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一年前已经掉下悬崖不治身亡了。”
“你说什么?”羽萼站在将军府门外,错愕地看着魏靖远。“怎么可能?他不是跟师父在一起吗?而且他武功那么好……,”
魏靖远脸上满是痛苦,“他与孟夫子游学求医回来半路遭袭,夫子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阿苏则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骗人……骗人!”羽萼失控地大叫起来,“我要进去见他,你骗我,莳!你出来!”魏靖远变了脸色,他一把推开羽萼,“阿苏确实死了你不相信也没有用!还有,不准再叫那个名字!”
羽萼跪在雪地里,遍体生寒,她看着茫茫的大雪喃喃道:“你骗人……,”
羽萼睁开眼,又梦到那天了,她转头看着窗外,外面正飘着大雪,屋子里火炉烧的正旺,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触景生情了么,噔噔,有人在外面敲门,“进来。”
沈旭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羽萼一见脸就垮了下来,“可不可以不要喝啊?”
“你说呢?”沈旭琨白了她一眼将碗放在桌上,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羽萼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边一口将药灌了下去,“好难喝——,”话还没说完,一颗蜜饯就塞进了嘴里,甜味顿时将苦涩的药味冲散,羽萼喜笑颜开:“琨儿你真好!”
沈旭琨皱眉顺手将外衣给她披上,“虽是在屋里也不要穿的这么单薄,现在是最冷的时候小心着凉。”
羽萼盯着面前俊逸的少年,“琨儿你在生气吗?”
“没有啊。”
“骗人,明明就有,你生气的时候眼睛从来不看我。”
沈旭琨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放火烧了知事府结果火势蔓延到了周边一条街,好几户人家的房子都被烧着了!”他和贾轩一大早就被城里的百姓围攻,挨家挨户地赔钱道歉,幸好没有人员伤亡,不然明辉堂不知又得被骂成什么样了,贾轩无奈地对他说。
“我只是想惩戒他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嘛……,”羽萼的声音在沈旭琨的注视下越来越小,终于她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沈旭琨看着她,眼前的人不安地低着头抓着衣角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实在是很难将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不要再练功了,那只会让反噬越来越强你的身体撑不住的。”
“不行!”羽萼猛然抬头,“我一定要练成绮殇变得更强,这样莳回来的时候才能帮到他!”
“你傻不傻?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这么死脑筋的一个劲儿往前冲?”
“他活着!”羽萼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他一定活着……,”
沈旭琨看着羽萼苍白的脸不忍再刺激她,“好好好,他活着他活着,姐姐你别激动。”
他将她扶到床边,“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羽萼摇摇头,“我没事,话说回来你打听到去塞拉山的路了么?”
沈旭琨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向导了,明天就可以启程了。”他们此次出来前往奥服与大颀交界的塞拉雪山,据说上面极寒之地生长着一种能治愈一切伤病的雪莲,然而塞拉雪山终年积雪山势险峻,上面极寒之地更是天气莫测,去的人几乎都是有去无回,而然羽萼无论如何都想采到这种雪莲于是才到了这里。
羽萼眼睛一亮:“太好了,他找得到极寒之地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那个向导说他只去过山腰部分,要再往上的话可能有些困难。”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找路。”
沈旭琨看着她跃跃欲试我样子不忍打击,哄到:“好好好,你别想那么多,先躺下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他轻轻帮她把被角弄好,又将炭火拨了拨,“好好休息,我待会儿让小菊来照顾你。”
“嗯,”羽萼点点头看着他突然问到,“琨儿你来了几年了,”
沈旭琨一愣,“九年了。”当初他们离开秦州没多久桂梧宫就又发生了叛乱,沈道远被弟弟所杀取代了位置,沈旭琨也不知下落,羽萼得知后便央求爹爹寻找沈旭琨的下落,一年过后当沈旭琨被带到她面前时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就是之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冷漠与防备,羽萼心中一酸,拉起他的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姐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居然已经九年了啊,时间过的真快,”昔日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眼前风度翩翩的少年了,火光映衬着羽萼如玉的脸庞,她闭上眼:“他离开我已经十年了……,”沈旭琨眼神黯了黯轻轻走出去关上了门。
沈旭琨低着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对等在一旁的小菊说,“你进屋守着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找我。”
“是。那个……,”小菊怯生生地问,“二公子为什么大小姐姓杨而你却姓沈呢?你们不是姐弟吗?”
沈旭琨笑了笑,他抬起头看着天,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是啊,我们怎么会是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