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选择吗?”王座上的一头银白色头发的男子半边脸沉浸在阴影中,声音无悲无喜。
“对,这是我的选择。”她昂起脑袋,紫金色的美眸中满是豁出一切的决绝。
男子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没有半分言语,似乎那一坐便是永恒一般。
“墨哥哥,对不起。”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愧疚,她利用了他对她的纵容,哪怕她做到这个地步,他再惊再怒,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送上诸神台接受审判。
转身离开,她知道,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了回来的可能,她的身上永生永世被打上了背叛的烙印,可是想到那个冷峻的男人,她又笑弯了眼角,她不后悔。
。。。。。。。。。。。。。
“桑桑~~~~~~~~”
“桑桑~~~~~~~~~~~”
“桑桑~~~~~~~~~~~~”
不同人不断的呼唤着她,让她头痛欲裂,却又在不断远去。
“不要,求你了,不要!”
无穷无尽的回忆啃噬着扶桑的心灵,有悲有喜,却抵不过最后那般凄凉的下场。
她身处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人愿意过来带她走。
是啊,她是叛徒,整个神界的叛徒,又有谁会过来带她走呢?她不要这些不好的回忆,她不要!
庞大的死气不断的渗透进入她的体内,恐惧,悲伤,愤怒,后悔,悲观的情绪像一条条深重的罪孽紧紧的勒着她不堪重负的心。
是她错了吗?
紫金色的阵法越发的黯淡,精纯的死气逐渐失去了控制,开始暴动起来,负面的情绪几乎将扶桑整个吞没。
好久好久,时间就经过去了多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挣脱不开,扶桑小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整张脸几乎都被黑气侵染了,神识极度不稳定,动荡不安。
生死劫,生即死,死即生,生死轮回,天地变数,而她,就是那天地间的异数,想要脱离生死轮回,唯有经历生死考验。
熬不过这关,就只能魂飞魄散。
原本闭目的炎天突然睁开眼睛,黑红色的眼瞳中妖莲盛开,沸腾的冥池在这一刻陡然静止,被一股抖动天地的威压镇压住。
生死劫,桑桑,只有你自己才能度过,求你了,一定要安然度过,哪怕你想要杀了我也好。
飘渺仙地,太清池中,翟墨睁开了那双举世尊贵的银眸金瞳,重瞳合二为一,万年恒古不变的淡青色的太清池水荡开了丝丝波纹,翟墨轻吸了一口气,发上最后一丝黑气淡去,在天地灵力的镇压下化作飞灰。
银白色的长发铺散在淡青色的池水中,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流光,与生俱来尊贵与那妖娆不可方物矛盾的糅合在一起,却出奇的协调,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桑桑~~~~~~~~~~~~~”翟墨低低的呢喃着,垂下了眼眸,将眼中的不安敛去。
这个时候,只能靠你自己,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飘然起身,一身玄色的衣袍披在裸露的身躯上,声音冷冽,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晟修,现在情形如何?”
一道包裹在蓝色中的身影缓缓浮现:“三大妖王尽数突破封印,妖主不见踪影,冉雀暂领妖界,司徒双在击杀风月楼的妖王时生死不知,至今没有消息,金日,金****说,暂时不回神界。。。。。。。。。。。”
翟墨皱起眉头,金日,你既然脱离了天道轮回,八大神位六神归位,就剩下你和他了,星主,至今都没有消息,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脑中一一过滤着近期的所有消息,那个地方要是出了事情,恐怕这次三界,变数异起,不知道会变成什样呢。
你布局,我破局,见招拆招,那个东西,我们一定要钓上来。
扶桑现在深陷在那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紫金色的阵法越发的黯淡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了一般。
“桑桑~~~~~~~~~~”
“桑桑~~~~~~~~~~~”
“桑桑~~~~~~~~~~”
那一声声的呼唤忽远忽近,让人患得患失,不能自己。
“是谁?是谁在喊我?”扶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睛却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就在她的神识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身体突然爆发出四种不同的光晕。
乳白色,冰蓝色,火红色,七彩色。
镇魂珠,那日雪融封印在扶桑体内的冰火玄极内丹,还有,不知名的七彩珠子,三珠同时出现在扶桑的胸口处,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轻轻的震颤了一下,透明的光晕包裹了扶桑的整个身子。
“桑桑,别怕~~~~~~”一道声音温柔的让她几乎想要睡去,整个不稳定的神魂在这一声中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本能的十分依恋这种感觉。
扶桑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眨了眨眼睛,一个面色温柔,容貌绝美的女子爱怜的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和自己有七分相的女子,她莫名的想要落泪,明明不认识她的。
“桑桑,别怕,我在这里呢~~~~~”女子低低的声音带着怜爱的柔意,让扶桑镇定了下来。
“你是谁?”扶桑盯着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的眼睛,墨色的长发尾部却闪过七彩的瑰丽光泽,波光流转间让人神迷目眩。
“我是你的娘亲啊,傻孩子。”婉倾的眸子一下子就红了,似乎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和愧疚。
娘亲?扶桑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娘亲,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
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娘亲,父王总是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有璃月姑姑给过她母亲般的温暖。
这个女人是她的娘亲?
眼泪滚落,血脉亲情骗不了人的,她知道,她是。
咬了咬嘴唇,还是止不住嘴里的哭腔,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你为什么不要桑桑?”
婉倾的心一阵绞痛,因为,她有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