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力生猛力推开三夫人的厢房后,入眼的是一张充满古风的床,床上躺着一位美丽妖娆的少妇,只是这名少妇已经毫无生气,她的胳膊紧紧搂着一名还带着血的婴儿,张力生一愣,产婆见此情形“砰”的一声跪下,“老爷饶命,妇人无能,夫人..夫人她升天了!”哆嗦着嘴唇,产婆恭敬的跪在地上。“啪..啪..啪!”
“没用的东西!老子养你不是吃白饭的!信不信老子枪毙你!”怒火冲天的张力生拔出腰间的枪,对准产婆就是几枪,产婆抽搐着身子一会便没了动静。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张力生上前抬手抚了抚三夫人的脸庞,眼光随后落在她身旁的婴儿上,刚将婴儿抱起,小小的眼睛便毫无预警的睁了开,纯净的眼眸承载着世界上最为干净的灵魂,那双至黑的眼眸让得张力生颤了颤,怀中的婴儿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回大床上,却只发出几声难听的破音。张力生有些奇怪,这个孩子怎么不会哭?
只是他也没了抱她的心思,唤来家丁将房间收拾干净,留下一句把孩子交给大夫人就离开了张府。
虽说张力生是个大老粗,而且浑身的匪气,但他对三夫人的感情可都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异样的女子就这么离开了人世,说真的他是恨着这个女孩的出生的,因为她带走了她的妈妈。
张力生整整两天没有回府,等他回到府中,三夫人已经下葬,孩子给取了名,叫张韵,大夫人给出的理由是天气热尸体不能存放的久,于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就这么匆匆的埋进土了,毫无疑问的张力生因此又是发了一通脾气,只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总不可能再将三夫人从土里挖出来。
“吱呀---”
张力生的房门被大夫人沈蓝推开。
“老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蓝,明天把那女娃抱到前院。”
张力生擦着手里的枪,语气平静的说道。要说这个脾气暴虐的人在擦枪的时候真真是极为的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把枪才是他的情人。
“是,我知道了,只是..”
沈蓝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张力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她这样,张力生不耐烦的开口:“想说啥就说,别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韵儿好像是个哑巴。”
见老爷不耐烦,沈蓝赶紧走到他身后,边轻轻的帮他捶背边幽幽的开口,语气有着深藏的幸灾乐祸。
“什么?哑巴?”
“我看那娃娃怎么都不会哭,想来是个可怜的哑巴。”
张力生一瞪眼,“带我去看看!”
不一会穿过大堂来到沈蓝住的东厢房,这面厢房面朝阳,冬暖夏凉住的极为舒服。张力生打量着婴儿床上还在沉睡的张韵,粗鲁的将她从被子里拉扯起来,小孩惊慌的睁开眼,虽然挣扎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奶奶的!老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
气愤的摔下婴儿,沈蓝见此连忙走上前起轻哄张韵。一边安抚暴躁的张力生:“老爷,韵儿就算是个哑巴,你也不能这样对她,以后她可不叫你爹了。”
“她敢!老子崩了她!”
沈蓝见效果达到,心里暗暗高兴,以前小三那狐狸精夺走了老爷所有的宠爱,她是绝对不会再让她的女儿也得到老爷疼宠的,现在看来老爷是极为的讨厌张韵,沈蓝有些得意,只是转过头便看见一双纯黑的眼珠静静的看着她,那种眼神让人心悸。
张韵这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磕磕绊绊的长大了,她今年五岁,但是最害怕见到爹爹,因为爹爹说在他面前她必须要倒立着走,不然就崩了她,张韵毫不怀疑她如果不这么做张力生一定会真的把她杀掉,因为她见过他杀人,而且还不只一个。听到远处传来张力生的声音,张韵立马神色紧张的双手撑地将身子倒了过来,紧紧的闭着眼不敢乱动。
这边张力生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回家便看到他那不讨喜的女儿,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他狰笑着走向张韵,使劲的拽住她的胳膊,不顾张韵的哀求将她拖到了刑堂。
“给老子把衣服脱了!”
将张韵狠狠的往地面上一扔,张力生挽起袖子走到一旁的铁架上拿了烙铁伸进滚烫的铁炉里烧红,抬眼见到张韵听话的将衣服全都脱光,只见小小的身子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印满全身,让人觉得悲凉至极,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她的亲爸爸!阴森的笑了笑,张力生拿起通红的烙铁猛然往张韵身上按去,兹兹的响声伴随一股烧焦的肉香,张韵小脸惨白惨白的,神色难掩剧痛。很难想象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等到张力生发泄完,也不管地上已经昏迷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张韵,拔腿向外走去,这个变态居然在对张韵施虐的过程中得到了男人的快感!
