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和夏夏一起刚吃完饭,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雨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过半个小时,外面就开了太阳。
“夏夏,陪我出去走走吧。”两个人轻车熟路地走上桥头,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又坐在了桥头上。
桥面上架起了一道彩虹,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像是要接他们去天上一般。
“喂,黎煜暄。你说现在这里有几座桥?”夏夏不看他,眼睛里倒影着彩虹。
“夏夏,少问这样弱智的问题了,你是想说彩虹也是一座桥对不对?两座!石桥和彩虹桥。”
“错!是四座,还有水里石桥和彩虹的倒影。哈哈,黎煜暄你这个弱智,这样简单的问题,你居然还会答错。”夏夏笑得有些张牙舞爪。
黎煜暄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少女,笑得张扬,笑得放肆。他快要忘记最初识得她时,她身上故作的冷漠了。可是,会忘记吗?不会的。那是夏夏,怎样都不会忘记。
夏夏看着黎煜暄瞳孔里的自己,一下子红了脸,呐呐不知所言,转头不看他。
“夏夏,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该轮到我了。”黎煜暄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好像看不够一样。“夏夏,我问你,这里有几个你?”
夏夏疑惑的掉过头看向他,又确认了一边,“这里有几个我?是么?”
他也不回答她,只是笑着看她。
夏夏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一下有了答案,得意的说,“四个!”
“哪四个?”也不说对不对,只是问她是哪四个。
“一个坐在你身边的我,一个水面上的倒影,还有你眼睛里的一对倒影。这不是四个吗?哈哈,黎煜暄我说对了吧!”夏夏又笑了起来,白色连衣裙像天边的白云,自由的飞舞着。
“是五个。”低着头,淡淡的辨不清语气。
夏夏四周打量一番,满脸好奇的问,“还有一个呢?在哪儿?”
“在我心底。”他又变回了原来的黎煜暄,他身上从来不会有落寞这个词的出现。抬起头,对上他灼灼地眸子,看着他眼睛里无措地自己,夏夏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原来我住在你心底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就会有一种喜悦泛着泡的往心底冒。
她也许自己都不曾发觉,她整张脸上透着娇羞,满脸写着小女儿情态,高高翘起的嘴角,亮的几乎溢出水的眸子都告诉着别人,她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黎煜暄依旧在看她,也只是在看她,似乎余生就想这样看着她。心无旁骛,旁若无人。
夏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得开口道,“呐,又到我了哦。黎煜暄,你猜这里有几个你。”
黎煜暄的眼睛瞬间亮的惊人。夏夏你这样问问,是不是说明你心底也有我?我可以说五个吗?你也和我想的一样吗?
他激动地张着嘴,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在害怕什么?苦笑道,“夏夏,你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夏夏笑眯眯的拿下他头顶的落叶,好像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纠结,“只要说出你心底想说的答案就可以来。”把玩着手上的叶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煜暄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一圈圈的涟漪模糊了他的面容,可是身边女孩的身影却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他记得她刚刚眼角眉梢的欢喜,翘起的嘴角,黑亮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五个。”虽然故作冷静,却还是带着期待。
空气一瞬间静止了,听不见小河的流动,知了的高歌,连风儿都一下子消失无踪。
感觉过了许久,身边传来淡淡的声音,“错,黎煜暄,不是五个。”
阳光似乎有些暗淡,心里像是被人突然挖去一角,空落落的坠得人心疼,原来那就叫失落。他努力将自己的心揉搓成一团,将刚刚突然失去的一部分藏了起来,他想抬头对自己说没关系,他想抬头对夏夏笑一笑,可是为什么脑袋突然那么重?
