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万柄钢刀?五千柄铁剑?”范成惊讶的叫出了声来。
范晋一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和刘振谈妥的买卖和父亲范成说了。
一开始的范成并没有太在意,他虽然也知道刘振是草莽出生,是游走在黑色世界边缘的人,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十分的精明,远远胜过自己,所以,也不担心他会吃亏。但是,等到范晋将交易的内容一说,范成却惊讶了。
一万柄刀,五千柄剑,这是何等巨大的数目。
范成这一辈子,总共加起来,都没有打造过这么多数目的兵器。
“那刘振要买这么多的兵器干什么?难道他想造反吗?”范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他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人,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事,未曾有过任何一点点的邪念。所以,刘振这类人,居然一下子要从范家采购这么大一笔数目的兵器,实在是让他心里有点不安。
不过,范晋却完全不在乎这个问题。
“我管他买去干什么呢?只要他能按时付清货款就行了。”范晋不以为然的说道。
范成甚至都有点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了,居然是个如此胆大包天的角色。“也许是病卧床上太久了,以前,一直都没机会表现出来自己的个性吧。”范成为自己找到了这么一个理由。同时又有点内疚起来。
但是,他还是必须规劝一下。“晋儿,这兵器可不比将军醉,木具这些东西。如果只是少量的刀剑流出,没有人会关注。但是如此大数目的刀剑买卖,肯定是有点犯忌讳的。万一,被别有用心的探知了,报上王庭,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啊。”
范晋却说道:“爹,没事。咱们只要做的隐秘一点就是了。”
其实这些问题,范晋都考虑过了。范晋也知道,一万多把刀剑的买卖,真的是有一点犯忌讳的。被人恶意告状的话,王庭真可能采取什么特别的措施。
不过,范晋想了一下,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首先,一万五千把刀剑,看似很多,但是这只不过是对于黑石镇这种小地方,范家这种小铁匠铺来说,是很多。但如果放到了整个成国,那可就是沧海一粟了。不说别的,就说石梁府内黄家的兵器铺,每年打造的兵器,就以数十万件计。和他们一笔,范家这点数目,不值得一提。所以说,王庭将注意力,放在范家身上,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其次,就算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借此兴风作浪,打击范家,但是他们的手段也不多。因为范晋所在的石梁府,最大的势力,雷豹和他的后军,就是范晋的后台,只要雷豹不退让,那么在黑石镇内,范晋这头坐地虎,还真的不是很惧怕外来的那些人。
总之,范晋的这笔生意,说小不小,但是说大也确实不大,只能算是游走在犯罪的边缘。王庭这种大的势力,是不屑于借此对付他,而小的势力,却没办法对付他。
范晋真正有点担心的,其实是雷豹。
当初,范晋成为后军的兵器维修商人之时,雷豹就曾经对他说,不希望看到有兵器卖给敌国。所以说,其实雷豹对于兵器这种商品的交易其实还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可资助敌对国家。
不过,范晋对这个问题,也仔细的思量过。第一,成国现在是和平时期,而且国策比较温和,基本上没有什么敌对国家。所以说,范晋也不担心,刘振会贩卖到敌国去。
第二,就范晋调查得到的关于刘振的信息,刘振这个人虽然算是**之人,但是一向都很热爱故土,不会做损害故乡父老的事情,再加上其做买卖的足迹,也都是在成国或者和成国关系很好的其他诸侯境内。所以,也不用怎么担心,他会贩卖兵器到敌国去,犯了雷豹的忌讳。
第三,范晋也认真想了一下,就算真的犯了雷豹的忌讳,但是凭借他刚刚供奉的那一大笔金钱,也应该能够得到一个自辩的机会吧。只要不被直接干掉,大不了到时候,再出一点血就是了。
总之,这笔生意虽然不算是很大,但是却是很适合现在范家铁匠铺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在。就算是有小小的风险,范晋看在三千多个金币的面子上,也担了。
况且,做生意嘛,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事情,这也怕,那也怕,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个平凡人算了。还谈什么梦想?还能做什么大资本家?
