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半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陨落森林最高的一棵古树上,扶桑晃荡着小脚,小手托着腮帮子,紫金色的眸子成放空状态,粉嫩的小嘴不满的撅着,“好无聊啊啊啊啊啊~~~~~~~”
游子意这半月时间老是外出,丢下扶桑一个人在陨落森林,豆豆还是昏睡不醒,猿老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所有人看起来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有扶桑一个人闲的骨头疼。
“桑桑~~~桑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仿佛梦呓一般,让人心生恍惚。
扶桑好像走了很久,突然惊觉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浑身发冷,四周毫无生机,死寂的让人胆寒。
“桑桑~~~桑桑~~~”仿佛受到某种蛊惑一般,扶桑努力挪动着僵硬的四肢,心一丝一丝抽痛,一步一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你是谁?你在哪里?”带着哭腔,眼泪莫名的糊了一脸,心口好疼,她像一条垂死的鱼,努力在寻找可以呼吸的小口。
突然天地仿佛倒置了一般,扶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眼前的一切从她的视线里剥落,“不要!”扶桑凄厉的喊着,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痛得她眼前发黑。
“桑桑!桑桑!”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急切的呼唤着,一只手贴着她的后背,温暖的灵力度入她的体内。
从梦魇里挣脱出来,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面容模糊的游子意,扶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师傅,我好怕!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扶桑嚎啕大哭,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滑进游子意的脖子里,仿佛要把整个胸腔里的悲伤都释放出来,头一次,她哭得这么伤心。
游子意搂住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小身子,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桑桑不怕,师傅在这里。”低沉的声音让人心安,扶桑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他刚从那里赶回来,就看见她满脸泪痕一头从树上栽下来,尖声喊叫着:“不要。”惊得他慌忙接住了她,从这么高摔下来,小命不要了。
莫非想起了过去?游子意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扶桑,却不忍心开口询问,任何的询问只不过是在她脆弱的心上再添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已。
“师傅,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好熟悉,可是光是听见,心就痛得像要死掉了。”扶桑窝在游子意的怀里,美眸红肿,吸了吸小鼻子,镇定下来后,哑着嗓子开口。
声音?游子意心里闪过无数人,会是谁?
“桑桑乖,只是个梦罢了。”游子意轻言哄道。
许是哭的太伤心了,扶桑嘟囔了几句,小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抬手轻轻抹去扶桑脸上的泪痕,游子意眼神复杂,脸上满是挣扎,但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清晨,“唔~~~”扶桑眯着眼睛伸了个小懒腰,眼睛还是有些红肿,早晨的阳光照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紫金色的眼睛里像撒了一层光辉一般,熠熠生辉。
光着脚溜下自己的小床,如果不是眼睛还有一丝干涩的疼痛,她差点以为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过向来粗线条的她早把一切抛在脑后。
“师傅!”扯开小嗓门,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叫惊得屋外树上的小鸟扑腾着翅膀慌不择路的飞走了。
整个山谷空无一人,连根人毛儿都没有找到。老头子昨天明明有回来啊,不是自己的错觉啊。不会又走了吧?不知为何,扶桑心里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脚踹开游子意的房门,整个房间里整洁的仿佛没有住过人一般,书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封信和一只纳戒。
咽了咽口水,扶桑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小手颤颤巍巍的抽出信纸,扫了一眼信的内容。
一张小脸整个都黑了,信纸被她揉成了一团,嘴唇直哆嗦,小牙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游!子!意!”
宝贝徒儿: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经走了,我有许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到了你该自己历练的时候了。等时机到了的时候,现在你不明白的事情你自然会懂。那只纳戒里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以你的生存能力,为师很放心。你体内的禁制再敢给老子不到实力就解开,你自己看着办,下次见到为师的时候,你要还是这点实力,你自己看着办。以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当你历经所有的劫难的时候,你现在所有的疑问都会解开的。
你自己看着办,看着办个毛线!甩手掌柜不带这么当的!扶桑悲愤的磨牙,老头子果然是天下第一不靠谱的人!徒弟昨天还哭得仿佛生无所依了一般,半句安慰没有就直接走人了。
我要告诉璃月姑姑,这男人一点都不靠谱!哼哼!
正飞掠在空中的游子意打了个喷嚏,浑身一哆嗦,掀了掀嘴角,那小崽子怕是在上蹿下跳的气呼呼地骂他吧。
看着隐隐逼近的妖气,叹了口气,结果还是做到这一步了。
想起扶桑狡黠的眸子和一身的匪气,心里突然开始庆幸她跟着猿老四身后养成的剽悍之气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或许,会在这个世界更好的活下去吧。
嘴角弯起一丝微妙的弧度,桑桑,以你自己的方式坚强的走下去吧,不论前方是好是坏,你总会找到的。
你想要的答案。
扶桑整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接受了自己被师傅抛弃独自跑路的事实,狗屁的历练劫难!扶桑怀疑,老头子是不是看上哪个老相好了,自己潇洒快活去了,丢下了自己这个拖油瓶。不对啊,老头子不是对璃月姑姑一往情深吗?
拿起桌上那只纳戒,精神力往里面一扫,不得不得说,她震惊了,十数个装满丹药的小玉瓶飘浮在里面,堆成山的金币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一把浑身泛着乌金色小巧至极的斧头静静的漂浮在纳戒中央。
“劈天神斧?”扶桑惊得张开了红润的小嘴,别看这小斧个头不大,一旦认主,若是破仙成神,瞬间百丈长那都是小意思,劈天裂海跟玩儿似的,威力大的惊人。
更重要的是,它自身的气息只是下品仙器,一旦出手,乃阴人下绊子的绝佳利器,威力远不是阎王唤能够企及的。
老头子早就把自己当初顺走的宝器统统没收了,那些东西太招人眼馋了,放在扶桑身边只会给她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嘿嘿,老头子看来还没有没良心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步。”扶桑咧开一口齐整整的白牙,笑得贼眼兮兮,自己如今看起来也算半个小富婆了,对游子意抛下自己的怨气也散了不少。
“正好在这里无聊极了,这次出去可以尽情的玩玩了。豆豆,姐带你出去好好见见世面。”轻轻拍了拍依旧熟睡的金色小蛇,一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