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是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候。
那轮皎洁动人的明月高悬空中,撒下如水的淡淡白芒,让人感觉如此冷清。
在连绵不断的九龙山下,有一个居住着三、四百人的王家村。
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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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即将散去,村中的鸡鸣狗叫声逐渐此起彼伏。
“王破天,你个兔崽子,快给老娘爬起来劈柴挑水!”一道怒骂声响起。
一位中年农妇右手提着鞭子,冲自家牛棚旁的一间小土屋怒吼,她还顺手将鞭挥打在本已破旧不堪的木门上,“啪啪”作响。
小屋里,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正躺在谷草上酣睡,听到吼声后,他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望着前来“兴师问罪”的胖女人,他战战兢兢应声道:“二婶别急,我赶紧起来劈柴挑水就是。”
二婶从王破天的眼中看到了惧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鞭子终于不再甩在破门上,她又骂了几句后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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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破天坐了起来,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环顾着潮湿脏乱的小屋,小屋内空空荡荡,仅一灶一锅一碗双筷,灶已久未炊烟,锅已铁锈斑斑,碗更是破烂得仅剩半边,只有那双筷子还算完整。
地上铺了一些晒干了的谷草,他平时就在上面睡觉。
屋内有不少蚊虫,在屋内嗡嗡叫着飞着,乘机吸取王破天身体中的血液,即便他早被饿得仅剩皮包骨。
他本是家中独子,其父母原是村中的老农,家境中上,以前他每日都能吃上些米饭。然世事无常,他六岁丧母八岁丧父。
父母死后,因他稚龄,村长就安排他随父亲唯一的嫡亲兄弟王二叔一家生活。
这一生活,便是六年。
他如今已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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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年的生活并无如意。
王破天的二叔二婶,甚至于他如今七岁的小堂弟,从没把他当作自己人看待,不仅拿走了他父母留给他的三间石屋和全部钱银,甚至于连他父亲生前最看重的家中的一头牛,也被二叔一家霸占,留给他的就仅仅只有一条伴随他长大的大黑狗。
就连这条大黑狗,也差点被二叔二婶杀掉做狗肉汤,幸亏他以死相挟,说你们如杀了这狗我就去九龙山上跳崖,二叔一家担心因此少了一个听话的奴仆,这才放弃了杀狗,如此这般他方才保住了相依为命的大黑狗。
二叔家的脏活累活大多是丢给王破天完成,可他吃的东西却是最差的,稍微吃多了点就要面对二婶不善的眼神。
他早上没亮就要起来劈柴挑水,白天要替二叔牵着那头本应属于他的老黄牛去吃草,农忙时还要兼顾农活。
王破天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的遭遇,黯然伤心起来,后来竟轻轻抽泣了起来,嘴中轻轻叫唤着爹娘。
或许是因为他身子单薄的缘故,他哭着哭着竟又昏睡在了谷草上。
哪知这一睡就睡过了头,天已经大亮。
只听得“砰”的一声,原来是王二婶等了许久(其实也不是很久),没见到王破天起床劈柴挑水,怒气之下就提着鞭子,用脚踹开木门闯了进来,她肥润的脸上有些狰狞,她不住地挥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王破天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吼道:“看我打死你这懒骨头,一天就知道睡睡睡,也不想想是谁将你带这么大!”
*************(未完待续)************