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家主任由慕青散布那两个人的画像,不怕得罪那个人吗?”一个老妇恭敬的站在一旁。
贵妃榻上,一个身着绯色长裙的女子半阖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手中的玉笺。
“父亲也是怕了,那兽傀的事情如果暴露出来,不是慕家所能承受的,师门虽然强大,但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慕家让它的声望受污。”
“怕是那人未必是游子意,这么多天悬赏通缉他的徒弟,以游子意游子意的恣意狂妄还不早就找上门来了。”老妇面色一动。
“绝对不能让兽傀的事情暴露,就算有师傅的疼宠,怕是也会影响我在师门的声望。”慕云瑶睁开上挑的美眸,眼中充满了杀意。
什么修仙四大世家,在那些超级宗派眼里不过尔尔,她能够在那里站到如今这个位置,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谁也不能让她功亏一篑。
“将这个交给大师兄,他会明白的。”慕云瑶将手中的玉笺交给老妇,绝美的脸上勾起一丝妩媚的笑意,想起那个一颗心吊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眼中满是算计。
无情无心,方能成就大道。
“是。”看似平凡的老妇接下玉笺,身形诡异的消失。
森林深处的洞穴中,翟墨凝神望着依旧熟睡的扶桑,剑眉开始轻轻的拢了起来,怎么回事,就算是吸纳混沌之气,以她的身子不会要了这么久啊,都整整一天一夜了,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两根修长的仿佛绝世美玉雕琢而成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桑纤细的手腕上,精神力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细密的搜索着,却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妥。
怎么回事?潋滟的桃花眼头一次流露出了凝重。
虽然现在的自己不及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怎么会什么端倪都没有发现。
千万不要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手指骤然收紧。
媚幽隐隐感觉了一丝不安,那三个月桑桑在烨华那里吸收了足够的混沌之气温养神魂,按理说这次没有道理昏睡不醒啊。
莫非是因为缺失了那一魂一魄才会昏睡不醒?有镇魂珠和安魂鼎,应该不至于如此。
扭动着蛇身缠在扶桑的手腕上,张开森森的獠牙,那尖细的毒牙上泛着淡淡的七彩之色,异常的瑰丽,一口咬在了她的命门上。
翟墨眉头一挑,眸子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蛇身渐渐收紧,金色的蛇身上七彩之色愈发的浓郁,红玛瑙般的蛇眸越来越亮,一股神圣的气息四散开来,带着丝丝魅惑,若不是翟墨本身实力非凡,怕是连神魂都要被吸走了。
抿了抿嘴角,那一族果然非同凡响。
仿佛经过了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媚幽松开牙口,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连身上的七彩蛇麟都暗淡了不少,逐渐褪回金色。
扶桑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洞,紫金色的血液从中缓缓流出,却未从手腕上滑落,化作了丝丝细小的血线沿着她的小臂透过衣物延伸向胸口。
媚幽蛇眸深深的看着扶桑红润的小脸,感知着那血线的变化。
原本缓缓延伸的血线突然凝滞不动,怎么也到不了胸口,就像被什么阻挠了一般,或者说缺失了什么。
“果然如此。”媚幽叹了口气。
翟墨的心陡然一沉,自己当初已经做到了那个地步,还是不行吗?
脑中剧痛,额上冷汗涔涔,青筋扭曲着,眸子中染上一层淡淡的血红,他的记忆依旧有些混乱,毕竟这么多年被那东西侵蚀着,神魂也受了不小的创伤,这一世遇到桑桑之前的记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忘记了。
扶桑觉得自己孤身一人站在飘忽着茫茫雾气的地方,周围安静的让人害怕。就算她胆子极大,但这种孤身一人的孤寂感让她打心底开始害怕。
她开始不停的奔跑,“师傅,豆豆,阿呆,毛毛,猿老四,风子期,璃月姑姑,阿悔!”她喊着她记得所有的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力竭的停在原地喘气,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紧紧的蜷着身子,努力的不哭出声来。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
茫茫的雾气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数道人影。
“桑桑。”
“桑桑。”
。。。。。。。
不同的嗓音从四面八方呼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蛊惑,她的瞳孔渐渐涣散,谁在喊我?
愣愣的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迷雾深处,一个轻盈的乳白色光团从她的体内飘了出来,瞳孔愈发的涣散。
“桑桑!”一道男声如同平地惊雷在她的耳旁炸响,神魂巨震,那团乳白色的光晕被一股吸力吸附着重新回到了扶桑的体内,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
“桑桑!桑桑!”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小脸,声音中满是焦急,附着着精神力的震荡。
扶桑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手一拍,丫的哪个混蛋拍小姑奶奶的脸,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一心慌了神的翟墨被一只小手“啪”得拍在脸上,那股怪力一点力道也没有控制,幸亏他现在不同于以往那副病秧子的体质,但也被拍了个头晕眼花。
媚幽眼皮子跳了跳,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打这个男人一巴掌还能活蹦乱跳,甚至半分不悦都没有的怕只有她一个人了。
真真举世无双的一巴掌啊~~~~~~~~~~
好不容易回过魂儿来,扶桑无辜的眨巴着紫金色的眸子,看着眼前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的帅脸左半边脸印着一个小小的红掌印,一个机灵彻底醒了。
“阿呆,你没事吧?”扶桑紧张兮兮欲盖弥彰的遮住翟墨脸上的巴掌印,心中暗自腹诽,自己的怪力衰退了,往往这一下就凭阿呆这幅小身板儿还不早就飞了出去。还好还好,没把这个病美人打坏了。
就在扶桑讪笑着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翟墨的视线落在覆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感知从上面传来的温热,伸出手抓住了它。
扶桑一愣,这病美人今天怎么怪怪的,那一脸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在苦水里泡了几万年一般,情意瑟瑟啊~~~~~~~~~
止不住一阵恶寒,脑子终于接上了那根断掉的线,自己不是在替这小子压制体内的黑气,死马当活马医吗?咳咳,口误,是尽自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