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谁?”孟白转头看去,“就是卫向东上面的那个人?”
刘丰礼咧着嘴没说话,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开口道:“你要找捞哥?活得不耐烦了吧?”
刘丰礼连忙插嘴道:“易哥,好好说话。”说着看向孟白,“兄弟,现在你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不如听哥哥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
孟白看出他的为难神色,知道他跟那个“捞哥”想必有点交情,抬头道:“刘哥我认你这个朋友,如果别人欺负到你头上,我也会像今天一样为你出头,这是我的真心话。现在是我那个朋友受了欺负,如果犯事的那个人不给出个交待,我没脸回去见她。”
中年人易哥“哼”地一笑,道:“口气倒是不小,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就算刘少真的有些支应不开的地方,你能给刘少出什么头?你朋友在捞哥手下受了欺负,那是捞哥看得上他。还给出个交待?就凭你这句话,捞哥听到了不叫你给个交待,就算是对得起你了。”
孟白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将眼光放在刘丰礼的身上。
刘丰礼越来越觉为难,如果找三哥的人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那自己还能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可是现在难就难在,孟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自己就算想为他们缓和缓和,三哥都未必有功夫理他。
孟白约略明白了他的处境,道:“刘哥,这次小弟承你的情,不过我和那个捞哥的事情还没完,先走了。“
刘丰礼脸色复杂地看着他往外走去,那易哥正要上前拦住,被刘丰礼伸手一拉,道:“易哥,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别再多事,行不行?”
那易哥愣了愣,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怨毒,站在旁边没再说话。
孟白走出桌球俱乐部,想找个小旅馆先住下,走了一段路程忽有所觉,回头走到一个小摊旁边,一把将跟在后面的那个人拉出来,
那个人头上还有血迹,正是在正友俱乐部被孟白打伤的一个小混混,此时眼睛躲闪着不敢正面相对,浑身如筛糠,显然吓得厉害。
孟白没再动他,冷声道:“再敢跟着,打断你的腿,我不是开玩笑。”说着一把将他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那小混混没敢再跟着,垂头丧气地回了正友俱乐部。
刘丰礼一行三人已经走了,板寸花奶卫向东正躺在一张台球桌上喘气,见到那小混混回来,道:“这么快就搞定了?他在哪里落脚?”
那小混混缩了缩脑袋,小心说道:“被他发现了。”
“废物!”板寸花奶气哼哼地骂了一句,想要一脚踹过去,却又立时扯动了身上的伤处,疼得滋滋直吸凉气,呲牙咧嘴的好一阵之后,这才缓过气来,想了想摸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捞哥,小弟有件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约略说了孟白找到正友俱乐部的事情,正要再请示两句的时候,刀疤脸和红毛灰溜溜地从外面钻了进来。
板寸花奶捂住电话,问道:“你们两个回来干什么?”
“我们被一个瘸腿小子打昏在车里面,就是上次在夜总会揍过的那小子。还有,捞哥看上的那个妞也跟着溜了。”刀疤脸答了一句,转头见一众兄弟个个脑门带伤,又奇怪问道:“花奶哥,咱们跟谁干过仗了?怎么都伤在脑袋上?”
板寸花奶恨恨未语,将身边的人都赶散了,这才又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捞哥,这次碰到了硬茬……”
板寸花奶和捞哥小声说着话,一众小弟离得远远地,生怕过去触了霉头。
刀疤脸和红毛跟其他人渐渐问明白俱乐部里发生的事情,听完之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暗自庆幸道,幸亏当时自己没在俱乐部里,要不然现在脑门带伤的,恐怕又得加上俩人。
“那小子真邪性,跛着个脚还那么能打,这要是放在以前,那还不得混个堂口红棍的位子坐坐?”
“何止是邪性?那一棍子敲在头上,晕了我半个小时,平时上工的时候就算板砖上头,我也从来没这么昏昏沉沉过,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刚才我跟出去,才只走几步路就被他发现了,妈的,那小子后脑门上莫非生了眼睛?”
“我说刘大少是不是看上他的功夫了?要不然怎么会给他撑腰?”
“不一定,得罪捞哥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刘少就算再怎么看得上那小子,还是要给捞哥留几分面子。”
“这你就错了,刘少和捞哥……嘿嘿,未必有那么和睦。”
“小声点,这些话不是我们能说的,谁要是想提前‘退休’,当我在放屁就是了。”
一众小弟诺诺连声,没敢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下去。
孟白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周围的喧嚣不停地贯入耳膜,似乎要击穿人的神经。
刚刚对这个城市产生了几分好感,紧接着就发生了付桐花的事情,孟白心中有些失落,繁华的背后总隐藏着黑暗,这似乎是一种铁律,而光怪陆离的都市中,总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烦躁,忽然出现,悄然隐去,或许这才是让许多人着迷的地方,平静代表着平淡,不平静才让人刺激和兴奋。
电话响了,孟白估计是付桐花打过来的,拿出来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刘丰礼。
刘丰礼的车停在一幢商贸大楼的后面,孟白找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个人,那两个跟在他后面保镖一样的人物没留在车里。
刘大少的捷豹被撞成了一堆烂铁皮,现在改开宝马,孟白在修车场呆了一个多月,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倒是把汽车品牌记全了。
车里面一股烟味,刘丰礼手上的香烟还未熄灭,孟白不抽烟,微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刘丰礼递过一根烟,道:“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你刚刚打赢架,吹一支亢奋一下。”
“抽烟是在烧钱,我穷惯了,舍不得。”孟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