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眉儿!你看这是什么?”
金大成高兴地直接打开了金眉儿的房门叫道。
“好好,我知道了,放下吧。”
金大成翘着嘴角笑的眯起眼来,点点头吧结婚请帖放在了鞋柜上,然后转头用余光斜睨了一眼窗外得意地一挑眉小声道:“看你们还能跟得上?哼。”
“爹,婚宴安排在了什么时候?”
金眉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窝在床上,散着头发神色轻松自在的很。
“后天。”
金大成默默地在手边写了张字条塞到她手心里,金眉儿瞥了眼窗外:“那得穿得好一点啊。爹,你说我是穿蓝得好,还是穿绿的好?”
没查到。只道那人很神秘,来头不小。
“哎,我不是记得上一次有一件粉的来着么,蓝的绿的太素净,还是带点红色的好,新制一件吧。”
金眉儿手里写下万事小心就停了笔。昨天她就偷偷给金大成传了话,去查查顾家到底在搞什么猫腻,不过现在看来顾家防范的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或许是昨天顾凡给自己打电话被发现所以更加让顾昌警觉了。
金眉儿写完抬起头笑道:“粉色的?来得及吗?那件做的是不错,可恨费工夫费时间呢。”
“那有什么,多费几个钱找几个师傅加工加点赶出来就是了。”
金大成瞄了眼手中的纸条很是自然的两手一合偷塞进衣袖中,吸了口气起身叮嘱她多注意身体就出了房门。金眉儿笑着摇摇头拿起旁边的书继续看着,心里却在想,邓可可昨天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选择。
他是谁?选择又是什么样的选择?她和金大成决定去参加婚宴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还有,金良安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个问号塞满了她的脑子,但左思右想后仍是像在瞎猜,她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金家就像在被人用温水煮着的青蛙一样,初始不觉,最后折磨。狠狠摇了摇头,金眉儿索性放空了脑子,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到了那儿是个鸿门宴的话,刘邦最后不是也活着出来了吗?不赌就是困死,堵了只是有可能速死,有可能的事情总比一定的强!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后,金眉儿老老实实地在金家好好呆了两天不出家门。
这天早晨,金眉儿早早就穿上了新制的银红旗袍,左耳垂下的发髻上挽着绛色的流苏,踩着银色高跟鞋,嘴唇上抹着口红,一改往日的清新亮丽,此时的她妖冶的像朵罂粟花一般。金大成伸着胳膊任由金眉儿搂着,小声在她耳边道:“眉儿,你这是要打硬仗么?这么隆重的红都快盖过新娘子了。不过我女儿就是漂亮,没得说的!”
金眉儿白了他一眼扶着他上了车,很是好心的抛给沉默站在花坛死角的燕三一个妩媚的微笑,抬起手扬了扬手中的请帖,很是满意的见到燕某人黑沉的脸色张口表达了两个口型。
再,见。
最好再也不用看见你那张脸了!姐受够了!
很是好兴致的和某人大眼瞪小眼的盯了良久,直到车子发动金眉儿才翘着红唇转过头来,金大成见着无奈摇了摇头:“眉儿,我们还不能高兴那么早。这种自由只是一时的,再说那婚宴也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爹。”
“我昨天在想……要不,眉儿你等会儿到地方露个脸,然后就直接走吧,别回金家了。”
金大成斜着眼睛看着窗外,金眉儿皱了皱眉头道:“爹,你再说什么呢?”
“我是说,你去天津,去找你哥哥吧。”
“这是什么胡话?你现在是想把金家的生路压在在天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哥哥身上?这,爹你觉得这事情靠谱么?”
金眉儿瞪着眼睛看向金大成,金大成一噎,哽了半晌还是长长叹了口气:“这前有狼后有虎的,你姐姐也安全着,你还小,爹不想你栽在这里。要知道金家一天有你和你哥哥在,就一天不会倒。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爹我怎么对得起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没这么夸张,爹,我姓金,我只做我认为必要的,该做的事情。要是我现在走了,那金家真是一个后嗣都没了,在上海就再没什么立足之地可言了。再说上海离天津那么远,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说,这个提议真的让我…很好笑。”
“……眉儿。要是这一关过了,金家就交给你了。爹老了,没什么精力再去打拼了。”
金大成揉了揉太阳穴,额角的鬓发已略显斑白,金眉儿看着金大成这样心中泛起了心疼,金大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她前世的父亲……深深吸了口气,咧着嘴戳了戳金大成的肩头道:“爹你说什么呢?什么老了老了的,我可还没准备好接手呢,所以啊,你就再多担待着几年咯,要知道,我还没成年呢!”
这句话一些是安慰金大成,另一些也道出了金眉儿的顾虑,自己终归只干过企业高管而不是企业决策者,说得明白点,一句话就是还太嫩了!啊,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小私心了,偷懒是人之常情嘛……
“哎,好吧。迟早是你的,还是再过半年,等你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再议吧。”
车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到了地方,顾家选的地方不错,一座处于上海郊外的欧式教堂,高高的尖顶和彩色玻璃窗很是梦幻的样子,入口旁边是两个白色和粉色的花束编起来的花柱,侧边上几个穿着黑色绣红花纹长褂,带着黑色圆帽的男接待很是和气的呆在原地,前头的礼金桌上几个红色方木盘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溜的雪花银子,银光闪闪的很,而且还不时有人拿着一叠叠的银票塞到礼金桌上。
金眉儿一下车就被银子给晃花了眼,咽了咽口水暗想,要是有个什么胆子大的敢抢的话,只要抢一小把肯定就足够他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了,那上头的钱财,说是金山银山都不为过啊。
金大成这时也走了过来冷冷撇撇嘴:“顾家这次还真够赚的,看那桌上的礼金都足够买下市中心的几条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