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既然谈妥,下面就是杀敌。
三名边军铠武士完全不知道有一个杀神闯入局中,一无所知地冲入针叶林。他们从孤峰的不同方位下来,速度自然有快有慢,于是就一个接一个撞入刘向二人设下的陷阱中,被毫无悬念地击杀。
这场战斗比较轻松,韩亮作饵,刘向隐于一旁,等对方靠近时一个施展定身术,另一个同时现身,拉开战弓射出一箭,战斗结束。
清理掉边军铠武士战队,刘向将五具尸体归拢到一处,仔细藏好,然后踏上回程。武铠有五部,太显眼也太沉重,没法随身携带,只能事后来取。
回去不用急着赶路,旅程相当轻松。因为走的是官道,速度反而比来的时候更快。三天后,刘向已经回来上余城,韩亮自然是没进城,他留在守备军大营中。
接下来就是捞取战利品。这种事当然是陵卫这样的特务机构更适合做,刘向去营署找花监察。花监察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派遣可靠之人前往横断山脉。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至于罪魁祸首廖离,刘向现在还没办法动他,只能等待机会出现。
又过两天,多日不见的张义峰终于露面,带着一帮师侄辈前来镖局拜访。
刘向知道他的目的,现在开武馆的场地有了,人手也有了,万事俱备,就等着选个良辰吉日开张。当然在开张之前,还得先让这些武师学会无定拳。
刘向将准备多时的玉石片拿了出来,平铺在桌上,示意道:“这就是无定拳,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几位凡阶灵武士一一上前仔细观察一番,人人面露错愕之色,不过碍于身份,没好多说什么。
“很简单,对不对?”刘向笑了起来。这套拳法确实简单,尽是些花架子,根本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而对于已经修炼出真气的凡阶灵武士来说,这些花架子并不难学,稍一上手就能似模似样。
“老弟,这样行不行?”张义峰狐疑地问。他的实战经验相当丰富,一眼就能看出这套拳法的种种缺陷,照着这个练,能练出真气来才见鬼呢。
刘向轻松耸了耸肩,道:“张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不需要培养强大的灵武士,这就行了。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基础得给人家打好,别把人家给毁了。”
张义峰点了点头,心下稍安。作为一名出身正统武学门派的弟子,他最担心会误人子弟,那罪过就大了。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七天后正式开张。”刘向也没问他们时间够不够,直接决定开馆的日子,随后取出一张大纸,递到张义峰手中。
张义峰低头一看,纸上画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对襟,下面是几排腰带。腰带的规格和形状是统一的,仅颜色不同,分成了九种,红橙黄绿青蓝紫加黑白。
“这是什么?”张义峰皱了皱眉,不解地问。
“衣服是我设计的练功服,腰带嘛,就是品级。”刘向煞有其事地说道,“这是我给武馆学徒定下的品级标识,每一种腰带都代表不同的实力水平。红腰带表示初学者,橙腰带代表凡阶灵武士,然后以此类推,紫腰带就代表圣阶。”
张义峰听得一阵头晕,翻了翻眼皮道:“圣阶?老弟,你真敢想。”
“那不重要,”刘向随意地摆了摆手,“重要的是形象,懂么?形象很重要。你想想,咱们武铠的学徒全都穿着统一的练功服,佩带不同颜色的腰带,再一起摆出同一个姿势。然后随着武师的口令声,一起出拳,一起踢腿,动作整齐划一。闭上眼睛想想,那是什么场景?”
张义峰依言闭上眼睛一想,很快点了点头:“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这才七种颜色,还有黑白两色是什么意思?”
“哦,白腰带表示武馆内打杂的伙计。黑腰带嘛,是专门授予对无定拳有特殊贡献的人。授予黑腰带时一定要谨慎,只有总馆才有资格授予,尤其是标上金色拳标的黑带,必须咱们两人全部点头才行。”
“金色拳标?那又是什么东西?”张义峰再问。
刘向很快解释一番。他的想法是,七彩腰带的一端还需要绣上代表灵武士品级的字样,如“凡”、“黄”、“玄”等,另一端则是表示无定拳的图案标识。图案已经想好了,就是一个人俯身高踢腿的动作,右腿站直,左脚笔直踢向高空,两腿成一直线。这个动作很酷,用来做标识最适合。
字样和标识都分为三种颜色,白色、黑色和金色,分别表示初期、中期和后期。当然圣阶没有初中后期的说法,就不需要分了;而黑腰带上的金色标识则表示此人对无定拳的贡献特别巨大,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弄这么复杂?”张义峰挠了挠头。他到不是真觉得有多复杂,而是觉得没必要。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习武是一件很自由的事,每个人的发展方向都不相同,有必要搞成这样么?
“这叫正规。”刘向却不这么认为,前世里某棒子国和某岛国的那啥啥道实战成绩也就那样,但它们为什么会风靡全世界?
就一个形象和正规的问题。这已经不属于武学的范畴,而是市场营销学。包装得好才能卖得好,卖得好,学的人就多,那群众基础就厚实。基础一厚实,自然容易出高手、出成绩。刘向现在就学的这一套。
张义峰也只能随他折腾了,反正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武馆能不能成功的关系不大,没效果也无伤大雅。当然这只是他这么认为,实际上这很重要,也很有效果,是已经被历史所证明的事实。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后,张义峰带人离开,准备七天后正式开馆。
刘向则跑去津亭城,学习武铠制作去了。他现在身份不同,不方便出面打理武馆的事,只能把一切都交给张义峰。
七天一晃而过,“精武门”正式开张。
是的,这个奇特的武馆名称是两人多次商量后的最终结果。刘向是恶趣味发作,张义峰则觉得这个名称很适合。
第一个开的是天峻城的总馆,很低调,却又很张扬。张义峰只请了些长友镖局的人去捧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齐王府居然也派人来祝贺了。来人是齐王府的一位管家执事,身份不高,但意义不同,这表示这家武馆的后台是齐王。
如此一来,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踢馆闹事?总馆顺利开张。
张义峰明白这是齐王对他献昊天帝印的又一份赏赐,不禁心怀感激,当晚就喝得酩酊大醉。
因此本来准备第二天开的分馆就耽搁了,推迟一天后,上余城分馆正式开张。
这次比较高调,也比较热闹。王郡尉带着守备军几位将领前来道贺,花监察同样带一帮陵卫前来,俞老、徐总镖头,以及镖局中的镖头镖师,一个不落全都到齐。另外还有不少同道好友前来,甭管熟不熟,只要能拉上点关系的全来了,整整摆了三百来桌席面,独独缺了刘向。
能来这么多人是因为刘向的关系,但他本人却不好出面。这里面的关系很微妙,谁知道这家武馆有他一半,也没人计较,但这层窗户纸不能捅破,否则齐王面子上会过不去。手下一边在职,一边还自立门户,这得多尴尬?所以刘向只能躲到津亭城避嫌。
随后就是另外五个郡城的分馆陆续开张,都比较低调,放个爆竹,自家人摆一桌就完了。剩下的就是开门,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