范晋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这笔买卖他做了。
别看范晋和刘振谈买卖的时候,回答的是十分的爽快,其是他心里面也是千兜万转过,最终才下定决心的。
当然,他的这些心思,不会在自己父亲面前表露出来,以免引起父母不必要的担心。
“爹,相信我,没问题的。”范晋说道。
“好吧。这些事情,反正我也不懂,都听你的。我只管打铁就是了。”范成说道:“不过,晋儿,你要记住,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爷俩一起承担。”
范晋狠狠的点点头,说道:“爹,我知道。”
能否做这笔生意的问题,就略过不提了。接下来,父子两个开始谈论起具体的细节来。
“晋儿,一万五千柄刀剑,二十天打造出来,只怕是不可能啊!你也知道,咱们铁匠铺人不多啊。”说道具体的细节问题,范成就很有发言权了,毕竟他是这一行的老师傅。
范成谈论的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范家铁匠铺在范晋的大力投入之下,规模扩大了很多,连火炉都有十个之多,铁料都库存了十来万斤。这些都是范晋早期盲目扩张的后果。结果,这么长时间了,他的兵器生意却一直做的不顺利,也就是说这么大规模的兵器作坊,完全是闲置在了这里。
这么多闲置的资源,急需要变成商品,然后交易出去,变成现金。这也范晋急于做成这笔兵器生意的原因。让资源得到最合理的利用。
凭借范家铁匠铺的规模,库存的资源,要成功打造一万柄钢刀,五千把铁剑,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唯一的问题就在于,铁匠铺没有这么多的人手。
原本范家铁匠铺就是范成一个大师傅而已,后来,范晋也加入了进来,铁匠铺变成了父子档。然后,范晋又在招收的那些土匪少年里面,挑选了十个少年,跟着父亲学习打铁技术。再后来,范晋又陆陆续续的招收了二十个打铁的师傅。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算范氏父子,范家铁匠铺打铁的师傅总共有三十个人。
一个普通的铁匠,打造一柄钢刀需要一个多时辰,如果每天按照六个时辰的工作时间算,一天能够打造五把钢刀出来。也就是说三十个人,每天能够打造一百五十柄。那么二十天,总共能够打造三千柄刀剑。
而刘振这次的订单可是一万柄钢刀,五千柄铁剑,一共一万五千柄。
这,如何能够完成。差距太大了。
就算是范成范晋父子,也亲自上阵,也远远达不到要求。
“这个,我再想办法,反正明天开始,咱们就先干起来。”范晋也知道,在打造能力上,范家铁匠铺要完成刘振的订货,是基本不可能的。
范晋算了算,都有点后悔,当初答应刘振太爽快了,时间这么紧,应该要再加点价钱的。不过,现在,既然答应了,箭在弦上,不行也得行了。
范晋做事,就有这种蛮劲在。先干了再说,其他的,再想办法。活人怎么可能被尿憋死。
“也只好这样了。”范成也只得先同意。
…………………..
当夜范晋一如往常一样,睡觉之前,修行玄元心经。这是他个人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尤其是研习百科大全,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面目之后,更是急迫了。
丝丝金黄色的玄气源源不断的被吸纳,化成玄丝进入到丹田之内。
但是,范晋修炼了这么久,还是停留在下品玄师上,境界总是无法提升。对此,范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练功,急不来的。只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前进。
修炼玄元心经之后,范晋又继续修炼了一阵神念,然后才躺下睡觉了。
当然,就算躺下之后,范晋也不是直接进入睡眠,反而是继续修炼。他又进入了脑海模拟的状态,在一旁观看自己的投影在脑海之中修炼血煞拳的场景。只不过,这脑海模拟打拳,却不能持久,大概只能维持几分钟而已。然后,他就直接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
范晋依然是起身,往镇外的那个隐蔽山谷之中而去,他要开始练拳了。
脑海模拟虽然效果惊人,如同亲身上阵一般。但是这项技能,持续时间太短了,而且毕竟与现实有点差距。所以,还是要自己多多练习才是正道。
到了目的地,范晋深吸了一口气,摆开架势,就准备练习。
不过,就在此时,福至心灵,范晋只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凭空产生。
他猛然的转过身去,只看到一道白芒,如同天外流星,破空而来,直取他的眉心。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