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天双手握拳,模仿着老乞丐练了起来。
他从小未经修炼,练拳时手脚韧带难免被拉扯,疼痛不已。好在他心中终是打定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主意,忍着痛跟随老乞丐打完了整套拳。
“对,私塾的先生说‘不经一番寒彻骨,焉能闻得梅花香’,我不要再做一个处处受欺凌的小子,我要做那世间的人杰。”
待到一路拳法打完,王破天终于松了口气,他累得趴倒在草地上。老乞丐大骂:“区区一套大风拳就把你累成了这般模样,我从来没见过根骨如此差劲的!差劲之极!赶快过来,我们且吃些牛肉!”
王破天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说道:“乞丐大哥,我这就回家去取锅和火源,劳烦您老人家去拾掇些木柴。”他心想无锅和柴火又岂能将牛肉弄熟。
刘乞丐听他让自己捡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老人家。还有就是今天我们不吃煮牛肉,烤着吃就好,无需你回去取锅,你且去找些柴火和树棍来。”王破天依他所言,在不远处捡了一大堆木柴。
“这河边干燥的柴草倒是好寻,可怎么生火呢?”
刘乞丐“哼”了一声,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但见他的指尖凭空升腾起一团小火,他将指头轻轻一弹,那团火焰就“嗖”的一声没入了木柴中。
片刻后,偌大一堆木柴就“噼噼啪啪”燃起熊熊大火来。
老乞丐将数大块牛肉仍入火堆中炙烤。王破天拾起生牛肉,准备依样画葫芦,却听刘乞丐说道:“牛肉煮熟后会丢失一些精气,这丁点儿精气对我来说无所谓,可是你身子骨太弱,所以你还是生吃的好。”王破天不由得一阵苦笑,拿起一块生牛肉放入嘴中撕咬咀嚼。
好一阵子,王破天才将一大块牛肉吃完,生吃牛肉是一件极其痛苦难受的事儿,他的胃中一阵翻腾,好在他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刘乞丐随手又扔过来一大块牛肉,说道:“你身子虚弱,再吃一块!”王破天无奈地接住。
待王破天吃完第二块牛肉,正伸手拿第三块时,刘乞丐却伸手阻拦,他说道:“你不要再吃了,今日食两块牛肉已足够。你常年不进肉食,身子骨奇弱无比,再吃下去会虚不受补了,过犹不及。来来来,天下间的好汉都喜欢喝酒,你也来喝上一口吧!”刘乞丐取下腰间悬挂的酒葫芦,递给了王破天。
王破天接过葫芦,拔开木塞,鼻中闻得一股从未闻过的酒香,那酒香瞬间飘散四野。甚至小溪中的鱼儿也闻到了,冒出水面翻着鱼肚白,似乎闻着这股味儿就已然醉了。
“也许是琼浆玉液呢!”他猛地喝了一口,可一口酒刚下肚,一股强烈的辛辣之味立即充斥他的口鼻胃,随后他感觉到脑袋疼痛,仿佛天地都在摇晃,他的眼皮子忍不住下沉。但在下沉之前,他又猛喝了两口烈酒,琼浆玉液嘛,能多喝一口是一口。
他从小到大从未饮过一口酒,今天甫一喝酒,虽仅仅三口,就已头昏脑涨。
但在他昏倒之前,隐隐约约看见老乞丐轻轻放了一块血玉在他的身旁。
老乞丐叹了口气后说道:“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有诚信的孩子,所以我才传了你这大风拳和解牛刀,我好人做到底,顺便也将那世人都羡慕的《八九天功》也传了你吧!只是这功法太过霸烈,传你是福是祸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等你踏入伐骨境后,你到九云殿去找一个叫谢心衿的姑娘,将这块血玉带给她,我一生憾事太多,最对不住的,也就是......”
后面的话,王破天却怎么也听不见了,他的眼皮已合拢,鼾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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