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在穷乡僻壤的老家挣钱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充分利用好家乡的各种资源,方法得当,运气够好,短时间内挣个修房钱也不是太难的事。
陈牧的家乡虽然经济落后,但是这里地理条件优渥,山水树木资源丰富,龙洞村四周都是延绵山脉,峡谷里蜿蜒着波涛汹涌的清水江,森林郁郁葱葱,杉木苍茫,大山里各种名贵的野生药材,野生小动物,清水江里鱼虾成群,只要能吃过苦,踏实肯干,进山下河就能找到收入来源。
王富贵把东西都搬进了屋里,转身对陈牧说道;
“牧子,我刚才看了下,你家这灶房根本没法开火做饭啊,要不这几天先在我家吃住得了,我亲自给你下厨。”
陈牧就笑;“富贵你还会下厨了,这可是稀奇事。”
王富贵道;“有啥稀奇的,谁叫我没媳妇啊,不做饭就得饿肚皮,他娘的。”
“那你还不赶紧找一个,你老妈就没跟你说她想抱孙子?”
“牧子你就别损我了。”王富贵一脸苦相道,“我妈三天两头催我找媳妇,但你说要我上哪找去,媳妇又不是进山采药,那是随便找找就能有的么,我也知道,就我这长相条件人家姑娘也看不上,你要我咋整啊。”
陈牧笑了;“找不到也得找不是,难道你想成为龙洞村下一个五保户。”
“呸呸呸,去他娘的五保户,我可不想像赵懒子那样死了没人收尸啊。可你说牧子,这媳妇咋就那么难找,好姑娘都被猪给拱了。”
富贵说到赵懒子,这倒让陈牧想起了他养的那条狗,于是话锋一转问;“富贵,你不是说赵懒子的狗没人管吗,他那狗还在村里吧。”
“不在村里还能跑哪去。”王富贵说,“牧子你先去我家吃午饭,吃好了我带你找狗去,那狗好几天没人喂食,都成了野狗,早饿的瘦吧拉几了。”
陈牧点了点头,想着反正现在家里也没法做饭,午饭就先去王富贵家混了。
吃过午饭,王富贵从家里抱了两床被褥过来,陈牧简单打扫了一下自己二楼的房间,又把富贵带来的被子铺在床上,等到晚上就能住人了。
收拾好房间,接下来陈牧开始打理屋子了。
屋顶的瓦片被风吹落不少,他重新找来瓦片,借着长梯子爬上屋顶,把上面的瓦片窟窿修整一番,屋子简单打扫修缮过后,陈牧又在王富贵家借来锄头,把院子里的杂草清除干净。
干到下午三点,屋子和院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虽然房屋看上去还是很破旧,但整个院落焕然一新,跟之前的样貌比不知道要整洁干净多少。
一切打理妥当,王富贵打算带陈牧去村东头的赵懒子家找狗,陈牧却不急,刚回到家的他想去山坡上看看父母的坟墓,便一个人出了村头,往村前不远处的一座山头走去。
天气很好,阳光高照,不一会儿陈牧就来到了山头,他父母的坟墓就坐落在这里。这么多年没人打理,坟墓周遭已经扎草丛生,他是带着镰刀来的,清理了坟墓上的荒草,又在墓碑前烧了几炷香,磕了几个响头后就打算返回了。
一路下山,他见路边不远处赫然立着一堆新坟,刚才上山的时候倒是没注意看,眼看那堆坟土崭新的模样,莫不是前不久刚死的赵懒子的坟墓?
想着,陈牧岔过一条小路,打算过去看看。
来到墓地前,陈牧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只见墓碑前蹲坐着一条毛色金黄的大黄狗,这狗正值壮年,体格很大,就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它吐着舌头,奄奄一息。
陈牧吃了一惊,莫非这条狗就是赵懒子的?
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这是一条如此忠诚的狗,主人死了还不离不弃守候在他的墓地前,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陈牧微微一笑,他算是喜欢上这条狗了,便慢慢朝它走了过去。
见有人靠近,大黄狗也没反应,只是愣愣地注视着来者。
陈牧再走近几步,慢慢在大黄狗身前蹲下来,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它的头。
也是奇怪,这狗就像自来熟似的,开始一个劲地对陈牧摇尾巴,这可把陈牧乐的,他拍拍狗头,说道;
“真是条好狗,我叫陈牧,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大黄狗的尾巴摇摆的更加用力了,一张狗脸甚至朝陈牧的脸贴过来,它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就跟见到主人似的。
这狗如此亲善可人,陈牧大喜,他当下决定要收养这条大黄狗,于是激动地站起来,对狗说道;
“我看你一身金毛,嗯,就叫你大黄蜂好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陈牧说完,转身就走,他想看看它会不会跟上来。
没想,这狗忽然一个起身,哼哼唧唧摇着尾巴跟了上来,得,看来这狗是跟定陈牧了。
一路引着大黄蜂回到家,隔壁的王富贵正在他自家院子里晾晒一些从山里采回来的草药,他见陈牧身后跟着一条大黄狗,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我靠牧子,这不是赵懒子的狗么,你在哪找到它的?”
“山坡上找到的,顺便把它带回来了。”
王富贵就骂;“他娘的害得我刚才满村到处找狗,原来跑山上去了,牧子你真行,你咋知道它在山上的?”
“下山的时候经过赵懒子的坟墓,碰巧看见了它。”陈牧随口说道,“对了富贵,你屋里还有剩饭吧,这狗饿的前胸贴后背,你先给它先整一碗饭吃。”
“行,我这就拿饭过来。”
王富贵进了屋,没一会儿,他拿着个盛有饭菜的破盆子走进陈牧的院子,将食物放在屋前的桂花树下让狗来吃。
王富贵放好饭盆,一边把狗召唤过来,喊了几下,大黄狗却是无动于衷,富贵见狗不理他,一时有些泄气;“牧子,这狗不怎么听话啊,要不杀了吃肉算球。”
他话音刚落,大黄狗就跟听懂人话似的,听说有人要吃自己,顿时全身炸毛,对着王富贵狂吠不止。
王富贵吓了大跳;“卧槽牧子,尼玛这狗给它吃的还扑人,看来这狗要不得啊。”
“这是一条通人性的狗,你刚才说要吃它,它不扑你扑谁。”陈牧笑道,“富贵你把饭盆拿过来,我来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