就跑,“告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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