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打架嘛。”卢天平不敢大声反驳,小声嘟囔着。
就好比看小电影的同学,哪个不想亲身实战。不然看它是疯了!
于是他又腆着脸笑问:“那,婉婷姐,你将来想找什么样的人啊?对男朋友有什么期望?”
这下席婉婷就认真了。她笑眯眯的转过身子,不看节目,和卢天平面对面,眨眨眼:“姐想找什么人啊?还真没想过哎!总觉得还小。”
她今年才二十三,年龄确实不算大。如今都市剩女一大堆,她才刚工作,什么都没考虑过呢。
卢天平好奇的催促:“那你就想想呗,什么标准。收入多少啦,长多高啦······。”
“姐的事,你这么兴奋干什么。”席婉婷嘟着红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憧憬的思索:“收入,不用多高吧,四五千往上,能达到河山市一般水平就行。个子嘛,一米七是底线。哎,天平你就挺好,跟你差不多就行。姐穿上高跟鞋,刚好能跟你站一起。”
“我!?”卢天平一愣,然后嬉皮笑脸的回答:“婉婷姐你太客气了,我收入可是一分都没有啊!”
“去!敢拿姐开玩笑!”席婉婷虎着脸,伸手就掐卢天平脸蛋:“你个小坏蛋,就知道乱讲。四五千多吗?刚实习都普遍接近两千好不好,干上几年就三千,稍微有点能力就达到姐的标准了。天平,你以后可要赚大钱,不然姐会瞧不起你的!”
“是!你先松开手好不好。”卢天平红着脸,受不了邻家姐姐一副哄小孩的模样。
“小坏蛋!哼!”见他求饶,席婉婷笑嘻嘻的放了他,然后继续道:“其他的呢,姐也没细想,反正得对我好,对我妈好。你说还有什么?”
卢天平补充道:“抽烟呢?喝酒呢?打牌呢?买房买车呢?这问题多了去了!”
“哎呀,是好多啊,头疼!不想啦!”席婉婷一听那么多条件,顿时揉着头抱怨起来:“都是你啦,问这些东西做什么,害得姐今晚都别想睡好觉。”
席婉婷洁白的贝齿咬了咬樱唇,黑亮的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又伸出手,一边一个将卢天平脸抱住,使劲的揉起来:“小坏蛋,让你为难姐。哼!那你跟姐说,你想找啥样的女孩做朋友?”
卢天平貌似受苦受累报仇摧残,实则万般乐意享受幸福,断断续续的求饶:“婉婷姐、姐你饶了、饶了我吧。”
“说!”席婉婷好似找到方向,兴奋之极,玩游戏一样搓着他脑袋。
“我、我不知道。哎呦!”卢天平忽然痛叫一声。
席婉婷吓一跳,忙收手,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伤痕,但他的表情也不似作伪,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大男生,没这么脆弱吧?”
“不是,我——算了。”想了想,还是不要说真相比较好。
拍拍手,席婉婷自觉有些不矜持,就拿起水杯喝水。一口水下肚,她眸子放亮:“对了,天平,你听说了没?王科长被狗咬了!”
“啥?”卢天平一时间没听清楚。
“王科长叫狗给咬了!”席婉婷激动的讲述:“就欠我们家工资的那个,王文王科长。我听人说,前几天他去街上,让三条狗给咬了,现在躺在医院还不知道死活呢!”
卢天平心道,原来是这个啊,都传到婉婷姐耳朵里了。
“婶子知道吗?”卢天平问道。
“当然了。”席婉婷面色涨红,双目隐隐约约有着泪光,她激动的拍打着卢天平胳膊:“中午我就打电话跟她说了,我妈都哭了呢。刚才她就是高兴,才去楼下找人聊。哼,真是恶有恶报。王文这种垃圾,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哪有老天啊,婉婷姐,都是我啦!幕后工作者真憋屈啊!
卢天平有点小郁闷,背后阴人固然很爽,可不能随便讲,犹如锦衣夜行,未免少了些快意。
不过无妨,看到温柔的邻家姐姐开心快乐,他觉得一切都值了。哪怕一辈子默默无闻,只要能保护他爱的爱他的人,什么都无所谓。
席婉婷说的情绪波动很大,又骂了几句,站起来一拉卢天平衣服:“走,去你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叔叔阿姨。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哦。”卢天平乖乖点头。
随即,姐弟二人去了卢家,把王文被狗咬的事传播出去。
席婉婷讲的仔细,卢天平才知道,那日事件虽然他竭力造成偶然假象,但仍旧引发好大一场波澜。
首先是整个昌宁区的打狗运动,一帮城管轰轰烈烈的拿着棍棒,四处驱赶捕捉流传野狗。其次是全区公务员的捐款,向不幸重伤昏迷中的王文同志捐款。第三则是对三条疯狗的搜捕,是的,那三条狗还没有捉到。
照常理,流浪狗都被捉了,三条疯狗肯定难逃法网。卢天平想了想,猜测或许是因为三条狗被自己控制过,变得聪明了?
他并不知道答案,但并不妨碍他和家人一同庆祝。老妈涕泪横流喜极而泣,老爸也是眼眶红着,直叹老天有眼。
过了会儿,穆婶也敲门进来,本来还笑呵呵的表情一看众人,顿时哭起来,几个人哭哭啼啼的,外人看见准以为发生什么惨事。
席婉婷母女俩呆在卢家,闲聊着交心话一直说到十一点多,最后才因为卢天平的休息问题,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夜依旧打坐疗伤,第二天醒来时候,卢天平几乎感觉不到哪里有异样。看来目前的修炼,虽然对打架没太多帮助,对恢复却有着堪比神迹的效果。
任何医生、任何医院,恐怕都难以让人这么快的恢复健康。
洗把脸,卢天平壮着胆子往学校走。
进了幸福高中,他的心就砰砰跳,一进教室,发现是语文早读,才松了口气。
但是,等到英语课,当他以为就要遭遇暴风雨时候,另一个陌生的女老师来了:“同学们,你们温老师有点事,拜托我代课。”
其他同学小声议论几句也就过去,卢天平却不由得陷入后悔之中。
暂时没有恐惧,他就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所作所为。
即便是男男女女的关系,他第一次去女方住处,就干这种龌龊事,也是死有余辜。温老师没有报警把自己抓起来都算客气了!
她不来教课,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子。昨天那会儿打电话好像还在哭,现在——不行,我得去看她。
强烈的内疚压倒了恐惧,卢天平忍着一直到早上放学,就急匆匆出了校门,往温涵住处走。
校门口卖小吃的很多,他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买了一袋豆浆,一杯稀饭,一个灌饼,一个菜夹馍,一个韭菜盒子,再加上一个茶叶蛋,总共六样提在手上,大步流星进了小区。
楼道里非常安静,卢天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赶忙放松:“没事的,温老师不会打我的。没事的,只要我一道歉,她就会原谅我!”
只是,这可能吗?
自欺欺人的蹬着楼梯,看到房门时,他终于觉悟了。
怕什么!就让温老师好好地打一顿,骂一顿,让她发泄完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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