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插着小蛮腰,直着嗓子冲着乌压压的森林一声气沉丹田的吼叫:“豆豆,打个野味又不是上茅房,瞅瞅你个慢吞吞的劲儿!”
声音中饱含鄙视,穿透力极强,震得翟墨耳膜生疼,骏脸黑如锅底,游子意怎么教养的她,搞得跟个女土匪似的,看来以后要好好找他叙叙旧了。
潋滟的桃花眼中凉意嗖嗖。
远在万里的游子意盘腿坐在地上,不远处妖气纵横,染红了半边天,古老的巨阵透着一股古老的苍凉。
面对惊天妖气都没有半分变色的他突然身子一僵,背后觉得凉风嗖嗖的,心底突然瘆的慌。
那张仿若谪仙般出尘的面容上透出一丝惊疑,怎么回事?精神力如同水银般扫视着四周,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掌控,难道是惊醒了那东西?
不至于啊,别说它现在半死不活的被镇压了,就是醒了自己不可能半分都感知不到。
可怜的游子意不知道,他惹上的是比镇压在那下面的怪物更加恐怖。。。。纯属躺着也中枪,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鲲鹏族四处扑腾呢。
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嗓子嚎完,扶桑干咳两声,润了润嗓子,她一饿就容易激动。。。“不就是打个野味吗,豆豆去哪里了?”
某只细细小小的小蛇懒洋洋的开口,声音软媚的让人腿软:“把你们皮毛收拾干净点,到时候乖乖装晕等着被宰了烤肉吃。”
身后一溜排的野猪山鸡战战兢兢的跟在她身后,如果身上的威压再重一分他们就得粉身碎骨,一点反抗的意念都生不起来。心中满是悲意的嗟叹,活着太******不容易了,还是让猪爷,某某姐,某某爷早些死了好,贼老天。。。。。
扶桑捣鼓着好不容易点起来的柴火堆儿,单手撑着下巴,脸色越来越平静,一旁悠闲的翟墨一看眼皮子一跳,“唰”的直起身子,不好,这小东西饿到耐心快要耗光了,正处在暴走的边缘。
“桑桑~~~”翟墨急忙开口,试图转移她几分注意力,以媚幽的能耐,就算抓来一山的妖兽不都是分分钟的事儿,磨蹭什么呢。
正在翟墨飞快的运转脑子怎么阻止这个小东西暴走的时候,扶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什么黑滑的东西在慢慢脱落。
“啊~~~~~~~~”扶桑一把丢开手中的柴火,双手抱头蹲下,发出一声几乎惨绝人寰的尖叫。
又是一个三月的十五,抬眼看见又大又圆的皎皎明月,扶桑忍不住要朝它竖起中指,贼老天,这几天太过于忙碌,四处救火,又是被通缉又是被追杀的,搞得她都快忘了这档子事儿。
呜呜,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要被败坏光了,以后,自己该如何在这个小子面前立威?呜呜,不带这样的,欺负人~~~~~~~~~~
“不许过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许看,背过身去!不然,不然小姑奶奶灭了你!”悲愤的看着走近自己的阿呆,眼中满是慌乱和羞愤。
翟墨看着眼前满脸通红,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那双圆滚滚的清亮眸子看是隐隐有紫金色的光彩流露出来,捂着头发看上去死也不肯撒手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朗声一笑像一股温润清泉一般淌过人的心,不觉心生平静,潋滟的桃花眼染上丝丝笑意,妖娆不可方物,天地也为之失色。
就是心里急得火燎火燎的扶桑也忍不住为眼前的美色失了神,丫的这小子长得太他令堂的勾人了。
勾的他甚至忘了兴师问罪你小子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就在扶桑发愣的时候,翟墨颠倒众生的笑颜瞬间冰冻,森然的冷意仿佛能刮下三层冰来,身形一闪,扶桑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跌入了另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不同于翟墨的气息和怀抱让扶桑身子瞬间紧绷,就在她反应极快的想要拿出劈天神斧将敢轻薄她的登徒子一通乱砍,削成肉片的时候,一个她思念的熟悉声线萦绕在她的耳畔:“桑桑,是我。”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扶桑放在纳戒上的手,阻挠了她想要砍死自己的动作。
“放开她!”翟墨额上隐隐有青筋暴露出来,脸色平静的让人害怕,森然的冷意让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
潋滟的桃花眼不见了往日的妖娆,闪烁着血红,锋芒四射,近乎的实质的杀机让这一片天地的生灵瑟瑟发抖,呼吸间天地交相辉映,似乎他的存在就是这个天地唯一耀眼之处,他便是主宰。
手上隐隐有实质化的天地灵力盘旋不下,暴露了他的内心是如何的不平静。
“阿悔?”扶桑抬眼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温润的黑眸正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渐渐脱落的乌发,一脸的惊喜,紧绷的身子也松软了下来。
“阿呆,别激动,自己人自己人。”扶桑笑嘻嘻的看向处于暴怒中的翟墨,明显的一愣,这一身的气势,与那个病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的病秧子差别有那么,那么一点大吧。。。。。。。
盛满笑意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复杂,又转眼故作夸张的瞪大了眼睛:“阿呆,别这幅可怕的样子啦,阿悔他不是坏人。”
阿呆?陆悔嘴角掀起诡异的弧度,这小东西给你起了这么个外号,真是好名字。
翟墨看着扶桑窝在那个男人怀里一脸亲昵的样子,自己人?金色的重瞳隐隐合一,如果不是极强的自制力,他怕是会忍不住冲扶桑大吼。
“放下她。”翟墨一字一顿,仿佛下了极大地气力,如果不是怕自己动手扰乱了天地道力,让桑桑在这种时候受伤,他早就忍不住要动手撕碎了他。
陆悔看着翟墨极度压抑自己的暴怒,只为了不伤到自己怀里的人,想起那****惊天一怒,妖界血流三千里的样子,抿了嘴角,眸子里一片冰寒,他们注定是死敌。
“呵,翟墨,就凭现在你这幅孱弱的身子,你拦不住我!”陆悔面容冷硬,口气中带着刺痛人的轻蔑。
“你们在吵什么?”扶桑清亮的眸子已经完全转换成了紫金色,露出了原本的样貌,瞳孔慢慢涣散,神识愈发的模糊,喃喃的开口,身子越发的软。
“你试试?”翟墨欺身而上,直取陆悔的咽喉。
陆悔一袭黑衣凛冽,轻松的闪身,无情剑踏在脚下,剑意嗡鸣。
“翟墨,我说过,就凭现在的你,连近我的身都不可能,你的烈阳呢?”抱紧怀中晕过去的小人儿,“不过现在的你收拾那几个风月楼的小虾米应该不成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