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远听玉叶说完淡然的看着她:“这么大的林子能赶的完吗?跟紧我。”
玉叶什么也不顾了,两只手紧抱着萧怀远的胳膊恨不得飘着走。
萧怀远耐心极好的任她缠着把她带下了山林。
山下钱妈妈看到玉叶下来迎上去把围帽给她带好退到一边去,和几个丫头抄手立着。
中午的太阳很毒,萧怀远不发一言地前边走着,后边有轿子过来抬玉叶往院里走,谁也没说话,好像山上刚才那些场景只是一个梦。
进了屋子,萧怀远回了自己房间的净房洗换,脱了衣服擦完身才想起来昨天赶制的衣物还在玉叶那屋。
看着换下来的衣物满是汗渍,萧怀远不想再穿上,他不习惯有人服侍,屋里连个人也没有,正恼着呢正屋传来脚步声。
进来的是玉叶,她在屋里的净房洗脸的时候想起来萧怀远只要出门回来必换衣服的习惯,想叫小丫头拿早上剩下的那件给萧怀远送过去。
杨嬷嬷没让:“还是夫人去送吧。您和侯爷分房而居,本来就够引人猜测朝中动向了。”
玉叶明白这个动向会引起多大的动荡。他们夫妻二人不比普通人家能随便闹个小别扭,他们不仅仅是个人的行为,而是代表两股最大的势力之间的风向。
杨嬷嬷是想让她借这个东风来制造一种假象。
玉叶让人拿着衣服跟过去,走到萧怀远屋外的时候想起萧怀远最烦他在净房时有人看着,把衣服接了过来只自己进去了。
进了正屋果然没人,净房的门紧紧的关着,萧怀远必定是在里面了。
玉叶在净房门口敲了敲门:“侯爷,你在里面吗?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萧怀远站在门后开了门,伸出一条胳膊:“给我吧。”
玉叶看着他这条光裸的胳膊明白萧怀远现下肯定是光着身子的,脸不由红了起来,把衣服递到萧怀远手上:“那我先走了。侯爷出来就过去用饭吧。”转身想走。
萧怀远却道:“你等一下。”
净房里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萧怀远很快的穿好衣服出来,手里拿着束袖、腰束、发束。
萧怀远把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递给玉叶:“这些我自己不好弄,你帮我弄一下。”
玉叶哑然:平常你是怎么弄的?
看了看敞开的大门,玉叶就想挠头:这也是萧怀远想制造的假象吗?
默默的接过来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玉叶先拿起了束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怎么束在胳膊上。换了腰束还是没看出来。
天气很热,知了在死命地叫,更惹的玉叶心烦意乱的:这男人的装饰要怎么弄啊?自己都是人伺候呢,哪里会弄这些啊?
萧怀远低着看着他的夫人埋头研究了半天,满头大汗的不知所措,无耐的伸手拿了过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怀远三两下弄好束袖,又拿腰束,抬头看玉叶正好奇的看他手里的腰束,勾了下嘴角,指着腰束的两头道:“看到这个夹层吗?这一头穿到夹层里面就可以了。”
玉叶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啊。”一脸的了悟。
萧怀远把腰束递给她:“你试试。”
玉叶想着要搂着萧怀远的腰才能弄好腰束,赶忙拒绝了:“我笨手笨脚的,还是侯爷自己来吧。”
萧怀远也不说什么自己束上了,漫不经心的道:“我的衣物不是你亲手做的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玉叶讪笑两下:“小物件不是我做的。”
萧怀远不置可否的迅速打理好衣物:“走吧。”
两人回了玉叶的屋子用了午饭,萧怀远边吃边说到:“晚上我还是搬这屋来睡。你睡床,我睡蹋,不会烦着你的。”
玉叶想了想这样也行:“那委屈侯爷了。”
萧怀远这人其实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可惜,两个人之间的东西太多,需要防备的太多,相处起来有些艰难。
用过饭,玉叶歇午觉,萧怀远去了书房。
下午的时候,萧怀远没出去捣鼓了半天,晚上送给玉叶一把小弓,还有特意做配的箭。
看的出来是新做的。
萧怀远淡淡的给,玉叶平静的接过来。
晚上用过饭,萧怀远对玉叶道:“这会儿凉快些了,出去走走吧。”
玉叶和他在后园子里转了转,并没有什么花前月下、凉风习习、意境朦胧的感觉,反而是蚊子咬的人受不了。
两人在亭子里站了会儿,萧怀远看她拿扇子一直在赶蚊子,问道:“你没带驱蚊子的香囊吗?”
玉叶疑惑了下:“带香囊是为了防蚊子吗?”
从小她就不爱戴,总觉得累赘,味道还熏人。怪不得这里的人夏天这么喜欢戴呢!
也难怪她不知道,想她长这么大,晚上哪里出过门呢!
萧怀远把自己腰间的香囊解下来递给玉叶:“先带着我的吧。”
玉叶把过来在鼻间闻了下,有艾草和夜来香的味道,挺怪的。
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在园子里转了转都是寂静无声,看的钱妈妈和杨嬷嬷都跟着叹气:这哪里像是新婚啊?
回了屋,两人分头洗漱,待下人都退了出去,两人才各自安歇。
屋里四角放着冰盆,也不觉着热,只是都没有什么睡意。
玉叶想着白天自己在山上的举动,这会子又对人爱搭不理的有些矫情。
两人反正也做不成夫妻了,这样相处都别扭,还不如当个朋友处处,兴许还能自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