年复一年,张韵就在这样循环的死去活来中体会地狱的感觉,她觉得她的人生一片昏暗,她那变态的父亲在她十五岁那年夺了她清白的身子,她是个哑巴,什么都说不了也不识字,张韵的眼里开始出现一种名为憎恨的情绪。
她总喜欢在秋天的时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到青石桥旁的枫树林里散步,因为她觉得那里非常的美丽,红红的枫叶映衬着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更重要的是她在那里遇见了她心里的白马王子,那是一个气质非凡儒雅至极的男子,那淡雅的笑容衬着火红的枫树,深深的印进张韵的心里,她想她得到了救赎,那个男子就是支撑她活了这么久的唯一动力。
张韵时时在想为什么那个一脸淡然的男子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会心疼的捧着她早已变形的如狼爪一样的手,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张韵每每总会用她那双至纯至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久久的挪不开眼。
又是一个金秋,张韵步伐轻快的来到枫树林,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几欲晕倒。
那个儒雅的淡然的让她牵肠挂肚的男子捧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脸极致的亲吻!张韵如遭雷劈一般呆愣的看着那对璧人,那个女人真的好美,美得让她自相惭愧,宛如丢了魂魄的木偶,她深深的垂着头,没有过多打扰他们,张韵一步一步机械的挪着脚步回了张府。
张韵自杀了!死在后院那口枯井里!听说死时穿了一身火红的嫁衣!化了精致的妆容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
不久以后,张力生战死,张府早已因为闹鬼事件渐渐荒废,大夫人死前表情惊恐,嘴角却诡异的笑着,脸上化了同样精美的妆容,时过境迁,这片荒芜的废地经过几十年的洗礼,成为了如今热闹的S市,并且就在那曾经的张府盖起了现在的中信大厦!
缓缓闭上眼,慕晓羽淡然的脸色早已破裂,她紧握着手,指甲狠狠的嵌进掌心,由此可见她的愤怒!
再次睁开眼,慕晓羽恢复了平静,扫了眼大厦,迈开脚步登上了天台,
来到天台,慕晓羽转身面对墙壁,左手轻轻的抚摸右手腕上的红绳,微抿唇,淡漠的开口:“你知道吗?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空旷的天台忽然有阵微小的细风掠过,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
敛着眼,慕晓羽黑曜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心疼。
“放下吧,纵使你有天大的怨气也不可残害无辜。”
天台猛然刮起一阵暴风,吹的地面沙市横飞,就像一个人在发怒,模糊间一名倒立着的身穿火红嫁衣的漂亮女孩渐渐显现,嘴巴微动。
“执迷不悟者往往下场很惨,张韵,你错就错在不该杀了林清悦,虽然她跟你的爱慕之人很像,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她....不是沈卿的后代。”慕晓羽叹口气,看着脸前一脸惊愕的张韵,摇了摇头,虽然惋惜她的身世,但是作为一名奇物师,她是绝不可能姑息张韵的。
张韵先是震惊然后一脸不信最后转为狰狞与愤怒,她认为慕晓羽是在欺骗她!倒立着身子,张韵披散的头发咻的拉长,纠缠成一把宝剑的模样狠狠的向着慕晓羽刺去。
摸了摸右手腕的红绳,慕晓羽身姿优雅的左闪右避,不见丝毫狼狈之色,见此张韵更是愤怒,一张精致的脸蛋变得扭曲疯狂,招式愈发的狠厉。
再次躲开致命的攻击,慕晓羽微微有些轻喘,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眼神变得认真,只见她从随身的音色事物箱取出一叠塔罗,右手伸出,将塔罗呈扇形摊开在半空中,左手手指间隐隐闪过几丝小闪电,快速的抽出审判塔罗牌,剩下的牌无声的落进箱子。嘴唇微动,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用右手仔细的抚摸一边牌身,这时天空慢慢出现黑色的云旋,紫色能量聚,一名金发男子握着金锤,锤身积蓄着庞大的能量。
慕晓羽看了眼对面因为惊慌变的失措的张韵,双手合十,十指交叉放到唇边轻吻。
“五芒之星,审判的裁决,执行...死亡!”
只见慕晓羽身形骤然暴动,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在张韵惊恐的目光中穿透了她的身体,随即天上的紫色能量狠狠的落下,将张韵瞬间粉碎至虚无!而中信大厦则因为之前被慕晓羽结了结界从而毫发无损,只不过..看着空空的天台,不知为何慕晓羽的心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