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打晕你的,要打架我奉陪,你找阿洛干什么?”羽萼忍不住上前,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让你破相了,一个男的还那么小气!”
“萼儿!”裴洛想要阻止羽萼上前。
唰,一把未出鞘的剑停在羽萼咽喉一寸的地方,苏蔚曦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我只原谅你一次,你不会有第二次下迷药的机会。”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被羽萼偷袭的,晕迷前的眩晕感让他知道自己被下了迷药,一定是在她撞上自己的时候下的。
羽萼被苏蔚曦突然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吓到了,裴洛一把将羽萼拉到身后,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愠色,“魏公子,师妹还小请不要和她见识,但过招什么的请恕我不能答应。告辞。”说完拉着羽萼向门外走去。
“想走?”苏蔚曦从床上跳起来向裴洛袭去。裴洛飞快地将羽萼推开,回身接下一掌就与苏蔚曦打起来。
“阿洛!”
“少爷!”
“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朱大婶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难惹的主儿。
话语间两人已从屋内打到了屋外,两人实力不相上下,苏蔚曦的招式间都带着浑然的气势,压迫着人,而裴洛却有着竹子一般的韧性,每次交手都会将苏蔚曦的力道卸去几分,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打着打着,苏蔚曦有些奇怪:他的招式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心下思索着,忽然听到羽萼的惊呼:“雨儿姐!阿洛快来啊!”两人停下来,跑向屋里。
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朱雨儿脸色苍白,裴洛拿出带的银针迅速为她施针,朱雨儿呼吸有些困难,张着嘴巴艰难地喘着气,朱大婶抹着眼泪,羽萼只能不停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一只手伸到她们面前,上面有一颗碧绿剔透的药丸,“这个能镇咳,给她服下吧。”是苏蔚曦。羽萼惊讶地看着他:“你……”
“快点啊,不然她就先气紧而死了。”
羽萼看了看裴洛,见他点了点头,连忙接过药丸给朱雨儿服下,不一会儿朱雨儿恢复了平静。“她需要休息。”裴洛说,于是众人都走了出去。“想不到你挺有侠义心肠的嘛,我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呢!”羽萼笑着对苏蔚曦说。
“哼。”苏蔚曦别过头不理羽萼,明显心里还对羽萼偷袭他的事余怒未消。什么嘛,结果还是个拽拽的臭小子,羽萼暗骂道。
朱大婶走出来,轻轻合上门,一下跪在裴洛的面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说着竟磕起头来,裴洛连忙扶住她:“大婶请您别这样,能做的我一定会做,只是令嫒的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朱大婶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光彩一点点失去,她挣开裴洛,好像没听见似的一下一下地磕着:“求求您……求求您……”羽萼冲上去扶着她,“大婶你冷静点!”看见朱大婶的脸时却愣住了,额头磕出了血,混着泥土沙粒,朱大婶的眼神哀怨而绝望,她流下泪来:“她是我的女儿啊,是我最宝贵的女儿啊,难道就这样看着她去死吗?”
“她是你最爱的人,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她去死吗?”年幼的她也曾经向爹爹这样怒吼道,爹爹两眼通红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神失去了平日的风采,也是这样哀怨而绝望。
裴洛蹲下身,“抱歉,请您节哀,但是令嫒……只能听天由命了。”
“呵呵,呵呵,听天由命”朱大婶突然笑了起来,随即抬起头指天大哭,“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雨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你为什么不劈死那个负心汉?啊--”朱大婶嘶声力竭地哭着,羽萼紧紧抱住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萼儿,你不可以再到这里来。”从朱尔家告辞出来已是黄昏时分,羽萼低着头静静地跟在裴洛后面,听到这句话蓦地抬头:“为什么?”
裴洛看着她,眼神毫无波澜,“你很清楚肺痨是无药可医的,而且还会传染,你出了事我如何向师傅和你爹交待?”
“可是…雨儿姐很可怜啊,”耳边回想起朱大婶绝望的哭声,羽萼低下头轻轻地说,“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就算不能治好她的病,至少…可以减轻一下她们的痛苦啊……”
裴洛看着羽萼,轻轻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娘亲?”羽萼一震,没有说话。
摸了摸她的头,裴洛叹道:“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过去的遗憾现在做再多也是无法弥补的,萼儿,不要执着了,你就当她已经和你娘一样去到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吧。”
羽萼握紧拳头,嘴唇动了动,“我不允许……”
“什么?”裴洛没听清。
羽萼猛然抬起头,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吼道:“我不允许你这么早就放弃她!我不允许!”说完转身向远方跑去。
“萼儿!”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裴洛叹了一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吗?”看着走在前面的苏蔚曦,茗烟不住问道。
“不然还能干嘛?”苏蔚曦白了茗烟一眼,“那家人都那么可怜了,难道我还要让他们给我跪下啊?”
“我是说我们就这么放过那个丫头?”
“我还没心胸狭窄到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那个裴洛。”苏蔚曦若有所思地说,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