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杨林,脑子里又泛起阵阵回忆的趣事。那还是自己小学五年级的往事,也是发生在一个炎热的夏日。班上几乎所有的男生大中午的都齐聚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口养鱼的池塘,一个个瘦小而又白净与黝黑交织身躯暴露在灼热的夏季。伴着一声沉闷的水花声,又一个丑陋跳水姿势诞生了,岸上一些人半裸着身子玩扑克,而我和几个同学在水塘里划水,心里直羡慕那些会游泳的人,而自己却只能傻乎乎的在离岸不远的水区拍打着水花。一切都显得热闹得快乐的浪潮中,不过那已是上一秒的记忆了,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老师突然闯进我们的视野中,霎时感觉空气在这时候凝结,欢闹声戛然而止。她嘶哑着自己的女高音。
“你们几个马上给我起来。”她指着我们旁边裸身戏水的比我们小很多的学生。
我一眼就认出她来,她是以前我的幼儿园老师,不过她可能早就不记得我了。之所以对她有如此深的印象,完全是因为一场‘六一儿童节’的舞蹈比赛。几乎天天都把我们留到最后只为排练舞蹈,我又最笨,常常被她教训,不过那时候的我却很开心,快乐。第一次上台表演,第一次穿那么时尚的衣裤,脸上还涂着红粉,更重要的是自己还第一次牵了女孩的手,而且还是那么的久,依旧害羞得一脸通红,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女孩一样。
不过现在尚且不是纠结我对她的认识有多深的时候。她并未呵斥我们因此傻愣的几个大年级的学生,而是撵着她自己带班的三个学生边走边呵斥着言语,而三个瘦弱的学生垂着脑袋向前拖着步子。待到她撵着学生消失在拐角处,我们所有的人几乎才回过神来,光着身子往岸上爬,怕后面还会有老师来,说不定就是我们班主任正提着教棍往这里赶。来水塘的前几天,也是中午的时候,我刚从家里返回到学校,正好路过学校门口的小卖铺,七八个比我们年长的学生半裸着身子,用自己的上衣彼此系着手腕排在他们班主任前面,场面甚是让人发笑。上岸的前一秒顾虑到此事,心想这事可不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刚一摸上岸就麻利的套上自己的上衣,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裤子,一哥们而就冲着我们彰显着惊恐的表情。
“快跑,校长正往这里走来。”杨林连说带舞的讲着。
我也顾不上穿裤子了,抓起自己的裤子跟在他们身后跑到一处麦子地先躲了起来,另外几个因为游得比较远,也就近躲在了对岸的一处废旧的土屋里。我在麦子地将干燥的裤子套在自己湿漉漉的腿上,迎来了周围一团淫笑。
“有啥好笑的,形势所逼保命要紧。”心想真是险呀,若是被校长抓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估计自己的档案就是一抹黑了。
“你咋才来,等你半天了。”我拍着杨林的肩膀。
“不是我想迟到啊,而是我在对面的小路上突然望见到有老师,想来告诉你们来不及了,就躲了一会儿。我出来的时候以为你们都走了,结果我看到你们才上岸,就跑了过来,谁知道要跑到你们那里的时候看见校长从那边向你们绕过来。”杨林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大约一百米处的竹林又在半空中迂回了一圈。
“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我又拍了两下杨林的肩膀。
虽然最后我们没有被校长逮个正着,但先前来的老师显然已经把消息分享给了其他的老师,当然我们的班主任也知道了,还是用最简单的言语让我们自投罗网。除了杨林,我们去水塘的人都被邀请了家长,还是我第一次请家长,从未请过家长的我却犯了难。外婆迫近黄昏傍晚的时候出门去割草,我跟在外婆身后,假设着自己下塘洗澡的事实,破绽百露的假设怎能让外婆不听出其中真意。自以为是的处心积虑被外婆一语点破,不知惭愧悔意了多久才消散于脑海。
回过神那却已是快十年的光阴了,不知不觉小时候的我们已经悄悄长大,有的将要步入社会,有点却继续着自己的读书理想。稍纵即逝的时光不由的让人感慨万分,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一如既往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