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病!”她的语气很冲。
“温晚,你是不是想试探我的忍耐底线?”
她那种看他如看垃圾一样的表情,让顾司廷恼怒得几欲发狂!
温晚冷哼一声,再次无视他的怒火,转而去拉车门。不出她所料,车门又被锁死了。他怎么这么讨厌!
前面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少爷,请问是去公司吗?”
温晚抢白:“把车锁打开!”
司机恍若未闻,她气得咬住了牙齿。看吧,因为在家里没有地位的缘故,一个司机都可以完全把她给无视。
顾司廷说:“去檀园。”
他果然要跟她一起去看爷爷,温晚瞪他,“我不想跟你一起去!”
“在我面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
司机发动了车子,快速地驶离别墅。
…………
檀园。
这是顾家的老宅,位于山清水秀的市郊,占地两百多亩。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仍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建筑。
顾家虽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但人丁却一直不旺。
从老爷子顾青云的父辈开始,就是一脉单传。顾司廷的父亲早年病逝,到了顾司廷,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自然成了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虽然很宠爱,但也管得很严。
成年以后,顾司廷不想再被老爷子束缚,就一个人搬了出来,住到了现在的帝景豪庭。
檀园大门外,一个“顾”字门牌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平时通往檀园的私路是不允许车辆行驶的,但门口的警卫室见是少爷的车,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便放行了。
以前来见爷爷的时候,顾司廷必定是一进门,就要跟温晚装作十分恩爱甜蜜的样子。他知道爷爷很疼温晚,不容她受什么委屈,否则遭殃的人肯定是他。
佣人领着两人穿过九曲回廊,顾司廷伸出手,像之前那样,自然而然地将温晚揽在了怀里。
然而这一次,温晚没有顺从,而是立即挣开了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病菌。
“……”顾司廷侧头看她,两道浓眉冷冷皱起!
这已经是他濒临爆发之前的习惯性动作。
温晚捊了捊被风吹乱的长发,厌恶地看着他说:“顾先生,我不会再陪你演戏了。”
顾司廷脸色更冷:“不演戏,你想来真的?”
她哪来的自信?
“我现在可是连假的都不想来,请你搞清楚了!”
温晚淡声说着,两步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今天我会跟爷爷说清楚的,以后,你就不必再处心积虑地演戏了。”
说清楚?
她想说什么?!
顾司廷的眸色一片冰寒,温晚却转身就走。背影是陌生的清冷和倔强,跟那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心口,又莫名变得沉甸甸的。
像是有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不上不下,就卡在那儿,跟石头似的。
顾司廷阴沉着脸色,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顾宅的另一边。微风习习,吹皱一池湖水。
顾青云坐在八角凉亭里,一身暗红唐装,拄着龙头拐杖,头发花白然而精神矍铄,不输中年人。坐在那里气势凛然,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