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叶拿起药罐将熬好的药倒了出来,黑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重的味道,她将碗小心地端了出去,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是现象她也无瑕顾及了。推开门一股冷风吹得她缩了缩脖子庭院里的桃树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已经是要入冬了么,她穿过回廊推门进去,房里一股药味羽萼趴在床边睡的正熟,雩叶拿起一旁的被子轻轻给她盖上,她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魏苏蹙起眉头。
前天晚上--
他们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跫音谷,“终于平安回来了!”秦重大叫着,“我可要被吓死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以防有追兵,”魏苏依旧带着面具他回身看着他们,“回去过后你们立马去找师父他会带着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跫音谷?”羽萼惊讶地问道,“那你呢?”魏苏摇摇头:“苏蔚铭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我得留下来将他引开…你们就趁这个时候…快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忽然身体一晃摔下了马,
“阿苏!”他们跳下马跑过去,秦重扶起魏苏拉下他的面具只见魏苏双眼紧闭晕了过去,白皙的脸上隐隐有黑气浮现,“他中毒了!”羽萼一见惊呼起来,“不应该啊是什么时候……,”羽萼想起了什么她解开魏苏的衣服只见他身上的金丝软甲腹部破了一个小小的洞,有零星的血迹沾在上面,“居然把软甲刺破了!”秦重吃惊地说道,雩叶检查了一下魏苏的伤口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这是剧毒,好在伤口不深他一路上又用内力压制着所以才没有蔓延到全身,必须马上医治不然性命堪忧。”“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找师傅啊他一定有办法的!”
唯心殿灯火通明裴洛看着一直坐在座上闭目养神的孟天丘心里有些不安,从魏苏走后师傅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表面上看着他很是平静但裴洛注意到孟天丘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师傅为什么要让阿苏一个人去救他们呢,那日他们到底又谈了些什么?裴洛出神地想到。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来了!”听到裴洛的声音孟天丘睁开眼睛,成功了么?门碰地被撞开羽萼等人一身狼狈看见他大哭起来:“师傅救救阿苏!”孟天丘一下子站起身来。
月亮渐渐西斜东边的天空已经亮起来,羽萼等人焦急地站在门外全身都要被冻僵了,“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出来?”秦重有些急躁,雩叶看了坐在柱子边的羽萼一眼,她双手环膝仰着头看着天空愣愣地发着神,好似一尊雕塑。门终于打开了裴洛扶着孟天丘走了出来,“师傅怎么样?”他们围了上去禁止地问道,孟天丘一脸疲惫地看着自己的徒儿们:“暂时还不会有危险。”秦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见羽萼脸色发白地问:“师傅。,暂时是什么意思?”孟天丘看着羽萼眼里有着浓浓的无力:“阿苏之前中的暗器上也有毒,只是那毒并不重但加上今日的这毒便成了催命符,”所有人的脸都变了色,“若没有解药他最多撑不过三日了。”羽萼好像丢了魂一样喃喃到:“怪不得…怪不得他的伤口老是止不住血…,”她一把抓住孟天丘急切的看着他,“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孟天丘头发花白仿佛一夜老了十几岁,他昨夜全力源源不断地给魏苏施针输送内力才勉强将他的毒性压制下去,他摇摇头:“若是旁人倒还好,可太子殿下自三岁起便跟着天下第一毒师莫邪学习如今只怕早已超过了他的师父,他的毒我无能为力。”羽萼呆住了,“连你都没有办法。”她忽然转过身就要冲出去,秦重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我去找苏蔚铭要解药!”“开什么玩笑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现在又要去自投罗网?”秦重使劲拽回羽萼看到她却愣住了,羽萼眼里泛着泪水满是懊悔:“他是因为我才中了暗器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不该管闲事,”她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臭羽毛你别哭啊……,”秦重看着她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雩叶站在一旁眼神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