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立在一旁的绿婉和青岚赶紧跟过来。
看她们紧张的神色,我心里一暖。
“我没事。”我冲她们微微一笑,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这个王府,是在有太多令我好奇的事了。
我看着紧闭着的雕花木门,不知王梓柒又是中什么邪了,居然放过了这么一个折磨我的好机会,自己躲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只能带着绿婉和青岚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到自己的院落里去。
一路上,我又仔细讲路线记得更加明显了些。
经过漫长的长廊,便是一个颇大的水池,里面的鱼儿在石缝间欢快得嬉戏,周围假山林立,各种形态的石头围在水池的边上,好生雅致。
我忽然就想起了,去年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扬州个园旅游的情景。
一样古色古香的院子,此刻却再也寻觅不到他们的踪迹,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落寞之情。
穿过了园子,经过后花园,很快便到了我住的院子,我有些乏了,不由加快了脚步,冲着屋子走去。
绿婉和青岚紧紧跟在我身后,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情不佳,一路上也没有出声说话。
我原本有些放松下来的心情却在看清院子里的人时,一下子跌入低谷。
“怎么,看见我就这么不开心?”正坐在院子里的人正是让我为王梓柒打扫卫生的商墨斐,他端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一旁立着表情严肃的管家。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由僵住了身子,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过来。”他冲我拜拜手,修长的手指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我顿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立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静候他的指示。
他见我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难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过来坐。”他又出声唤我,一旁的绿婉和青岚都冲我望了望。
我心一横,反正也是刀板上的鱼肉了,坐一下又何妨,便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登时便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压。
商墨斐的身材高大,纵使长了一张白皙俊逸的脸庞,由于常年打仗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有大将军的气场,我这个弱弱的‘小兵’被他的目光直视得几乎欲钻到桌子底下去。
“你很怕我?”他摆了摆手,一旁的管家和绿婉青岚都退了下去。
我无助地看着被关上的院门。
“你果然一点都不像她。”商墨斐没头没脑地给我甩出了一句话,我一个愣怔。
“恩?谁?”我下意识问出口。
他看到我我呆愣的摸样,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嫌弃。
“你自己。”他抛出这三个字,我心里竟然如蒙大赦一般。
“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可以放了我了?!”我高兴地站起身来,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解放的欢愉。
商墨斐脸上嫌弃的神色更盛了。
“你似乎经历了大劫之后,整个性子都变了。”他的眼神是在看我,却又似乎不再看着我,更像是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
这种飘渺的朦胧的眼神,充满不可知的魅惑。
“你很爱她。”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商墨斐,曾经,或者现在,深深地爱着颜髯这个早已随风消散的人,只是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让他不得已收起对她的爱,强逼着自己去恨这个女人。
或许让他解开这个心结,我也可以借此逃脱。
商墨斐原本迷离的眼神忽然收紧,他紧皱眉头,薄唇抿得紧紧的。
“本王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祸国殃民的贱人。”他一下子恼了,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却散发着凶狠的光芒。
“那你说,我到底怎么祸国殃民了!”我也一下子恼了,穿越之前的事我不管了,现在我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天到晚被说是祸水,贱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商墨斐并不说话,只是依旧端坐着,似乎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你说话啊?!不要装什么沉默!”我瞪圆了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人,压抑许久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
商墨斐慢慢站起身来,神色晦明不清。
“王储被废,王位被篡,先皇被害驾崩,这算不算祸国殃民?!”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我却从眯紧的双眼里看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心里一惊,这些都是我的直接原因?
我一下子噤了声。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害怕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没有回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他的话锋一转,似乎我的命运也有了转机。
“什么机会?”我抬起头,看向他的脸。
商墨斐的嘴角扬起一丝轻笑。
“明天和我一起出去,你就知道了。”他深褐色的眸子流转着捉摸不清的光芒。
我往后退了一步。
“去哪里?”我将视线收了回来,不再看他的脸,这个院子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就算是寒冷异常的冬天,也大片地盛开着。
似乎早就为一个人准备着。
商墨斐向我贴近了一步,轻纱的袍子摩挲在我的脸上,有种痒痒吃触感。
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的怀抱一定很温暖,也很冰冷......
“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接你。”一丝狡黠的目光闪过,他低下身子,在我耳边呵道。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绿婉和青岚也赶紧走了进来,一脸的担忧。
“娘娘,你......”绿婉看着我,吐出了半句话,似乎经历了早上的事,她似乎也相信了我并非得宠的事实。
“我没事。”我转身进了屋子,心中有些疑问。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院子似乎真的不太寻常。
比起雕梁画栋的繁华,这里更多的是别致的雅趣,就算是寒冬,也是满院的繁花,屋内的摆设似乎都离不开各种花的纹路。
“这屋子原来的主人是谁?”我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手上传来细腻温润的木质感。
“好像...好像空了许久了,很多年之前,据说有一位表小姐来住过。”绿婉给我端过来一碗热茶。
“表小姐?”我端过热茶,继续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还是听府里的老人讲的。”绿婉给我拿过来一个热的捂子。
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