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怀疑推理是一回事,真相摆在面前又是一回事,沐安然看着手上冷云犯罪的真切证据,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这冷云,究竟跟封景得是什么仇,可以下得去这么个死手?
“现在冷云还在看守所里?”她还记得上次这人说过,不靠封家,就是单单靠冷家的势力,冷云也能安然无恙,更何况,他们连最重要,要最基本的人证,物证都没有。
“嗯,就算真的被判刑,也不能立马转移到女监,这里面也有一套程序要走。”其实,易景峰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果冷云还有什么招数,也就在这一段时间了,“现在国内已经基本上没有真正的死刑了,一旦缓期执行,基本上就是宣告她没事了,或者,另外一种方式,她取保侯医,也能逃开刑罚。”
沐安然攥着PDA的手使了使力,指节都泛白了许久才缓缓放开,易景峰的意思不就是变相的跟她说,这冷云就基本跟没事一样了。
不管是缓期,还是取保侯医,对于冷家,或者封家来说都不难。
“你压根就没想让她死吧?”悠悠然的转过头,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易景峰,因为两个人距离并不远,只要她一伸手,就能轻易碰到那张个性十足又十足张扬的银质面具,这一刻,她十分想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摘下来。
男人以怔,似乎没料到沐安然会这么想,唇翕合了下,很快又扬起一个桀骜的弧度,“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问,点漆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看着沐安然,没有忽略掉沐安然眼底的受伤。
“易先生,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她问,捏着PDA的手颓然松开,似乎是脱力了,整个人肩膀也随之耷拉下来,看着易景峰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悲恸,“就非得你也跟着去了,才对我讲实话么?”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易景峰糊涂的轻笑了,可是墨色的眼底已经卷起风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这就是他看重的女人。
“你不懂?呵呵……”轻笑了,沐安然的语气里夹杂了很多莫名的情绪,清色的眸子里也染满了受伤,“你不懂什么?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出现一个易景峰,不单轻轻松松解决了J&K的危机,甚至还在公司股价波动最严重的时候收购了大量股份,这会你手头的股份恐怕不比我手上少吧?”
易景峰依旧是轻笑着,淡然的眸光悉数落在沐安然的身上,他等着她的精彩演讲。
“然后呢?”
“呵呵,然后?你还不懂,不懂怎么就是看不惯钟子韬围在我身边,急急忙忙什么都顾不上,就算冒着被我怀疑的风险也要祭出冷云这张牌,就是要让我安安分分守着一个死人。”说道死人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易景峰。
“再然后呢?”
“你!……再然后!你还不懂,不懂我执意要来德国,要解决我自己的问题,还误打误撞的正好撞到钟子韬!甚至还折损了你一员大将!”
“什么一员大将,好像我就非得依仗着他似的,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是猜出来的,还是我做的太明显了!”易景峰才不管这会儿沐安然气得浑身的刺都炸起来了,猿臂一伸,公然吃豆腐的将沐安然抱了个满怀。
“你!滚开!”沐安然手脚并用的,那力气大的,似乎就算伤了自己也在所不辞。
“小丫头,你会伤到自己的!”那宠溺的语气自然而至,哪还有易景峰冷淡的一丝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