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什么日子,怎么众位王爷又都聚到了一起。
“外面雪寒,本王说,咱们还是先到帐篷里烤烤火。”二王爷组织众人向帐篷走去。年岁长些的王爷走在前头,年岁小的跟在后面。家眷仆从依次跟着,秩序阶级分明。
初来乍到,面对完全陌生的空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旁的商墨斐向前走去,只不过,踏在松软的雪上,我不得不得小心了些,总感觉会塌陷进去,心里也止不住疑惑:这雪也就下了一夜,怎么就这么深了。
忽然,我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力量,我下意识抬起头,视线却对上商墨斐下巴刚毅的线条,他揽着我的肩,并不多做言语,也不看我,只是扶着我一步步向前走着,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也低下头,继续向前行走,呼啸而过的风在我耳旁轻声吟唱,一切都平静得异常,只不过,我竟然开始好奇,身旁的这个人,他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是否也与我一样?
进到帐篷里,就像瞬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温暖的气息一瞬间将我包围。
不过,与其说是帐篷,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地面铺就着厚厚的毛毯,整个帐篷被分割成好几个空间,一进帐篷,便是一个放着好几长铺着厚毛毡的椅子,椅子边上的矮桌上,陈放着新鲜的瓜果。
捞开帘门,便又是一番洞天,除了与刚刚一样的椅子外,还多了几张床榻,可供休息用,隔壁便是生活烹调的地方,一切井然有序,连我都不自觉感慨,不愧是古代的皇室,连帐篷都比我们平民百姓高级得多。
我和众女眷被安排在了里屋,她们原本在一起嬉闹着说些什么,慢慢的,她们似乎发现了我这个过分安静的存在。
我也渐渐感受到了,众人目光在我身上四下打量着,那种感觉和升学第一天,上讲台做自我介绍是一模一样的,我自小便是在陌生人面前会比较拘束的类型,此刻的我被众人打量着,更是尴尬得如坐针毡,不知说什么,也不更不知如何化解此刻的氛围。
一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打扮得却过分雍容华贵的女子终于打破了平静了。
她朱唇微启,“这位妹妹是哪位王爷的福晋,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她眉头微皱,作出一副思索的摸样,虽然浓妆艳抹,却也难掩她面上的一抹清丽之色。
还没有等到我回答,旁边一位看起来年长些的女子替我回答了。我原本半张的嘴又尴尬地闭了回去。
“温妹妹不知了,这位便是七弟新纳的妾室,你我自是没有见过。”她面容秀丽婉约,此刻却带着些许不屑的神态,看起来自傲神气。说话间将我瞥了一眼,多了几分嘲讽。
“原来如此。”
“还是四福晋知晓得多些。”
......
众位福晋都明了似地点点头,虽然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神色间多了几分傲气和不屑。
“也不知七弟怎么想的,竟然会带一位妾室过来,真是在这里添了几分晦气。”她们言语间开始讽刺起来,我只当是听不见,只不过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自小从未被别人这样当着面嘲讽过,此刻真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反侮回去。
但是我心里却也知晓,这里已经不是我那个社会了,我会因为一句话,一个行为,就轻易丧了性命,何必逞一时之快。
“妹妹,你是使了什么狐媚法子,才将七弟迷得这样魂不守舍?可否教教我们?”我的沉默似乎助长了她们的气势,见我不说话,反倒讽到如此直白的境地。
问话的人便是刚刚的四福晋,她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扭曲极了。其他人也一副坐观好戏的摸样。
我看着她一脸的嘲弄,心里自然是气急了,但是面容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面对这种心里失衡的深闺女子,捧上两句,估计也就够了,就像我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虽然也总是找我茬,但是只要我稍微拐弯抹角地夸夸她,总是很轻易就绕过我犯下的各种小错。
打定主意,我便努力让自己嘴角上扬,挤出一丝微笑。
“妹妹哪里有可以教各位姐姐的,各位姐姐天资华贵,美貌非凡,自然不需要任何努力,便可以夺得各自夫婿的宠爱有加,哪里像妹妹我,容貌比不上众位姐姐的秀美,身后又没有如众位姐姐一般尊贵的名门,只能奢求这王爷那露水一般的宠爱。怎么能和众位姐姐相提并论。”我努力绽放出最大的笑容。
眼前的众位女眷果然十分受用,各个掩面轻笑。
“那是自然,不过这位妹妹嘴可是真甜。”连看起来最凶悍的四福晋也笑得花枝乱颤,我只能在心里默默作呕,真是一群愚昧肤浅的女人。
接下来,众人依旧说着些在我听起来无聊致死的话题,无非就是争先炫耀自家的显赫,和王爷对自己的宠爱。
只不过,也有意无意地将我扯进了话题,我只能是陪着笑无止尽地用自己的‘浅薄’承托她们的高贵。
不一会,众位王妃都拿出类似铠甲一般的袍服,递给一旁的丫鬟,吩咐着些什么。各自的丫鬟又都捧着,出去了。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得问出口,又是惹得众人掩嘴轻笑。
“今儿个,众位王爷要出去乘着雪打猎,这是猎服,妹妹你不会没有准备吧?”那位‘温妹妹’‘好心’地说道。
我心里一惊,连忙走出这个帐门,外面原本坐着的王爷都不知去哪里了,我连忙又走出了帐篷。
外面的雪已经完全停了,白茫茫的一片,连呵出的气息都白做一块了。
我一眼便看见了立在外面的商墨斐,他身上早已着了所谓猎服,气宇轩昂,伟岸俊逸,他牵着一匹深棕色的骏马,站在雪地里,一旁是服侍的小厮,边上站着同样装束的商墨离,两人正说着什么,面色都有些严峻。
我犹豫着要不要向前去,脚步僵在雪地里。
“七弟。”商墨离似乎早一步发现了我,用目光引着商墨斐看向我。
我想逃也来不及了,只能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看向他们。
“王爷。”我福神作揖。
商墨斐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外面的风有些大,似乎连眸子也跟着迷离起来。
“你来做什么?”由于身高差距,他低下头,看我,我也不敢仔细看他,摸不清他此刻的思绪。
只是又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商墨离,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认出我来,依旧沉稳内敛,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看向远处,似乎心情不错。
似乎感觉到商墨斐的目光变得灼热了些,我赶紧收回了目光,直视着他。
“没什么,就是有点闷,出来...出来透透气。”我想也是,他并没有真的将他的生活交给我打理,将我带出来的目的,或许也不会告诉我,我也不必多生事端,只能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他眯紧了眸子,依旧紧紧盯着,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去。
“闷?那陪本王一起去打猎可好?”他柔声说道,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