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喜欢窃听自己生活的人。”黄爷爷不为所动继续说。
敬笑初杀机更加的浓郁:“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劝你还是尽早的放弃这种事情。”黄爷爷说“学着去信任一个人。他要是想要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如果不想,而你却通过歪门邪道知道了,他也是不会开心的。”
敬笑初听了,若有所思。但心里的杀机却是半分未减。
黄爷爷是个老人,老人都是成了精的,哪会不知这快到敬笑初的限度。
他话题陡转:“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的实验室。”
敬笑初有些意外,想了想,面色如霜问:“你在算计我。”
黄爷爷笑而不语。
敬笑初看着眼前的一张笑着的老脸,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一阵心烦。真是讨厌死了的算计的笑容啊。21世纪的人实在是脑子里太多弯弯道道的了。连一个搞科研的人都如此。
敬笑初最终还是答应了,能够不杀他造成麻烦,又不让梁均周知晓此事对她产生隔阂,这是最好的了。但她还是提出来要求:“我要读大学。你们有什么项目遇到难题再跟我说。”
这般傲气的话却是说的这般的理所当然。偏偏又叫人信服。
黄爷爷满意的笑了。这个人在的话,进度会加快不少吧。
敬笑初回来的时候,梁均周还是睡的香甜。
暖橙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梦幻的面纱。看上去无害极了。
只是。
敬笑初摸摸他的脸,没有发烧的征兆,看来,果然是很多事情习惯就好。梁均周这个人心志坚定,该狠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呢。虽然她并不觉得这样不好,但是突然之间也是想要试一下他到底能不能够真的狠下心呢。
“梁均周当时要研制时光机的时候说过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再去救那个小女孩了。”黄爷爷的不死心的话语至今还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两个狠心的人在一起,你以为你们两个会幸福吗?”
不过是为了独占梁均周的所有时间和心思,偏生说的自己还是有点心动。
敬笑初在心里权衡一下,还是做出了选择。
第二天,梁均周就感觉出了对方的不对劲。
敬笑初还是很不自在的。她故作严肃的问:“梁均周,如果你的腿还是治不好的话,你会选择回到过去吗?”
梁均周起先以为敬笑初在开玩笑,便是说:“我相信你的实力。”
“我是说真的。如果发生了,你会吗?”敬笑初眼睛紧紧的锁着梁均周,开启了系统的测谎仪。她不介意他心软,因为她愿意替他狠心;她也不介意他心狠,她可以帮他抹去痕迹。她只介意他对她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
即使是她对自己信心十足,但梁均周一开始就是她的偶像。而且,梁均周跟他宿命中的劫数的恋情也是为人所唏嘘不已的。在她的心里,还是没有抓牢梁均周的信心的,梁均周的腿疾也还是让她有些对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产生了些许恐惧。
说到底,她就是对梁均周太过爱,而有些患得患失。
梁均周有些摸不准敬笑初的意思。虽说敬笑初是个‘另类’的女孩子,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应该是喜欢圣父般的存在吧。
梁均周思量了一番后,坚定的说:“我会的。”
敬笑初看着眼前的淡蓝色面板上的大大的红色的×,一种疲乏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他到底是不信我。
“你不信我?”敬笑初不是个只会自怨自艾的,心里不爽当下就发难了。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男人不管多强大,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自以为是。
敬笑初听完以后就生气了,她又没法跟梁均周说她用了测谎仪。只能冷冷的看梁均周一眼后,转身离去。
梁均周呆愣的坐着,有些无所适从。敬笑初怎么就生气了,难道她不喜欢圣父型的,喜欢鬼畜型的?
敬笑初有些心烦,便是干脆一个人出了这座占地面之宽广的实验楼,往自己的家走去。
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来的及处理。
最迫切的是,实验品少女林舒云是不是管弦的工具,就为了让梁均周经受这种痛苦。如果是的话,管弦的演技未免太好,心也未免太狠。
梁均周一个人呆呆的在房间里,看着满室的空荡,明明是半年来已经习惯了的。这时候,却是有让他流泪的冲动。敬笑初,你又要丢下我吗?
他第一次没有了做实验的心思,反而是透过休息室的小小的窗户看外面的世界。树叶青翠,红墙高大威严,天空空远而温和。
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眼泪被光线刺激得眯了起来,眼泪从眼角下流下来。
又想起去年前的冬天,他立志过做一个天空一样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所做的根本就不是天空般的人会做的事情。天空宽厚而坦诚,纯净不失本色。不像是他现在为了所谓的成为她喜欢的样子而去欺骗她。
谁能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做自以为对她好的事情呢?
这个道理,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现在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人还是有劣根性啊。古语到底是说得好“每日三省吾身”。以后也是要时时反省自己啊。
也许,自己应该学着坦诚,学着考虑对方的感受。不管她的反应是什么,但是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该骗她,不应该无法接受他的缺点,不应该为了对方失去自己本来的面目。
敬笑初,你回来吧,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将向你坦诚所有你想要得到的答案。
梁均周在这边自我自我反省,敬笑初那边却是在审别人。
林舒云恭谨的跪在地上,脊背却是骄傲的挺直。
敬笑初端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想,秦艳果然还是有一手。但随即心里却是充斥上满满的怒火。
“林舒云,你服用药物的时候什么感受?”敬笑初问。林舒云这样的意志坚定的人没有确定是敌对势力的时候还是不要把她推到敌方的阵营。
“属下没有感觉。”林舒云平板的说。
敬笑初面不改色:“既然如此,你吃下这个。”
敬笑初挥挥手。在一旁的秦艳有些不忍的将手中的瓷瓶递给林舒云。
秦艳是知道这小小的瓷瓶里装的什么药的。那些做实验的小白鼠可都是活活痛死的。秦艳对于敬笑初的恐惧加深了一层,但却也并不认为敬笑初有做错的。
林舒云眼里恐惧一闪即逝,义无反顾的接过瓷瓶,打开盖,咕噜咕噜的把药当水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