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成堆的尸体,鲜血汇聚在一起,又慢慢分开,一直往前流,血腥味让李渊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告诉李渊,这都是真的。
“世民?”李渊颤抖着声音,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李世民,身边还躺着两个断掉的胳膊,心神恍惚,怀疑地问道。
明虹让太医给李世民包扎过伤口,李世民性命无忧,但是被斩断两只胳膊,伤了元气,如果不好好调理,只怕命不久矣。
李世民恍惚间听到李渊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李渊,吃力地喊了声,“父——皇!父皇!”
李元吉看不过李渊关心李世民的画面,打断说道:“父皇,今日你召见儿臣和大哥,还有秦王,不曾想秦王居然带着兵马攻打玄武门,谋害太子和本王,他居然做出弑兄杀弟天理不容的事,实在是枉为李家子孙,恳请父皇将秦王李世民于宗室除名!”
李世民听到李元吉的话,躺在地上,微微偏过头,望着自己身旁的尸首,惨白的面色流露出一抹悲伤,也不知是伤感他的幕僚,还是在伤感自己的命运。
李渊眼含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弄成这幅样子,他心里很难受,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望着明虹,低声道:“你就放过你弟弟吧!他是你亲弟弟!”
明虹嘴角一勾,立即低下头,颇为惶恐地说道:“父皇,何出此言!秦王谋逆,此事当由父皇裁决!只是儿臣怎么也想不到二弟他会对儿臣和四弟下此毒手,儿臣也不知道二弟究竟为何会带兵攻打玄武门,还好玄武门的守卫军忠于大唐,忠于父皇,没有让二弟的诡计得逞!”
魏征也立即上前下跪,直谏道:“启禀皇上,秦王弑兄杀弟,天理难容,再加上秦王谋朝篡位,意图不轨,罪不可赦啊!”
“皇上,秦王弑兄杀弟,天理难容啊!”常何冯立等人,见此情形,也立即下跪,一同大声说道。
李渊看着眼前朝自己下跪的臣子,心里恼羞成怒,望着明虹的目光冰冷,他知道明虹是在逼他当众处置秦王。
明虹丝毫不惧,目光与李渊对视,并说道:“儿臣恳请父皇将李世民于宗室除名,我们李家绝对没有会做弑兄杀弟如此天理难容之事之人!”
“恳请皇上,处置秦王!”
其他大臣看到这一幕,也都非常识时务地下跪,恳求李渊处置李世民。
李渊知道他根本就救不下李世民,现在朝中大臣都站到太子那边,皇宫禁卫军现在都掌握在太子手里,他这个皇帝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现在逼自己处置秦王,只怕下一件事就是要逼自己让位。
亲眼看见玄武门这一场政变,儿子反目成仇,彼此厮杀,逼迫自己退位,这一连发生的事都让李渊心里很受打击,心神俱疲。李渊知道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安稳地当自己的皇帝,现在太子才是众望所归,脸色憔悴,怅然道:“建成,世民他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被人蛊惑。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吧!父皇老了,这天下以后都将是你的!”
明虹嘴角上翘,面色恭敬,回道:“是!父皇,儿臣绝不会让大唐基业毁在儿臣手里,儿臣一定会好好打理江山,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李渊身子一僵,怔怔地望着明虹,他没有想到他说最后一句,只是希望明虹知道现在还是他当皇帝,以后才会把天下交给明虹。只是没想到明虹丝毫没有惶恐,而是直接表明自己会打理好大唐的江山。这要是换了别的太子,只怕早就惶恐地表示自己不够资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其他大臣也没有想到明虹会当着李渊的面直接说这话。
魏征却是颇为欢喜地说道:“太子继承皇位,实乃大唐之幸,天下黎名百姓之幸!“
魏征这话一说出口,其他大臣也都跪下来,齐声说道:“太子继承皇位,实乃大唐之幸,百姓之幸!”
李世民瞪大眼睛,呼吸加重,心潮起伏非常大,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朝中大臣都会转过头支持太子,要知道他才是在隋唐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秦王,他才最有资格问鼎皇位。
李渊眉目之间闪过一丝怒气,但是很快就被隐藏下来,望了躺在地上的李世民一眼,轻声道:“建成,世民他始终是你弟弟!”
明虹恭敬地点了点头,并对冯立吩咐道:“冯立,护送父皇回宫,绝对不能有失!”
冯立恭敬应是。
听到明虹的话,李渊脸色一滞,旋即又点了点头。
“父——皇!”李世民眼看李渊就要离开,把自己交给太子和齐王,心里十分慌乱,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也就只有皇帝李渊,急切地喊道:“父皇!父皇救救儿臣!太子,太子他不会——”
只是李渊并没有回头,而是由冯立护送回了皇宫。
李世民茫然地望着李渊离开的方向,他知道他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朝中大臣看着李渊苍老的背影,都知道现在大唐天下真正做主的是眼前这一位皇太子,只怕再过不久,皇上就要退位了。
大唐的天下现在已经在太子李建成手里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登上皇位,但是现在没有人再会认为太子会被废掉,太子一直都是以弱示人,直到最后关头,才亮出爪子对付秦王,一击即中!
明虹扫了一眼在场的大臣,脸上带着笑容,问道:“不知道大臣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置李世民?”
陈叔达一看都没有人回答,犹豫了片刻,恭敬地回道:“微臣觉得,秦王——”
“他不再是秦王,这个还请陈大人记住!”明虹冷冷地瞥了陈叔达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打断了陈叔达的话。
陈叔达身子一抖,惶恐地说道:“是!是!微臣觉得李世民谋害太子,谋朝篡位,其罪当诛!”
“是吗?”明虹拉长了声调,望着李世民,问道:“只是他是本太子的弟弟?真的要杀了他?这——”
李世民望着明虹的眼睛,听着明虹慵懒的话语,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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