“黎煜暄,黎煜暄。”夏夏笑吟吟的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并不觉得刚刚那句“错”让身边的少年有多受伤。
少年固执地抬起头,额前的黑发盖住了眼底的神色,高挺的鼻梁下抿起的嘴角略微上扬,显得那么不可一世,他似乎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黎煜暄。他的身上没有落寞。
“你看,这天上的太阳是你,天边的朝霞是你,桥下潺潺的流水是你,水底游动的鱼儿是你,桥底乘凉的呆头鹅是你,桥上刚刚架起的彩虹是你,树枝上的蝉鸣是你,那些张扬的颜料是你,路边开得正艳的一串红是你,鸡窝里的鸡毛是你,竹林里的砖块是你,戏台上的小生是你,晚间的小雨是你,一直陪伴我的石桥是你,树林里的萤火虫是你,连我手上的这片树叶也是你。你告诉我,这里有几个你?”说完,轻轻张开双手,任由微风将手中的树叶吹进小河之中,树叶在空气中打着转随着河流驶向前方。黎煜暄,你不知道吗,你已经是我的世界了,世间任何事物都会让我想起你,你同样刻在了我的心里。
夏夏的一席话砸的黎煜暄有些发蒙。夏夏这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夏夏只是抿起嘴不看她,空气里流动着湿漉漉的潮气,带着少年的喜悦向空中散去。
“喂,黎煜暄,你在听吗?”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声音,搞得她心里十分没底。
桥下的呆头鹅崴着身子,爬上了岸,不停地抖着身上的水,撅起的屁股像是在嘲笑一对野鸳鸯,蹒跚的步子沿着青石板晃到了鹅圈,不再出来。
“黎煜暄?”越发的不安,这几天来心底的没来由的烦躁一起涌上心间。
“夏夏,我要走了。”风中的声音显得飘渺。得到她的答案明明那样欣喜,有些事却必须面对。
夏夏故作镇定,“我知道啊,今天都八月二十五了,快要开学了嘛!”
“是啊,快要开学了。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黎煜暄低低的笑出声来,让夏夏有些不知所措。
“黎煜暄你真讨厌,不就是开学了嘛,说得好像生离死别此生不见一样。不是说好了吗,将来你要是找不到我我就去B城找你,虽然那里很远,但是观音身边的童子怕是没人不晓得的。”说完也不管好不好笑,大声地笑起来,却越笑越没了声音。
“也许需要很久,但是请一定先让我出现在你面前。”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夏夏心口一跳。
“少爷,少爷,夫人来电话了。”徐妈急急地从院子里飞奔出来,这么久了总算是躲不下去了吗?
掩下眼中的阴郁,留下一句“等我。”
桥头上只剩一个白衣少女,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独自坐着。却又有些不同,是因为那稍长的寸发吗?
“煜暄,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接你,你在家好好呆几天。毕竟,毕竟就快要开庭了。”电话里的范芸在说到开庭两个字时声音显得涩涩的。
“妈,那个可以再等两天吗?”黎煜暄带着商量和踌躇。
“不行。”电话里的范芸显得异常坚定,“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这次都不会让你随心所欲,都快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再回来也不知道还能呆几天,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妈妈吗?你看你爸被你气的,一个月以来对你不闻不问的,这个家现在像是什么样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车一定是你开的,只要你想,家里一定会为你开脱的,你快和你爸说实话啊!”
“妈!”黎煜暄一口打断范芸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还有,对不起。”沉沉的一句“对不起”挂断了电话。究竟是对不起他许久不回家还是对罪行的执着让家人操心就不得而知了。
窗边的少年透过斑驳的玻璃注视着桥头上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紧紧皱起的眉头在看见那抹白色身影时轻轻地舒展开来,“等我。”轻轻飘散着房间里的低吟生生阻断在了透明的玻璃前,他还是固执地在心底默念。
夜幕降临,桥头上的身影越发朦胧,玻璃上映着少年的面容略带柔和,微微勾起的嘴角显得他异常开心,看了一眼床边花瓶里插的一只莲蓬,思绪再一次飘远。
夏夏从下午开始一直独自坐在这里,只因为他的一句“等我。”明明早就习惯了看河面上孤独的倒影,为什么心底还是很难受。因为习惯身边那个人的陪伴了吗?河边院落的房间里在黑暗里幽幽的散发着灯光,窗边好似站着一个人。甩去脑海里那人的身影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只要安静的等他就可以了,身边的蚊子恍得她一阵心烦,随手挥了挥,试图不被打扰。
身后有悄悄地脚步声,随即夏夏的双眼就被蒙住了。弯了弯嘴角刚想挥手拍掉眼前的双手,只听身后,“猜猜我是谁?”
笑容猛然僵硬在嘴角,用力扯开眼前的阻碍掉过头去,在看到眼前那人的一瞬间眼睛里划过无数情绪,惊讶,疑惑,欣喜以及淡淡的失落。
抱歉,肥花收拾行李忘记时间了,肥花要开学了,要去过自己洗衣服的日子了,好忧伤。还有,原谅肥花对章节标题的无力,大家要是有好的建议可以给肥花留言,肥花都会认真看的,有好的一定会采纳的。
开学以后,肥花也许不能每天更新,但一定会将双夏写完。等到正式开学,肥花会将更新的时间通知大家的,谢谢大家支持。飞吻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