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讲究的是刚猛、一往无前的气势,练到极至便能刚中带柔,柳无涯已经摸到其中的门道,马家的追风剑法讲究的是一个快字,但这追风剑法只是一个五品武技,施展起来虽然能留下残影,可这些都是虚的,柳无涯的破风斩左两刀、右两刀、上两刀、下两刀,不理会对方的剑招如何变化,以一股威猛迅狠的劲力,将敌人繁复的剑招尽数化解,正好克制追风剑法。
如果不用真气,柳无涯铁定是打不过马钰的,谁让他的蛮牛劲才九品呢!如果使用真气,他就有五品巅峰的实力,这套刚猛的破风斩施展下来,轻盈灵活的追风剑法便被全面压制,几个回合之后马钰就落了下风,还被逼得险象环生。
围观的众人只看见柳无涯一刀劈下去,马钰匆忙之中横剑抵挡,“咔嚓”一声,马钰的宝剑竟然被砍成了两段,而柳无涯的刀招一变,中途收住力量横在了马钰的脖子上。
“啊,少爷!快放开我家少爷!”四个小厮立即冲上来站在马钰的背后。马钰只感觉脖子上的刀锋隐隐传来寒意,脖子上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柳无涯嘴角一扯,露出笑容:“小子,信不信我轻轻一拉,你就当初血溅五步?服不服?”
马钰在湖州城里嚣张跋扈惯了,年轻一辈的人很少有人打得过他,老一辈的又不屑于他一般见识,就算打得过他,也畏惧马家庞大的势力不敢与他为难,因此他在湖州城未曾被人打败,也未曾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现在只要柳无涯手一抖,他就要身死命消,又听到柳无涯的话,竟然吓得双股颤栗,尿了!
柳无涯见马钰不说话,只是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突然闻到一股骚臭味,扫了他裆下一眼,便看见他裤裆湿透,脚下有水渍流出,原来吓得尿失禁了!大声笑道:“哈哈哈,湖州第一公子马钰居然吓得尿了裤子!看看,大家都看看,这货的裤子全都湿了!”
“哈哈哈——”
看热闹的人都大笑起来,一个个都对马钰指指点点。四个小厮随从见自己主人尿了裤子,羞得无地自容,那马钰何曾被这般羞辱过?人们对他的指指点点让他觉得有无数魔鬼啃噬着他的心。
柳无涯可不管马钰感受如何,厉声道:“说,想死还是想活?”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想活,想活!”马钰吓得语无伦次,再次屎尿齐出。
湖州第一公子竟然如此脓包?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马钰,看这家伙平常人五人六的,在湖州没他不敢干的事情,哪知道现在竟然被一个公认的废才打败,刀架在脖子上才知道怕死,这天杀的活该啊!
“好,既然想活,那我就给你一条活路!你小子以前祸害了不少百姓吧?你他吗明天给我去一一上门道歉、赔偿!你要答应,老子现在就放了你,如果不答应,嘿嘿,大爷立即让你人头落地!”柳无涯说着便手上加了些力气,刀锋刺入马钰脖子上的皮肤。
“啊,我不想死,别杀我,答应,我答应!”马钰哪里想那么多,只想着先答应了保命再说。
“很好!”柳无涯向四周看了看,高声道:“大伙都听见了?湖州第一公子答应明天去给他曾经祸害过的人道歉、赔偿!以前你们家有人被他打过,有姑娘家被他糟蹋过,有田产被他********的,都可以找他要赔偿,如果他不给,你们就来找我!我替你们出头!”
柳无涯满以为所有人都会大声欢呼,哪知道众人被这马钰欺压惯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马钰可能拿柳无涯没办法,但想碾死他们是轻而易举的,怎么会响应柳无涯的话?
看见这架势,柳无涯便知道马钰凶名远播到了何种程度,他心思一转便道:“马钰,看来乡亲们都不相信你会去给他们道歉、赔偿,你说怎么办?”
马钰只想着赶快逃离这里,离开这个让他终生蒙羞的地方,立即道:“我赔偿,一定赔偿!明天一定去,不,我现在就赔偿!我现在有二百两的银票,如果不够我让人去家里拿,小四,马上去家里拿钱来!快去啊!你想看着少爷死吗?”
那叫小四的随从拔腿便跑,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柳无涯倒不当心那叫小四的随从将马家老家伙们叫来,马家的老家伙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傻到跑过来丢人现眼,他将刀收了,指着马钰道:“老子中午肚子没吃饱,你留下一个人在这等着,咱们去德顺楼边吃边等,还有,找人给你买身干净衣服过来,吗的,一身的骚臭味,也不知道德顺楼的伙计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随后柳无涯又向围观的众人招呼了一声:“有被他祸害过的人都到德顺楼去,待一会他就陪银子了!望大伙互相转告!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来拿钱的,我可就没办法了”。
柳无涯的话一说完,就有不少人跑了,估计是去转告自己曾经被祸害过的亲戚、朋友或者邻居。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德顺楼而去,柳无风吊着受伤的胳膊,眼神闪烁不定,身边小厮问道:“少爷,咱们怎么办?”
柳无风用没受伤的手扇了那小厮一巴掌,“废话,当然是去看看!吗的,柳无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难道他这些年都在扮猪吃老虎?这小子也够阴的!”
“就是,那小子太阴了!藏得也够深的,连马钰都不是他的对手!少爷,小的以为咱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好!”另一个小厮建议道,话题一转:“少爷,您说那叫小四的家伙会不会把这事告诉马家的大人们?如果马家的老家伙们来几个,柳无涯就算再厉害只怕也讨不了好啊!”
柳无风边走边骂:“你猪脑子啊?你以为马家的老家伙会傻到跑到德顺楼丢人现眼吗?这毕竟是晚辈之间瞎胡闹,如果他们倚老卖老欺负柳无涯,那还不被其他家族和湖州百姓笑死?他们不要脸皮了吗?”
到了德顺楼,柳无涯便叫来伙计上菜,还让掌柜的给那些苦主们登记,马钰是如何祸害苦主的,苦主损失了多少钱财,记得的是清清楚楚,登记一个便让马钰赔钱,而他柳无涯则是坐在酒席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马钰此时完全没有湖州第一公子的风范,精气神一下全没有了!就像死了爹娘一样。看见人群中一些美貌少女用葱白肉乎乎的小手对他指指点点,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