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罗嘉丽似笑非笑,缓慢地摇头。
“我现在心情不好,只是随口说一下。”杜荣坤给自己打着圆场说道。
罗嘉丽冷冷地说:“董事长我身体不大好,目前还在养病当中,所以还请您海函!”
不料,听完她的逐客令,杜荣坤竟然还是一动不动,斜飞的英挺剑眉微微往两旁拉起,作出个揶揄的笑容,他那招牌式炯炯有神的眼眸慢悠悠地直视着她,用一种与经常在雅典娜剧场出现的那个舞台丑角很相像的姿态轻轻地说:“别紧张,我今天是以私人的身分,来拜访一位相交甚厚老朋友,下来我完全不讲公事了。”
罗嘉丽恼怒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霸道的进到她家,却像主人般傲慢的不理会她任何话。
杜荣坤知道她没有兴趣,只好转移了话题说道:“丽丽,你怎么向酒店递了辞程,有这回事吗?”
“是的。”
“不打算一起风雨同舟了吗?”
“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你有你的家庭和事业,我有我的青春和未来。”
“你走了,帝豪大酒店怎么办?我们的感情怎么办?”
“你忘记了,杜董事长,你跟我一样,这一生一世就没有靠过父母,我们的吃喝用度都是自己赚得来的,眼下的这花花世界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就是说嘛,丽丽,我们到了什么时候都一样可以开公司、开酒店、办工厂呀!”
“你这些种种诱话,对我来说都是恶梦!”罗嘉丽闭上眼睛,严肃地说,“所以说呢?你离开了我照样可以呼风唤雨,在你没有遇到我之前,你已经名动这十里洋场了,有没有我都无所谓都一样。”
“你现在是什么声望呀、名气呀、地位呀!你大约都有了,”杜荣坤再也忍不住说出来,也许是她那傲视一切的气场,让他真觉得非常不舒服,不得不让他一吐为快,“这个,你有你的本事中,所以不能不说一声佩服你。”
“杜董事长……”罗嘉丽不得化被动为主动,作出个手势引他注意,“不论从前我和你有什么交情,那都是过去的往事了,所以那些旧交情都不重要,现在的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丽丽……”杜荣坤往椅背一靠,顺手摘下沙发旁那株洋兰一串粉红花朵中的一朵,拿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口,脸上带着意谓不明的笑,把那朵花在罗嘉丽的下额来回蹭了蹭,含情脉脉的眼眸仍在她脸上梭巡,突然温柔出声:“我的丽丽比这朵花还要娇美,比花还要解语,比玉还要生香,怎么能说让人走就走呢?”
罗嘉丽有冷眼旁观地抬头看他:“以前的那个丽丽早就死了,请你忘了她吧?”
“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杜荣坤收回跨着的双脚,人往前倾,温柔地继续说:“我只要你明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之间发生什么,在我心中最爱的都是你啊。”
杜荣坤又捱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化解对自己的仇恨,终于肯站起来,黯然辞出,下楼梯走到门口的时候顺手将兰花扔入门口的垃圾筒内,然后双手插着裤子的口袋,悠闲地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罗嘉丽的心跳,随着杜荣坤的脚步走远而渐渐平缓,幸好这尊瘟神还很爱惜面子,肯就此作罢离去。可是生活,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但是,在某些时候,你可以选择绕过去。实在绕不过去,自己学会帮自己,就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