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豪楼开业十天之后,生意虽然不如前十天火爆,但依然很好,中午和晚上的客人几乎都是爆满。
这天傍晚,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带着四个腰挎大刀的大汉迈着八字步走进了英豪楼,正在柜台算帐的朱掌柜看见立即丢下手上的工作跑到那年轻公子面前点头哈腰:“啊呀,邓公子您来了,稀客,稀客!您三楼贵宾间请!”
这位邓公子可不是普通富家的公子哥,而是巡抚邓广生大人的小儿子邓汉明,这邓汉明没有其他公子哥的轻佻浮夸,也没有像其他公子一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却是为人沉稳、急公好义,更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在四个兄弟当中最得巡抚邓广生的喜爱。
邓汉明微微一笑,摆手道:“朱掌柜别客气了,大厅里热闹,我这人就喜欢热闹,你就在大厅里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吧!”
既然人家有这个要求,朱掌柜也不好强行将邓汉明拉到贵宾间,弯腰道:“那您请随我来!”
将邓汉明带到大厅中间一个位置,朱掌柜请自为他点菜。邓汉明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便让朱掌柜快些上菜。
没多久,菜就上来了,邓汉明边吃边打量着大厅里的众人,好像对这种氛围特别享受。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九尺,带着斗笠的大汉走进了酒楼,服务员立即上前迎接:“欢迎光临!壮士您几位?”
“一位!我坐那边那个位置!”大汉用手指了指里面靠墙的一张桌子,而从大门口到他指的那张桌子,刚好要经过邓汉明的身边。
服务员弯腰道:“请壮士随我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大汉随着她向自己指定的位置走去,离邓汉明只有四五步远的时候,他的左手一动,一枚小石子从袖子里落在了手心,随即屈指一弹,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射在了一个正在上菜的服务生腿弯处。
“哎呀!”服务生疼痛地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手上的盘子也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响。
这么大的动静,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邓汉明和他的四个随从也不例外。
带斗笠的大汉刚好走到邓汉明身边,趁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以极快的手法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他的酒杯当中。
没有人发现这一切,朱掌柜跑到那服务生的面前大声斥责:“你怎么搞的?还不快点起来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让后厨快点重新做一份!”
骂完这倒霉的服务生,朱掌柜连连向周围的客人陪不是:“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客人用餐了,对不住,对不住!”既然没什么事情,大厅众人也没有再理会,各自忙着用餐。
戴斗笠的大汉边吃边默默地数着时间,他拿起酒壶将酒全部倒进口中,抹去嘴角上残留的酒渍,丢下一锭银子起身就走。
大汉走出酒楼没多远就听见酒楼一片大乱,惊恐尖叫声此起彼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吃饭的顾客们争先恐后地从英豪楼内跑出来。
“开门,快开门!”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小六子打着哈欠从门房内走出来将门打开,当看见来人时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啊,老太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柳啸天焦急地问:“你家少爷呢?快带我去见他!”
“是,是,是!老太爷请随我来!”
柳无涯正在修炼北冥神功,听见房外蓝梅的声音:“少爷,老太爷来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柳无涯将真气全部纳入丹田,然后任其自行游走全身经脉,起身道:“我马上出来,你先给老太爷奉茶!”说完便开始穿衣服。
待走到客厅正好看见柳啸天一副焦急的神情,哪有心思喝茶,他连忙上前问道:“老太爷,您深夜到访有什么事吗?”
柳啸天站起来跺脚:“无涯啊,祸事了!出祸事了!就在入夜时分邓巡抚的小儿子邓汉明在你那英豪楼吃酒,不知怎么的就中毒死在了那里!”
“什么?”柳无涯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酒楼所有的食物都是精心挑选,所有的菜都是请专人清洗干净,从洗菜到上菜这个过程都按照严格的程序进行,顾客吃了不可能中毒,除非有人专门针对我来的!”
柳啸天摆手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刚刚得到衙门中人的消息,邓广生查不到凶手,大怒之下只好把怒火发泄在你身上,现在他已经亲自带兵过来了!你还是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我给你准备了一点钱,路上用得着”。
柳无涯一听火冒三丈高:“又不是我下毒害死他儿子,他为什么要把火发在我身上?”
“哎呀,我的孙儿,这事怎么说得清楚?邓广生死了最疼爱的儿子,那是要了他的老命啊,盛怒之下什么事情干不出来?酒楼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派专人给你看着!”柳啸天急得不停地在客厅里转圈。
柳无涯冷静地问道:“如果邓广生发现我逃了,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到家族头上?”
“这个你放心,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如果他因为私人恩怨而与我柳家发生冲突,那他的巡抚位置就坐不稳了,武林联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另外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件东西,你应该用得着”柳啸天说完对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拿上来!”
小厮立即双手托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走了过来,只是他身上在浑身冒汗,显然木盒之中的东西重量不轻。
柳啸天介绍道:“这是我五年前花了两万两黄金从一个衰败的武林世家子弟手上买来的!据说那个家族在几百年前曾经显赫一时,是天元国开国时期最富盛名的武林世家!”
柳无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两万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不是什么人都拿得出来,也不是什么人有这个魄力用两万两黄金买一把刀。他从小厮手上接过木盒,打开来一看,一柄带鞘宝刀躺在木盒的丝绸中,刀柄上用高档皮革缠住,刀鞘呈墨绿色,上面刻有花鸟虫鱼野兽。
拿出宝刀后,他握住刀柄用力一拔,一股庞大的寒气散发开来,只见刀身黝黑发亮,连带刀柄大约长一米三,重约二十多斤,刀身靠近刀柄的部位篆刻着两个铭文:“屠神”
好霸气的名字!在刚看见这柄刀时柳无涯就喜爱上了,从刀刃散发的寒光,就知道这刀必定锋利无比。
柳啸天又说道:“据刀的原主人所说,这刀是他的先祖取天外陨铁糅合极北之地的万年寒铁再加上数百种凶猛野兽的心头鲜血,用超品功力的火系玄气熔炼所铸,此刀成型之时一道乌光冲天,天上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轰击在刀身上,刀身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锋利程度无与伦比!”
柳无涯虽然对这柄刀爱不释手,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的时候,他立即对身边的蓝梅道:“你马上带着其他人跟老太爷离开这里!”
柳啸天急忙道:“你先走吧!邓广生还不敢拿老夫怎么样!”
“老太爷,别再说了,你们现在走,我还有一点东西要收拾,收拾好了我马上就从后门离开!”
柳啸天只好带着蓝梅等人先行离开了。柳无涯将刀插进刀鞘,找来一根长布条将刀鞘缠得严严实实背在背上,又将谢剑锋交给他的包裹和家里所有的银票都带在身上向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