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柳无涯出门在大街上观察形势,只见大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行人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
等走到南城门口他发现城门附近围着一大群人,都在囔囔着要出城,可守城的军官士兵就是不肯,而城外的人不断地从另一个城门洞子走进来,看见这情形,柳无涯明白了,这是许进不许出!他心想那三个戴斗笠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城卫军如此大动干戈?他突然想到从那三人身上搜到的物品,从那些物品上也许能找到三个斗笠人身份的相关线索。
想到这里,他马上掉头就走,路过一家药铺的时候想起自己现在修炼需要大量的补充精气的药材,于是转身向药铺走去。
刚进门就感觉两道目光盯着自己,他扭头一看,斗笠人!又是戴斗笠的人!他瞬间明白这些家伙肯定是从现场发现了那柄带血的软剑,因此判断自己受了伤,肯定要购买疗伤,才守在药铺的。
柳无涯装作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那戴斗笠的人,然后跟药铺掌柜的说自己想买一些补充精气的药材。带斗笠的人听见后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盯着他。
柳无涯提着药材匆匆回到家,栓上房门之后将包裹从房梁上取下来,把从三具尸体上搜来的物品全部放在桌子上,当看到三块黝黑的乌铁木牌时,他眼睛瞳孔一缩,拿起其中一块仔细看了看,牌子上有一个凶恶的虎形图案,背面刻着丙一的字样,下面还有编号。
是虎卫,臭名昭著的皇家虎卫!柳无涯从身体前主人的记忆中得知,这是一个不在朝廷编制的衙门,由皇帝亲自指派人员管理,经费从皇帝的内帑中划拨。虎卫最高长官官职是都督,分部遍布全国各地。它有四个常设机构,一是专门监管朝廷官员的内务司,二是专门监控、缉捕武林人士的龙爪门,三是监控寻常百姓的巡防司,四是专司对外刺探情报、刺杀敌国重要人物的无间门。
内务司和巡防司自不必说,这两个部门就和中国古代明朝锦衣卫职责差不多,却没有锦衣卫的权利那么大,危险性也不高,而龙爪门和无间门不但权利极大,而且一般都是在暗地里行事,经常先斩后奏,有时还不奏,内部高手众多,网罗的都是江湖上凶名远播的江洋大盗或者大魔头。
龙爪门下面一共有十三个行动组,每个行动组又分若干小组,专司负责侦缉、抓捕与朝廷为敌的武林人士,只有在外面负责行动的人员才有这种乌铁木腰牌,名字可以重复使用,但腰牌的编号是唯一的,一旦此人死亡,其编号也不再沿用。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行动人员可以拿着腰牌调动当地的守军参加行动。
除此之外,直接由皇帝负责的秘密衙门还有龙卫,这个衙门也不在朝廷编制内,经费也是由皇帝的内帑划拨,专司负责皇家的安全守卫。
看着这块乌铁木腰牌,柳无涯知道坏了!谢剑锋到底盗了什么东西?值得龙爪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让龙爪门知道是自己杀了那三个人,只怕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虎卫衙门也不是什么都敢随便抓捕,一般四品高手也就是三流以上的武林人士就不怎么害拍他们,四品高手已经能够随意闯荡天下,这些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武林中人都是四品以下。虎卫衙门也就能欺负一下四品以下的独行侠武士和那些小家族,对于一些势力强大的武林门派和武林世家也是不敢随意招惹,这些门派不仅在江湖上人脉广泛,而且在朝中颇有势力,不能随便得罪。
虎卫衙门之所以臭名昭著,是因为他们行事诡秘,不管有没有证据就随意乱抓人,被抓进虎卫监狱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的,即使被放出来了,也成了废人一个。这个衙门是在开国之初就建立了,足足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朝廷体制革新了好几次,各个衙门多少多有些变动,更有不少被裁撤或者重新组建,唯独虎卫衙门一直沿袭着开府建衙时的制度不变,甚至有一段时期是朝廷所有衙门中权力最大的。
这个衙门的权利大,皇帝也不都是傻子、昏君,为了有效控制虎卫衙门,皇帝确立了虎卫衙门每三年更换一次主管的制度,不管虎卫都督及其副手在任期间有没有建树或者功劳,也不管他们的功劳有多大,只要任期一到就全部调离,再从其他衙门抽调有能力和资历的官员或者从虎卫衙门下属部门提拔人员接任。
看着桌子上三块乌铁木腰牌,柳无涯知道这三块家伙是个祸害,一旦流落到外面或者被人知道,祸事不远矣!
将三块腰牌放在一边,他将物品中其中四十几两银子拿出来,这银子可不烫手,不花白不花,他感概了一番,虎卫就是虎卫,出来执行任务每人都随意带着十几两银子,真正是油水十足的衙门,要知道十五两银子能够让一个平常百姓三口之家生活半年左右。其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他将腰牌和这些东西包好,准备等到中午吃完饭到外面扔进了臭水沟里。后来他一想,说不定以后能用到这种腰牌的时候,特别是到衙门里办事或者遇到官兵,只要不经常亮出来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不让别人看见腰牌背面的名字和编号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这种东西一亮出来就能吓死人,于是他将那块丙三的牌子拿出来贴身收好,其余的东西都扔进了臭水沟中。
柳无涯觉得自己发死人财都发上瘾了,到今天为止,这才三两天的时间就连续发了两次死人财,看来死人的银子果然好赚!不仅地球上是这样,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一连三天的时间,柳无涯都窝在家里炼化吸取来的玄气和修炼破风斩,经脉中所有的玄气全部被他炼化成了北冥真气,他身体内北冥真气的储存量相当于一个五品中阶的武林人物,只是他与人打斗的经验严重不足,要不是靠着北冥神功,那天晚上在义庄不知道死过几次了。破风斩已经被他练完,其威力和熟悉程度就不敢恭维,破风斩毕竟是四品武技,只有达到四品高阶才能发挥它应有威力,这还必须能将它使得随心所欲,炉火纯青。
这三天里,整个湖州城里是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城卫军和官府衙役时不时来一次全城搜捕,搞得是天怒人怨,最后在湖州几个武林世家的联合干预下才草草收场,要知道这些武林世家都是有商家店铺的,搞得人人自危谁还会出来买东西?这样搞下去还怎么做生意?损失太大了!
戒严和搜捕行动虽然撤掉了,但柳无涯知道,虎卫衙门的那些人肯定还在暗地里调查、跟踪可疑人物。现在必须谨慎,花钱也要小心一些,以前他是一个穷鬼,如果突然大手大脚的花钱,别人肯定会起疑心。
“柳无涯,快开门!”正在练武的柳无涯听到了有人在外面敲门大喊,停下来将兵器收好,然后擦了把脸,到门口开门一看,原来是家族内堂的一个小厮,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立即大怒:“柳无涯是你叫的吗?你一个小厮竟然敢直接称呼柳家子弟的名字,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小厮不屑地看了一眼柳无涯,抬头望着天旁若无人一样说:“一个废才,拽什么拽!叫你名字又怎么啦?没叫柳废才已经是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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